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煙雲一看,手中的甘蔗暫時也可以當做武器,等到幾個追過來的人靠近了自己,一個一個讓樑煙雲給暗算了,於是一個個都滾落在地上,樑煙雲看到機會很好,立即丟開了甘蔗,一路又是丟香蕉又是丟蘋果,好不容易氣喘如牛的到了赤松林外。
“奴良救命!”樑煙雲驚呼一聲,但是奴良呢,現在剛剛從人堆裡面盛氣凌人的走出來,距離案發地點實在是遙遙無期,就是有千里眼順風耳此刻想要救助樑煙雲也不行。
樑煙雲這是第一次對窮遊產生了恐懼,有了退卻之心。
不見迴音,樑煙雲立即召喚神龍——“墨琛救命,王爺救命。”樑煙雲得到的回答是頭頂瑟瑟抖動的落葉與風聲,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就是沒有一個鬼影子。
樑煙雲看着身後,身後的人窮追不捨,他們把追樑煙雲看作是一個捕獵遊戲,把樑煙雲的驚呼求救看作熱身錢緊鑼密鼓的開場白,捕獵剛剛開始樑煙雲已經身陷絕境。
往前繼續跑,但是松林裡面的道路處處都是大同小異,樑煙雲擇路而逃,好不容易進入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地方,好吧,只能如此。
樑煙雲左顧右盼,找一個位置藏起來,身後的幾個人扛着鬼頭刀一聲獰笑已經到了前面的松林中,樑煙雲看到一株樹,往前走,刺溜一聲,剛剛上去兩米,掉下來一米。
“噗通”一聲,樑煙雲滾落在了松針上,身後的人已經來了。
“跑,臭娘們,繼續跑。”樑煙雲欲哭無淚,手在地上摸,摸了很久以後,終於摸索到了一根老樹根,拔,拔不起來。
就算是可以拔起來但是……這人已經揮舞着鬼頭刀砍了過來。
“趙赫救命。”樑煙雲最後一個求救音完畢以後,終於前面的道路上出現了一羣黑漆漆的人影。
“給本王殺,可以殺死就不要戳一個窟窿。”一聲嘯聲,一行人已經衝到了前面的位置,樑煙雲一看,高崗上有人兀立,這人行動迅速,很快已經到了樑煙雲的身旁。
樑煙雲花容失色,“你……你他麼的怎麼纔來啊,我都要讓人給宰了,你來了,你來了。”樑煙雲抱住了墨琛,伸手在墨琛的後背上用力的錘,墨琛一言不發,樑煙雲好似一隻貓兒一樣沒入了他的懷抱中。
大概是哭的累了,樑煙雲這才說道:“玉琅還在他們手中呢,一定要將玉琅給救出來。”
“玉琅是爲了跟着你這才落入了他們手中的,你以後還到處亂跑嗎?”其實,責備口吻很淡,更多的則是寵溺,樑煙雲眨巴了一下星眸已經泫然欲泣,不過儘量讓自己不潸然淚下。
“你到底幫忙不幫忙?”
“自然是幫忙。”墨琛抱住了樑煙雲,樑煙雲雙腳離地,伸手粉拳一記一記的砸在墨琛的胸口,“你……快。”
“咳。”墨琛深吸一口氣,目光望着樑煙雲。
這邊,長纓衛已經齊頭並進,樑煙雲簡直沒有見過這樣訓練有素的軍隊,頃刻間已經將剛剛佔山爲王的一羣人給包餃子一般的包在了垓心,然後一哄而上,樑煙雲看到頃刻之間已經血雨紛飛。
兩軍已經對壘,經過眨眼之間的奮戰以後,墨琛也已經到了這兩軍的中央,一股緋紅的血舞噴起來,墨琛眼疾手快已經捂住了樑煙雲的眼睛。
最後一個畫面,一個人枯木一般的已經跌倒,“嘭”的一聲,氣絕身亡。難得的是,墨琛的手居然是刀橫亙在玉琅的脖頸上。
樑煙雲怒目而視,“最好不要隨便來,要是玉琅有三長兩短,立即要你陪葬。”
“你要……要……要……知道什麼。”刀子在顫抖,這人渾身也是在顫抖,不知道玉琅是嚇呆了還是心理素質過於強悍,樑煙雲的神經緊繃,但是玉琅呢,面不改色,心不跳。
始終保持一種鎮定,這安之若素的模樣與剛剛逗逼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樑煙雲幾乎沒有辦法將這樣一個丫頭與剛剛路上和自己談天說地的那一個給對號入座,老天啊,玉琅原來居然這麼厲害。
玉琅的眼睛冷冷的,亮晶晶的,好像星芒一樣。
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閃躲,這人握着鋼刀的手顫抖的更加是厲害了,目光望着樑煙雲。
“誰派你過來的。”這是樑煙雲的聲音,也是墨琛的聲音,樑煙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與墨琛居然還有心有靈犀的時候,居然異口同聲。這人囁嚅了一下嘴脣,“我……我說了,你們果然饒恕我?”
“你不說,必死無疑。”墨琛很是會回答問題啊,到底還是沒有說,這人究竟給了他們滿意的答案以後可以活着,還是會立即完蛋。
樑煙雲看墨琛說的滴水不漏的,立即靠在了墨琛的肩膀上,整個人簡直沒有絲毫的力氣似的,望着墨琛,墨琛的目光也是柔和的望着樑煙雲。
兩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墨琛伸手輕輕的拍一拍樑煙雲的肩膀,一方面是安慰樑煙雲,一方面也是覺得樑煙雲敢於與這人叫囂,是非常勇氣可嘉的。
樑煙雲不發一言,惡狠狠的非常不友好的瞪視着眼前的人,這人的目光死死的研判的望着樑煙雲與墨琛,目光又是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兄弟,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體。
這人狠聲問道:“究竟我說了,你們會不會饒了我?”
墨琛一言不發,這人的刀往前兩分,幾乎已經割到了玉琅的肌膚,玉琅冷冷的低眸看着地上的枯枝,好像在看什麼西洋景一樣。
“一!”
啊呀,不成不成!玉琅是一個好同志啊,不可以讓玉琅死的不明不白的啊,墨琛的拳頭緊緊的攥住了,樑煙雲聽到指骨摩擦發出來讓人毛骨悚然的鏗鏘聲,樑煙雲一愣,呆呆的望着墨琛。
墨琛倒是沒有注意樑煙雲此刻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多麼的崇拜,多麼的欣賞。
“二——”這人銅鈴大眼已經瞪圓了,氣鼓鼓的好像金魚一樣望着墨琛與樑煙雲,樑煙雲緊張的握住了拳頭,墨琛這裡還是笑着,笑着,然後那白皙的手在空中做了一個讓樑煙雲絲毫不明白意味的手勢。
旁邊一片雜沓的跫音,有人扛着強弓硬弩已經過來了,墨琛輕生一笑,清麗的聲音好像春天剛剛破冰的溪流一樣,熙寧,和順,“但是我要是數一個‘一’,你想要說都沒有機會了,你想想清楚吧。”
“你,你最好不要咄咄逼人。”這人望着墨琛與樑煙雲,一腳將玉琅給踢翻在地,然後伸出來腳吧丫子很快的踩在了玉琅的胳膊上,玉琅吃痛,眉宇虯結,但依舊是一言不發。
那種冷峻好像乾冰一樣在空中逐漸的傳遞了過來,低氣壓中,樑煙雲皺眉,望着墨琛,墨琛則是一笑。
“如玉琅一般的丫頭,在我王府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只管動手就好本王概不阻攔。”啊,你妹的,你這麼冷血啊。
要知道,剛剛這傻丫頭好不容易纔拖延時間讓自己呼救的,一聽墨琛這樣子,樑煙雲也是氣鼓鼓的,雖然不說一個字,但是伸手就掐在了墨琛的腰上,意思是,究竟你救助不救助。
很疼,衆人自然以爲他們在秀恩愛,嬌滴滴的樑煙雲渾身沒有力氣,依靠在王爺墨琛的肩膀上,手在他的腰肢幫助他輕輕的整理衣衫,其實不然,樑煙雲暗暗的用力。
墨琛英挺的眉宇樹立了起來,不過樑煙雲沒有停止用力,樑煙雲鼓足了勁在墨琛的腰肢上小動作,本來對墨琛還是充滿了好感,但是因爲看到墨琛這樣子棄卒保車,那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與好感就好像是……
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頃刻間已經稀里嘩啦倒了下去,樑煙雲的目光惡狠狠的看着墨琛,墨琛啊墨琛,你不嫌疼,我的手也是疼的沒有辦法了,你最好不要逼我啊,我會用毒的,我會用毒的啊。
“說吧,我給你機會了。”
“我……我要殺了這個女人,大不了一了百了。”玉琅聽天由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些,不過好像早已經實戰演習過一樣,可憐了一個小女娃眼前就要香消玉殞。
不成啊,剛剛玉琅還哭訴了自己的慘痛經歷,那要是寫,含量都不是一個短篇可以寫完的,需要連篇累牘的去刻畫啊,不成,不能讓這樣一個可憐巴巴的丫頭生活再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