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看着樑煙雲在用餐,眼角眉梢都是喜氣洋洋,樑煙雲想要喝雞湯,墨琛這裡已經用瓷勺將雞湯舀出來,並且已經將雞湯給吹冷了,樑煙雲心安理得的享受。
樑煙雲這邊想要吃魚兒,墨琛那邊已經將魚兒的刺兒給清理乾淨了,並且已經將魚兒給送了過來,樑煙雲吃一口魚兒以後,已經微微一笑。
“很好,王爺什麼時候變了,變得善解人意起來,說吧,鴻門宴完畢以後,我要做什麼呢?”樑煙雲問一句,看着墨琛。
“什麼都不做,陪着本王聊一聊,好嗎?”甚至語聲是祈求的,樑煙雲一笑,“拉到,這就是什麼都不做,我可不要和你聊,我走了。”一邊說,一邊已經去了。
“晚飯的時候我會咬人過去接你,莫要推辭。”看到樑煙雲走了,又補充一句——“記住了,別人送過去的東西,你都不能吃。”樑煙雲連連點頭,心道墨琛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也是變得婆婆媽媽起來呢?
出門來,看到玉琅,玉琅也是屁顛顛的走過來,跟在了樑煙雲的身後,樑煙雲與玉琅相互對照了一下,果然一一印證,至少說明一個道理,墨琛是一言爲定的人,玉琅吃的果然是與自己吃的一模一樣。
到了偏殿以後,樑煙雲已經不覺得撐得慌了,剛坐下來,門口一團黑色的影子已經席捲了過來,樑煙雲還沒有看清楚呢,這個影子的主人已經到了屋子裡面。
“王妃,王妃,奴婢終於回來了……”
樑煙雲一看,是奴良,不免大吃一驚,驚喜的握着奴良的手,玉琅也是定睛看着奴良,自從上一次安排奴良出門去以後,奴良就失蹤了,這個時候奴良纔過來……
最近,樑煙雲總是提心吊膽的,爲奴良,但願奴良不要讓奸人所害,好在奴良好端端的出現在了樑煙雲的眼前。
“你終於回來了,看來王久春還是將藥給你送了過去,奴良,你簡直不敢想象我是多麼的思念你。”主僕二人已經抱頭痛哭起來,旁邊的玉琅也是動情的抱住了兩個人,三個人在一起開始抽抽搭搭起來。
過了一會兒以後,終於一個一個都好了,死生契闊,原本是樑煙雲與墨琛之間纔會萌生的感情悸動,但是樑煙雲呢,此刻與眼前的人倒是難捨難分起來。
今日,這裡的事情已經讓好事者傳遞到了左曉月的耳朵中,左曉月這幾天沒有墨琛的命令,簡直不能離開正殿。
墨琛回來,已經徹徹底底對樑煙雲好起來,那種好,是沒有辦法形容的,這很快就讓左曉月吃醋起來。
“什麼,在花廳中兩個人你儂我儂,還吃東西,不,不,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左曉月簡直好像是患了歇斯底里症一樣,一邊搖撼丫頭的肩膀,一邊強調。
“奴婢也希望不是真的,但是奴婢卻是看了一個一清二楚,在花廳中,他們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王爺還說,唯恐樑煙雲在後殿受了暑氣,親自發明出來一個管子,這管子可以將水給灑落下來……”
“那麼說,我是秋扇見捐對麼?現在,我是永遠都可能真正做正妃了,對嗎?”她努力的搖晃眼前的女子,女子給左曉月搖晃的精疲力竭起來,只能點點頭。
“母親呢,讓母親過來。”左曉月焦急的伸手,這丫頭立即去了,過了沒有很久樑嬤嬤已經到了,最近樑嬤嬤一直在趙銘那邊,剛剛好回來就看到這樣子,因爲聽說樑煙雲隱隱已經有拿大的趨勢,她是不同意的。
“母親,您說應該怎麼辦呢?”
“讓母親想一想。”樑嬤嬤沉默了下來,旁邊的夕月也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思忖起來,“現如今,王爺最爲掛懷的還是自己的孩子,要是這孩子……”
“這孩子的主意你我打都不要打,現如今,這孩子已經不是以前的孩子了,現如今王爺在這裡,你我根本就沒有能力靠近樑煙雲啊。”
“女兒,不要着急,雖然不能靠近樑煙雲,不過畢竟還是可以在孩子的問題上大做文章。”一邊說,一邊淡淡的笑了。伸手,已經握住了左曉月的手掌。
“母親,現在一切都是聽憑您的意思,兔子搏鷹必盡全力,母親。”一邊說,一邊看着樑嬤嬤。
當天,這三個女人已經導演出來一臺戲,既然已經不能靠近樑煙雲,那麼就在樑煙雲的肚子孩子裡面打主意,於是有了以下的事情。
傍晚不到,有人已經將樑煙雲給請過去,墨琛依舊是與早上一樣,悉心的幫助樑煙雲整理餐點,樑煙雲吃起來,埋頭苦吃,並不看墨琛,墨琛看到樑煙雲的髮絲都要落在盤子裡面了,立即伸手。
將樑煙雲的髮絲給握住了,樑煙雲一巴掌就落在了墨琛的手臂上,“男女授受不清,鬆手。”
墨琛只能授受不親的鬆手,這邊廂,;樑煙雲又是開始吃起來,今晚飯菜與午膳一樣豐富,樑煙雲吃飽了以後,準備離開,但是狀況發生了。
“不好了,不好了啊……”一個丫頭驚慌失措的已經到了,然後跪在了墨琛的身旁,“王爺,不好了,正妃娘娘剛剛自殺了。”
“本王就問你,是自殺成功了還是沒有。”對於左曉月的戲碼,墨琛已經一清二楚,所以不管事情的經過,只是問結果,這丫頭立即轉動了一下溼漉漉的黑色眼珠,“還好沒有成功現如今苟延殘喘一個勁兒的要見您。”
“告訴你們王妃,不要總是拿自殺當做是武器,這不靈驗。”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嘆口氣,這丫頭立即磕頭起來,“王妃服用了鶴頂紅,目前已經要死不活,您果真就不過去看一看嗎?”
“王爺,去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樑煙雲這樣說,墨琛只能點點頭,跟着這個丫頭去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這邊廂,玉琅跟在了樑煙雲的身後,“王妃,是假的,對嗎?”
“玉琅,你記住了,女人有三洋法寶,對於剋制男人,是必勝的。”樑煙雲笑吟吟的看着玉琅,又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男人就吃這一套。”樑煙雲說完,又道:“玉琅,你還應該記住一個情況……”
“要是人真的抱着必死之心,是不會死而復生的。”
“那麼……”玉琅捂住了張大的嘴巴,目光看着樑煙雲,“是不是說明,這是演戲呢?”
“是演戲。”樑煙雲很肯定,等到墨琛去了前殿以後,看到的是一屋子小小的丫頭忙碌往來,雲榻上握着左曉月,旁邊的王久春一臉的無能爲力,看樣子,是已經快要完蛋了。
墨琛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雲榻旁邊,左曉月轉動那美麗的眼睛,虛弱的看着王爺,良久良久以後,這才用力的起身。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呢,剛剛好一丁點兒就要掙扎起來,您有什麼您說就好啊。”夕月一邊說,一邊跟着也是哭哭啼啼起來,夕月不哭啼也就罷了,夕月這邊一哭,旁邊的女子一個一個立即大放悲聲起來。
這場景,有演戲的嫌疑啊。
“還好嗎?”墨琛問一句,不冷不暖,不溫不火,好像問“吃了嗎”一樣,左曉月大理石一樣冰涼的臉頰看起來很是蒼白,好像血色逐漸隱退一樣,平日裡那能說會道的嘴巴現在也是緊抿,變成了一條線。
並且,看上去嘴巴的色澤也是那樣的恐怖,讓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是快要不行的樣子,旁邊的王久春立即說道:“還好,奴才來的比較及時,暫時已經並無大礙。”
“爲何會自殺呢?”他問一句,看着眼前的女子,左曉月嘆口氣,伸手就要握住他的手,不過並沒有那種可能,剛剛伸手,已經讓墨琛將那手不動聲色的給撥開,於是那手就好像落葉一樣,戀戀不捨的已經回到了自己應該去的位置。
墨琛的目光望着左曉月,良久良久以後,終於嘆口氣。
“什麼意思呢?”
“妾身是您的正妃,但是妾身並沒有恪盡一個正妃應該做的職責,妾身縱容下人傷害了側妃,這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深深的表示慚愧,但是事情還是已經發生了,妾身也是無言以對啊。”
一邊說,一邊嘆口氣,看着眼前的墨琛,墨琛輕抿菱脣,“於是,你就想要用自殺來表現自己?”
“是。”左曉月立即點頭,墨琛看着左曉月,左曉月的眼眶立即溼漉漉的,很快已經滾落下來一片淚珠,更快的,一枚一枚的珠淚已經沾染在了他的臉上,良久良久以後,終於輕微的嘆口氣。
“妾身有罪。”
“你罪有應得,自己知道就好。”從始至終,墨琛是用旁觀者的態度在看眼前的女子,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終於嘆口氣。
“你沒有死成,又是什麼意思呢?”墨琛迫問一句,既然是自殺,那一定是必須要死的,左曉月沒有想到墨琛會這樣子問,不禁哽咽了一下,“妾身也是想要死的,但是妾……妾身……”
“好了,既然是沒有死,就安安心心的活着,本王去了。”一邊說,一邊就要走,左曉月看到墨琛好不容易讓自己吸引過來,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要離開,說什麼也是不同意的,她強打起來精神,已經伸手。
“王爺,您不能走,妾身這裡有一個驚天秘聞要告訴您,您要是不聽,您會後悔一輩子的。”一邊說,一邊望着墨琛,墨琛沒有回頭,已經朝着長廊的盡頭去了,風聲將墨琛的一句話送了過來。
“那就讓本王后悔一輩子。”墨琛纔不要聽。身後,女子因爲激動,一個踉蹌,人已經跌倒在了地上,伸手在空中狂亂的揮舞一下,“您回來,您回來啊,是關於樑煙雲的,也是關於這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