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到嘴的肥肉
毒妃狠絕色,到嘴的肥肉
“大姐要走,我自然不敢攔。.1”杜蘅氣定神閒,淡淡反問:“可你一個弱女子,身無分文,孤身一人又能上哪去呢?”
杜荇一呆,腳下象墜了千斤巨石,再邁不動一步。
杜家富甲一方,她自小錦衣玉食,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連喝杯水都不曾親手倒過。沒有銀子傍身,沒有丫頭侍候,和三又沒了蹤跡,她獨個兒怎麼生活?
杜蘅也不催她,走過去跟聶宇平低聲說了幾句。
聶宇平點了點頭,把車伕叫了一塊走,過了盞茶時分再回來,已是獨自一人棼。
杜荇眼尖,瞧到他衣襬上似乎沾了些血跡,不禁心中一凜,再看向杜蘅的目光中,就帶了幾分畏懼。
杜蘅卻不理她,徑自上了馬車:“車伕已經處置了,另外幾個負責巡夜的家丁失了蹤跡,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老太太沒吭聲,鄭媽媽朝外面呶了呶嘴,壓低聲音問:“那兩個呢?搓”
杜蘅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聶管事,我信得過,他絕不會透露一個字。”
“還有那個傻子呢!”鄭媽媽有些不滿。
這纔跟了她多久,怎麼就能肯定他忠心伺主呢?
“初七是個孩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杜蘅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況且,我也沒這個本事。鄭媽媽若是自忖有把握,不如自個動手?”
鄭媽媽被噎得老臉通紅,訥訥地做不得聲。
“鄭媽媽也是替杜府着想。”老太太強調:“事關荇姐的閨譽,杜府的名聲,一定要謹慎小心,來不得半點差錯!”
“我知道。”杜蘅垂眸,掩去心中情緒。
“知道就好。”老太太看一眼簾子外,見杜荇倔犟地站在車外,沒有半點上車的意思,長嘆一聲,道:“回府。”
聶宇平跳上車轅,揚鞭一抽:“駕!”
不料老太太竟真的狠心將她扔下,杜荇呆了片刻,終是拎起裙襬,撒腿追了上來:“等等我~”
紫蘇嘴一撇,眼裡浮起一絲譏笑……
馬車駛回杜府,直接進到青荇院,老太太下了禁足令,不許杜荇出門。1對外只說老太太不滿杜荇成天在外拋頭露面,這才禁了她的足。
連帶許氏都被老太太訓了一頓,臉上陣青陣紅,連聲認錯,她最近的確是一心撲在店面上,對幾個侄女,女兒疏於管教,以後一定嚴加管束。
提心吊膽了幾天,府裡風平浪靜,並沒有風言風語傳出來,老太太總算是鬆了口氣。
心裡便盤算着要趕緊替杜荇挑戶人家,門戶低些,家境清寒點也沒關係,只要長得周正,人品敦厚老實的就成。
可這裡不是清州,她一個老太太,每日裡足不出戶的,哪裡有什麼人選?
思來想去,便把許氏叫來,讓她幫着留意。
許氏一聽老太太的條件,心裡便犯起了嘀咕,嘴裡卻道:“大小姐心高氣傲,不是勳貴之家,她怎麼可能嫁?”
老太太最顧臉面,也最在乎名聲,可這次爲什麼急着要把還在守孝的荇姐嫁出去呢?難道,是荇姐兒做了什麼事,逼得老太太不趕緊把她處置了?
“胡說!”老太太臉一沉:“女兒的家的婚事,憑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輪得到她挑三揀四!”
許氏見老太太發怒,心中一凜,忙道:“既然老太太主意已定,兒媳便去打聽便是。”
可她在臨安,也是人生地不熟,一時半刻卻也想不到般配的人選。
於是把錢媽媽叫來:“你去打聽一下,找幾個人面寬泛口碑不錯的媒人,叫來我瞧瞧。”
錢媽媽問道:“夫人是要替大少爺留意,還是給二小姐打聽?”
要知道,媒人也分三六九等。
杜仲是嫡出的少爺,杜芙卻是庶出的小姐,兩人身份天差地遠,尋的人家自然也不會是同等檔次,是以錢媽媽有此一問。
許氏伸出大挴指挑了挑,笑了笑道:“多找幾個,選擇的範圍總要大些。”
錢媽媽訝然:“這還在孝中呢,怎麼……”
話出,自知失言,忙又補了一句:“不過,大小姐的年紀的確是大了些,真要等到孝滿,怕是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人家了。”
“明白就好,”許氏嘆了口氣,道:“這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最好你親自出馬,一定要辦得妥貼穩當,不能讓人挑出理來。”
“是~”錢媽媽神色肅然。
杜誠乘着閒暇,把這幾日店鋪的流水帳翻出來看,忍不住心花怒放。
京城果然是個銷金窟,照這個勢頭下去,很快可以着手準備盤第二家鋪子了。
他是個穩妥精細的人,大房雖然有幾十萬的流水銀子給他們做後盾,也不肯莽莽撞撞一次全都押上。夫妻倆商量好了,一次只開間鋪,等經營上了軌道,再去發展第二家。摸着石頭過河,雖然花的時間長點,總比掉進漩渦,屍骨無存的好。
“客官,想買點什麼?”夥計熱情的迎客聲,把杜誠飄遠的神思給拉了回來。
擡頭,見店中立了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色的長衫,中等身材,進門就在架子上四處逡巡,精明幹練的樣子,一瞧就是個管事的模樣。
“要雪緞不?”那人直接盯上了杜誠。
杜誠一愣:“本店的存貨已經夠了。”
“價錢絕對優惠。”那人說着,湊到杜誠跟前,很小心地伸出手向他比了個手勢:“這個價。”
杜誠一驚,擡眼看他。
一匹雪緞進價是二百兩,拆零賣二兩六一尺,一匹可賺六十兩。
他賣了幾天,差不多一天可以賣一匹。
如果打六折,則進價只有一百二十兩,一匹可賺一百四十兩!
那是多麼可觀的利潤,他想都不敢想!
“要不要?”
杜誠眼中閃過狐疑之色:“爲什麼賣這麼低?”
鋪子開了七八天,銷得最火爆的就是雪緞,織金緞和雲羅這三樣。其中又以雪緞最爲緊俏,之前沒有準備,因進價太貴,他不敢積壓太多,只進了十多匹。
很快便銷得見了底,若不是石南幫忙,差一點進不到貨。雪緞這麼緊俏,其實是因爲金蕊宴,幾位娘娘穿了貢緞亮相,引得京中名媛趨之若鶩,紛紛效仿。
而雪緞是最接近貢緞的衣料,花色卻比貢緞多出數十種。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今京裡幾乎已經賣斷了貨!
不乘機擡價,反而用這麼低的價錢賣給他,若說沒有貓膩,打死他也不信!
“當然是有條件的。”中年男子伸出一個巴掌:“我有三千匹,你得一次性全部吃下,這樁生意纔可以談。”
杜誠倒吸一口涼氣,不禁連手都有些顫起來。
三千匹,那就是整整三十六萬!
“要不要?”中年男子略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貨?”杜誠很是吃驚。
忽地想起近日一個傳聞:聽說一艘杭州來的貨船在越山縣附近遇了風浪,整艘船連人帶貨物全部失蹤。
他賣這麼低的價格,莫不是賊贓?
想到這,不禁有些膽顫心驚。
“這你就別管了,只說要不要?”
“我,”杜誠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我沒有這麼多本錢,能不能只買五百匹?”
杜家的確拿得出這筆錢,但是,他不敢冒這個險!
這萬一要是有個差錯,一下就會賠光一半的本錢!
可是,到嘴的肥肉要他忍住不吃,又哪裡捨得?
“你以爲我是傻子呢?現如今,京裡綢緞鋪裡賣得最火爆的就是雪緞!”中年男子冷笑:“若不是急等用錢,誰會忍痛割肉?要就全買,不要拉倒!給句痛快話!” ωwш⊕ тtκan⊕ ¢Ο
杜誠不敢冒險,可又不願把到手的財富推出去,很是掙扎。
“算了!”中年男子轉身就走。
“等等!”杜誠終於下了決心,把他叫住,伸出一個巴掌:“最多這個價。”
中年男子一愣:“你也太黑了吧?一下子就砍掉六萬兩!”
杜誠把心一橫:“賣不賣隨你,我並不着急。”
他料定他是賊贓,一定急於脫手,哪知中年男子竟是二話不說,掉頭走了!
杜誠一陣後怕,渾身虛軟地靠在桌上,背上冷汗涔涔。
沒做成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