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恫嚇,讓左曉月的動作稍微遲滯了一下,她不滿的挑眉,看着眼前的夕月,“如何呢?”
“娘娘要是在這裡行兇,是不妥當的,等會兒搬運屍體會讓人看出來,更何況,這裡是最容易露餡的,眼線很多,爲安全起見……您……”
夕月立即湊在了左曉月的耳邊說了兩句,然後左曉月一笑,握住了夕月的手,“好夕月,你提醒的句句都是很有道理的,就按照你說的做。”
於是,樑煙雲讓人給扛着離開了這個前殿,夕月與左曉月笑着,左曉月說:“現在,來一個死無對證,一切都是樑煙雲的罪過,現在的樑煙雲是真正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一邊說,一邊笑着。
兩個人往前走,過了沒有很久以後,自己和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已經去了,扛着樑煙雲從後門的角門去了,左曉月一笑,跟着就要出門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將樑煙雲殺了,讓這些人毀屍滅跡,這是夕月的建議。
這纔是真正有備無患呢。
這邊,剛剛將樑煙雲從門口送出來,那邊屋子裡面,奴良已經醒過來,奴良習武之人,睡眠比較淺,醒過來以後,看一看空空如也的牀榻不禁大驚失色,“玉琅,玉琅,快醒一醒,王妃呢?”
“王妃——”玉琅立即清醒過來,目光炯亮的看着前面的位置,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老天啊,王妃呢,王妃去了什麼地方呢?
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牀榻,“我不知道啊,我們分頭找一找。”兩個丫頭已經尋找起來,奴良的偵探能力還是不錯的,很快已經看出來,王妃離開的時候地上的腳印,跟着腳印躡足潛蹤,一會兒已經到了前面的位置。
走廊很長,樑煙雲的腳印逐漸從清晰變得模糊起來,這後半夜的,究竟樑煙雲一個人去了什麼地方,走廊的左右兩邊都是翻月湖,湖水沁涼,樑煙雲該不是一個不小心已經跌入了水中,這……
這就……不中用了啊。
“喂,你過來,你巡夜的,剛剛看到王妃沒有?”奴良抓住了一個巡夜的,這個巡夜的也是剛剛起來,但是他知道奴良是王爺跟前的一把手,要是說自己剛剛起來,這不是自己打臉是做什麼?
“您說,您說,好好說話,奴才在這裡轉悠了很久了。”
“我問你,你看到王妃沒有?”一邊說,一邊望着前面的位置,這巡夜的立即點頭,“剛剛恍惚是有一個人朝着後院的位置去了,其餘的,奴才也是不清楚。”
“好。”奴良將這個說話不負責任的人給鬆開了,然後一個紫燕穿雲,人已經輕盈的朝着後院的位置去了,過了沒有很久,在後院已經找了一個遍,但是絲毫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這才知道,是這個巡夜的胡言亂語瞎說八道。
她立即朝着前院去了,好在玉琅那邊尚且有斬獲,玉琅已經上前一步,順着這溼漉漉的腳印,已經找到了到了前面的位置,在這個位置,玉琅一看,居然是王爺的前殿。
她也是懷疑王爺是不是回來了。
“王爺,奴婢是側妃娘娘那邊的玉琅,輕微王妃在您這裡嗎?”玉琅問一聲,不見這屋子裡面有迴應,心頭一沉,立即用力的推開了這屋子,屋子裡面案几上稍微有凌亂的痕跡。
這裡分明剛來過人,玉琅立即回眸。
剛好看到奴良,“奶奶的,這個巡夜的是個瞎說八道,我剛剛去了後院,什麼都沒有。”
“奴良,這裡亂糟糟的,王妃剛剛應該到了這裡,你看看,這水仙盆子裡面的水都是溼漉漉的。”玉琅這樣一說,奴良已經一驚,看着水仙盆子潑濺出來的水,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這,是了,是了,你說王妃去了什麼地方呢?這可不是要急死人了?”奴良一邊說,一邊立即皺眉,還是玉琅比較鎮定一些。
“看起來,王妃是找什麼東西,你看看這裡亂糟糟的,王府這麼大,並且人多眼雜,她又是一個大肚婆,現在能去什麼地方呢?讓人好好的找一找,你我出門去就好。”一邊說,一邊出門。
兩個人很快的吩咐下去,很快的人們已經分頭行事,在左曉月剛剛出門以後,這邊廂,院子裡面的人已經有人出來通風報信了,“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奴良那邊帶着人氣咻咻耳朵朝着您的前院去了,說是找王妃。”
“這……”
左曉月不禁一怔,剛剛已經讓那幾個人扛着樑煙雲去了,她不殺了樑煙雲實在是難以解心頭之恨,殺了樑煙雲,必然會留下來蛛絲馬跡,光偷竊密函一個事情已經是滅頂之災,更不要說陰謀敗露殺人滅口。
“讓他們講樑煙雲給扛着丟在一個荒郊野嶺,院子裡面的事情處理完畢,我立即就過去。”左曉月匆匆吩咐一句以後,人已經摺返。
到了院落中,帶着夕月立即往回走,很快已經和奴良與玉琅湊在了一起。
“王妃,這深更半夜不要知道您去了什麼地方,您看看你滿身風雨的樣子。”奴良尖酸刻薄的看着眼前的左曉月,對左曉月,她一來是不承認左曉月當家主母的身份,二來向來對左曉月是嗤之以鼻的。
這女人右胸無腦,讓這個女人做這王府的女主人,真正是庸人居於高位了。
“我好歹還是正妃,你何故對我這樣子大發雷霆?”
“少廢話,我們王妃呢,深更半夜的,該不是你動手殺人滅口了吧?”奴良本來是無心的一句話,不過這一句話剛剛說完,就看到眼前女人的臉色抽搐了一下,變了變。
“你們王妃?你既然是問到了本妃這裡,本妃好歹就告訴你,也好讓你們知道你們王妃是什麼人面獸心的東西。”
左曉月咬牙切齒的模樣。
此刻,玉琅也是到了,這兩個忠心護主的丫頭是徹徹底底不允許任何人在言辭上玷污樑煙雲的,但是現在只能按捺住了性子。
“你們王妃,這深更半夜的起來,不知道做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到了王爺的書房中,我也是覺得奇怪,過去就看了看,哪裡知道,這個王妃手腳不是很乾淨的樣子,居然偷竊,拿走了王爺案頭一個小小的冊頁。”
“我想,還是莫要打草驚蛇,以免會打草驚蛇就不好了,於是我就跟蹤在了你們王妃的身後,你猜究竟我看到了什麼?”左曉月開始賣關子起來。
這其實是拖延時間,但是聽她說的那樣言之鑿鑿的,不由得讓人不相信,並且這兩個丫頭循着腳印是發現樑煙雲一個人的腳印到了這個屋子裡面。
那個時候,夜露剛剛上來,而左曉月與夕月到王爺書房的時候比較早,所以一丁點兒的腳印與蛛絲馬跡都沒有。
“說,究竟是什麼?”奴良用力的揮舞了一下拳頭,虎虎生風的拳頭在空中激盪出來一片冷冷的氣流,而玉琅也是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要用科學的眼光好好的一下,這女子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或者說,這女子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是假的。
兩個人就這麼木木的看着,左曉月已經一笑,“我於是就跟蹤在了這個女人的身後,看到這個女人順着角門就去了,夜色中,我哪裡知道她去了東西還是南北,聽說奴良你帶着人要在本妃這裡興師問罪,本妃這就回來了。”
一邊說,一邊看着奴良,左曉月知道奴良的腳程很快,不過她也是相信自己僱傭殺手也不慢,等到現在奴良就算是找到了樑煙雲,大概也是死屍一條,死無對證,她有什麼怕的。
並且剛剛說的實在是滿打滿算,不由得奴良與玉琅不相信,兩丫頭對望一眼,奴良急匆匆的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我沒有找到,回來再和你算賬。”
“玉琅,你帶着人在這裡好好的找一找,也盯着左曉月,最好在左曉月那邊也是找一找。”
“你未免過於不客氣了,一口一個左曉月一口一個左曉月,我好歹是你的正妃。”
“今晚,我還就要查一查你這個正妃的屋子,誰都別攔着我,你上面正妃啊正妃,這裡……”奴良開門見山,毒舌的說道:“你這裡,究竟讓王爺摸過了沒有,玩過你沒有你就正妃,你正妃不會是故步自封吧,啊哈哈哈。”
一邊笑着,一邊指了指左曉月的胸口。
左曉月頓時覺得心頭一窒,不過還是一臉“大人不記小人過”的神色,其實左曉月不過是用坦然去裝飾自己內心的忐忑不安於凌亂而已,奴良笑一笑,將搜查左曉月前院的事情已經獨斷的給了玉琅。
“玉琅,你搜查就是,仔仔細細的,莫要遺漏了任何一個角落,我出門去,要是誰爲難你,我回來以後,這個人就完蛋了。”奴良一邊說,一邊用力的一掌,已經打在了旁邊的一株柳樹上。
柳樹紋絲不動,奴良起飛前,惡狠狠的說道:“誰要是敢阻擋你,我要這個人的小蠻腰就與這一株樹木一樣……”
衆人看着奴良去了,還想要問一問這樹木怎麼了,再看時,那粗壯的大樹已經從剛剛那一掌的位置一分爲二,巨大的樹冠砰然一聲已經從枝頭落下來,而剛剛掌風到了的位置,居然折斷。
好像刀切出來一般。
左曉月危險的半眯鳳眸,心裡面與身上頓時有一個惡寒已經猝不及防的顫動了他,“本妃不愧屋漏,你既然是要搜查,你正大光明過來查一查就是了。”說着話,左曉月已經去了。
玉琅儘管知道,爲了此事去查左曉月是不得已而爲之的舉動,不過既然是不得已,也只能硬着頭皮而“爲之”。
左曉月這幾年儘管沒有做好那當家主母,不過好歹名義上還是這王府中半個掌事者,現在被搜查,她用自己的不卑不亢,展示出來自己心裡面是風清月白的。
玉琅唯恐因小失大,只能硬着頭皮跟左曉月去搜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