“承你吉言,阿雲,這是我的意思,也是父親的意思,我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子不稂不莠,雖然我是被人承認的,不過要是沒有武狀元的身份,我還有什麼呢?大概什麼都不存在。”一邊說,一邊悵惘的嘆口氣。
“我要是男子,我也是會參軍打仗的,趙赫,‘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樑煙雲慷慨激昂的朗誦完畢以後,趙赫終於笑了。“阿雲,這麼多年了,唯獨我的行動你總是支持我的。”
是啊,樑煙雲滿滿都是正能量,什麼時候樑煙雲打消過任何一個朋友的積極性呢?樑煙雲並沒有啊。
“也是你,一直以來是支持我的,並且幫助我很多,讓我時常感激你。”樑煙雲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趙赫,好在你是知道我的。”
“阿雲,我知道。”趙赫也是站起身來,小麥嘆口氣,又要走路了。但是樑煙雲回眸已經一笑,看着趙赫,說道:“趙赫,現在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你看……”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看着慢吞吞站起身來的小麥。
小麥看到樑煙雲看自己,正要給樑煙雲做鬼臉,在小麥的眼睛落在樑煙雲臉上的剎那,趙赫的目光也是看着小麥,若有所悟的樣子,樑煙雲一笑,看着小麥那半人半鬼的一張臉。
“滿目河山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眼前人。”一邊說,一邊仰天長嘯去了,此刻,小麥知道這是樑煙雲給自己製造機會,看着樑煙雲去了以後,小麥實在是心存感激。
不過感激歸感激,樑煙雲還是淡淡的笑着,並且樑煙雲的目光很快的就落在了小麥的身上,兩個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樑煙雲去了。
樑煙雲雖然沒有說一個字,不過好歹剛剛給小麥的目光是肯定的,給小麥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撲倒!不要拐彎抹角!看着樑煙雲去了以後,小麥立即往前走。
“將軍。”朝着趙赫去了,趙赫只能吸口氣,看着這個有別於樑煙雲的女子,心道,同樣是做人,爲咩人和人的差距就這樣子大呢?小麥朝着趙赫走了過去,趙赫已經擺擺手,“今日,我困了。”
“你臨行之前,我想要和你走一走。”小麥據理力爭,她纔不管究竟趙赫是困了還是沒有困。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趙赫的眼神閃爍,小麥說道:“將軍,您知道爲何我一路上都在您的左面嗎?”這是趙赫沒有注意到的,也是趙赫絕對不知道的,不過“左面”“右面”又是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啊,我還真不知道。”一邊說,一邊望着前面的夕陽,儘量加快了腳步,已經將樑煙雲剛剛的奉勸給忘記了一個一乾二淨,然一個人移情別戀,其實很難。
“既然您是絲毫不清楚,那麼我就告訴您,因爲左面是距離您的心臟最近的位置,我喜歡這裡。”一邊說,一邊望着趙赫,趙赫幾乎要乾嘔了,但是小麥覺得很有意思,並且很是樂此不疲。
望着趙赫,然後用力往前走,很快就到了趙赫的身旁,趙赫的目光也是望着小麥,“你究竟是要做什麼?”一邊說,一邊望着眼前的女子,小麥無言以對,霎時以後,眼瞳閃爍了一下,“我想要到您的心裡。”
“你……”趙赫冷漠的說道:“已經進不去了,這裡的門!”趙赫一邊說,一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已經徹徹底底的關閉住了,你是知道的,已經……關住了。”
“這個也不要緊。”小麥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者,並且跟着樑煙雲的時間比較長,被樑煙雲那麼一耳濡目染,也是變成了一個非常不畏懼失敗的人,她的抗擊打能力同樣是很強的。
“但是我會看手相,我想幫你看手相。”其實,看手相是假的,套路纔是真的,一把就握住了趙赫的手,趙赫一驚。“你,你要做什麼啊?”那軟玉溫香已經豔屍一樣的滾落在了趙赫的懷抱中。
“我就是要做這個啊。”一邊說,一邊笑了,趙赫立即推開了小麥,小麥一個趔趄,看到趙赫立即要走,頓時開始了第二個套路,“啊,我的腳崴了,我的腳崴了,趙赫哥哥,你倒是幫幫我。”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趙赫人已經去了,留下來一個腳崴了的女子,這女子雪雪呼痛,跌跌腳,這一次倒是真的腳崴了,她因爲疼痛走的比較慢,趙赫倒是沒有想到小麥的腳真的是崴到了。
等了會兒,不見小麥過來,立即回眸,看到小麥這跌跌撞撞的樣子,立即到了小麥的身旁,“攙着你,慢點。”一邊說,一邊嘆口氣。
“嗯。”小麥一下子就抱住了趙赫,這讓趙赫也是方寸大亂,“小麥,你……你做什麼啊?”他用力的推開小麥,不過這熱情火辣的女子簡直不是那樣容易就可以推開的,一伸手已經握住了趙赫的手。
“趙赫,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
“小麥……”趙赫嘆口氣。
而遠處的山崗上,墨琛半眯鳳眸,危險的看着這裡,距離有點兒遠,以至於需要藉助西洋鏡,握着西洋鏡的長指顫動了一下,剛剛的情景,他早已經盡收眼底,旁邊的奴良也是看了一個一清二楚。
“她愛你,但是您知道的,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去表述的,這也是另一種的愛。”奴良說完,墨琛點了點頭,“以前,我大概是誤會了她,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女人。”墨琛說完,又道:“趙銘已經調查過了,對嗎?”
“回王爺,趙銘——其實,您知道的,他是前朝的遺老遺少,當年遺老遺少有倒戈的,後來整合以後,也是我們朝廷的精銳之師,這是皇上的意思,一來是安撫民心,二來也是用一用這些人,皇上是大公無私之人。”
趙銘是前朝的將軍,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前朝覆滅的時候,很多力量都存活了下來,皇族裡面卻是死了一個一乾二淨。
這樣一來,皇上並沒有順理成章將將一切的人都殺了,而是將一些有利於自己的,願意幫助自己的人給保存了下來,趙銘也是這些集團中的中堅分子,並且這麼多年了,趙銘鐵肩擔道義,並沒有做出來過分植黨營私的事情。
看起來,趙銘的一顆心都是在朝廷上的。
墨琛聞言,點了點頭,目光移動了一下,將西洋鏡給了奴良,又道:“那麼,樑嬤嬤那邊呢,想必你也是幫助本王調查過了。”這事情,王爺已經在很早已經就說過了,所以奴良也是老早就調查了。
“這個樑嬤嬤,以前就是府中的一個嬤嬤,至於爲何與趙銘這樣子過從甚密,實在是一個謎,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地點也不是我們可以捕獲的,這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不過屬下會很快再次調查的。”
“好。”墨琛點了點頭,對於奴良做出來的事情,做得好的,他沒有一個字的褒獎,要是做得不好,他這裡是有批評的,奴良也是一清二楚,“趙赫呢,有沒有調查呢?”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懷疑趙赫。
不過這樣多的迷聯繫在一起,讓墨琛不得不懷疑起來趙赫,“趙赫的母親死的比較早,趙銘將軍從那一年以後就已經萎靡不振,到了現在爲止中饋猶虛。”
這個是奴良調查出來的墨琛顯然是半信半疑,回眸望着奴良,“是已經確定了,對嗎?爲何本王嗅到一種貓呢?”其實,嗅到貓膩的不光光是墨琛,還有身旁的奴良呢,奴良搖頭。
“畢竟已經二十年了,有心人又是破壞過這些個證據的,所以真正的調查起來是比較困難的,現如今屬下會用很長很長的時間走訪與調查,終究還是不會讓王爺您失望的。”奴良幾乎就差沒有拍着胸脯說了。
“嗯,這個也好。”他一面說,一邊又道:“不要,重點不是這個,是她,你保護好她就好,這些事情既然已經煙消雲散,就更加不可以操之過急,以免露出馬腳。”
“是,王爺。”看得出來,對樑煙雲,墨琛是非常非常關心的。樑煙雲是不知道的,墨琛幾乎每天都在這裡看着自己,墨琛也是知道樑煙雲最近在做什麼,究竟有沒有什麼進展。
樑煙雲呢,最近比較忙,沒有閒情逸致出門去,一天是訂正一千字兒,七天以後,七千字已經徹徹底底的寫好了,多虧樑煙雲記憶力好,居然一字不漏,樑煙雲最怕的就是掛一漏萬。
好在一切已經全部都寫好了,樑煙雲看着手邊的紙張,已經很厚很厚的一沓,樑煙雲小心翼翼的分門別類的將這些紙張全部都整理在了一個木箱子裡面,這才抱着木箱子出門去了。
小麥跟着樑煙雲,樑煙雲早已經飛鴿傳書過了,墨琛也是早已經知道樑煙雲這裡事情的進展,今日墨琛剛剛下了早朝就已經在樑煙雲要來的必經之路上等着了,樑煙雲所到之處,人人都回避。
樑煙雲倒是不希望看到這些的,樑煙雲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這樣一來,倒是好像自己變成了荊軻刺秦的主角,荊軻!好像自己抱着的箱子裡面放着的東西乃是人頭之類的詭秘物件。
樑煙雲一路朝着王府的位置去了,到了以後,樑煙雲想要進門,想一想還是算了,這門進去以後,不是很容易出來的,所謂一如侯門深似海,又是想起來樑嬤嬤對於自己的打擊報復,又是想起來左曉月那虎視眈眈的一張臉。
樑煙雲還是覺得,早早的離開這裡就罷了,將東西送到了王府,樑煙雲給了門口的看門人,“這個啊,給墨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