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325.好事要多磨~ 書旗
何嬸等到天黑,也不見人來傳飯,心中奇怪,打發了小丫頭.過來問:“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擺飯?”
紫蘇道:“小姐.已經歇了,吩咐竈上不能熄火,飯菜隨時熱着。oo 另外,讓我娘再熬些白粥。”
“不用這麼麻煩,擺飯吧。”杜蘅在屋裡搭腔叨。
幾個丫頭.皆是一怔,面面相覷了一會。
紫蘇忙擱下手中針線,掀了簾子進去,見她除了眼皮略有些紅腫,神色如常,越發心中揪得生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埋怨:“這個時候,小姐.還顧着體恤下人!若不是爲隨時有口熱湯熱飯吃,何必另備個小廚房?”
杜蘅哧地一笑:“怕別人不敬你這大丫頭.,也不必拿自家親孃立威吧?”
紫蘇很是傷心:“在我面前小姐.也要演戲不成?明明心裡不痛快……”
杜蘅微微一笑,道:“我有什麼不痛快?不過是太陽底下曬久了,有些乏。”
“我,我去打水來。”紫蘇嘆了口氣,認命地道腙。
白蘞早準備妥當,這時便撩了簾子進來伺候她梳洗了,飯菜也擺上來。
杜蘅胃口大開,破天.荒添了半碗飯,笑:“何嬸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醬肘子做得真是好吃得不得了!可惜初……”
說到這,忽地語聲一頓,眼神微黯,低了頭扒飯再不做聲了。
白蘞心知她必是想起了初七,再想到以後初七隻怕再也不會來了,忍不住眼眶泛紅,又怕她瞧見了添堵,快步出了飯廳躲在門外偷偷抹淚。
幾個丫頭.見了,更是心中警惕,連走路都躡手躡腳,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飯後,杜蘅便吩咐請聶宇平到花廳,劈頭就道:“你幫我辦件事……”
聶宇平越聽越是詫異。
他是個謹慎而精細的人,蕭絕來羣房這麼一鬧,立刻便派人去調查了一遍,發現南宮宸去過大相國寺且曾與無言匆匆一晤。
但這並不能證明事情與南宮宸有關,尚沒決定要不要稟報,杜蘅這裡卻來了這麼個任務。
便想當然地以爲辦事的人嘴碎,越過自己直接先稟了她。
杜蘅恨南宮宸壞她姻緣,這纔要挾私報復。
倘若對方是其他人倒也罷了,偏生是燕王,一旦消息走漏,後果不堪設想。
想了想,委婉勸道:“好事多磨,大小姐.只管安心,一切自有七爺。”
杜蘅神情冷淡:“若先生認爲我不夠資格支使你,隨時可以另謀高就,我不強留。”
一句話,將聶宇平堵得啞口無言。
半晌,訕訕道:“聶某受老爺子遺命,自該肝腦塗地,誓死追隨大小姐.。豈有中途改弦更張,一走了之之理?”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先生留下來只爲報答外祖的恩慧,而不是真心爲我辦事,倚老賣老,質疑甚至妄想左右我的決定,不如乘早離開。”杜蘅盯着他,目光冷凝,話鋒冰冷如刀:“我,不養無用之人。”
聶宇平額上淌汗,單膝跪地:“大小姐.教訓得是,聶某僭越了!”
“請先生記住今日之言,倘有再犯,休怪我無情!”杜蘅冷眼看着他,聲音冷凝凝的,教人不敢輕忽。
“是。”
杜蘅便端了茶杯。
聶宇平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禮,匆匆出去佈置。
杜蘅回了屋裡,卻吩咐紫蘇開了箱子,左挑後選,最後挑了匹石青的暗紋寶相花的雲羅出來,拿到東梢間,裁起了衣服。
瞧了尺寸,大家便都知道果然是替蕭絕裁的,白前幾個悄悄鬆了口氣,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京中流行的男裝樣式。各人爭執不下,竟弄出了四五個樣式來。
杜蘅也不惱,含了笑聆聽,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唯有紫蘇,明白經無言這番預測後,她與蕭絕算是走到頭了,這樣做分明是爲了儘早與蕭絕劃清界限,心裡酸楚難過,又不敢在臉上帶出來,壞了大家的興致。
蕭絕從相國寺出來,再進到楊柳院,見到的就是這麼一?*淅秩諶詰某【啊?br/
隔着窗子,看她溫婉微笑的模樣,開始.懷疑今日經歷的不過是一場夢境……
不,他纔不會上當!
一定是無言那賊禿,爲了推卸責任,想出來這種荒謬的理由,用幾句胡編亂造的所謂命理,就想矇混過關。
可是,不管他如何說服自己,無言那段話卻如夢靨般在腦海裡迴盪,揮之不去!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相信無言那賊禿的胡言亂語,卻又總也忍不住要去揣測,前一世.她到底嫁了誰?
如果她二十五就歿了,那就只有二個可能——要麼就是太康帝駕崩,她嫁了新皇;要麼,她嫁了太康帝?
想着太康帝的年紀都已經可以做她的祖父了,他機靈靈打了個寒顫,馬上把這個結論推翻。
那就只剩一下可能,她嫁了新皇。
新的問題又來了——幾位皇子中,到底是誰登了基?
幾乎是立刻,他想到了南宮宸。
想起了金蕊宴南宮宸對她的輕薄,阿蘅的憤怒和激烈的反應;想起明明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卻總會莫名其妙地糾葛在一起;想起每當阿蘅與他在一起時,幾乎是本能地散發出來的強烈排斥和隱隱的敵意……
那些.往日不曾留意的小事,那些.看似細微的變化,一下子如雨後春筍似地冒出來,曾經以爲的偶然,今日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再無法釋懷!
比如,自顧氏葬禮之後,她做出的一系列漂亮的舉措,乾淨利落的拔除了身邊的釘子,架空柳氏,奪回家產……
雖然不能否認他做了幫兇,但主要出自她的授意,而他其實只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以及可以做到什麼地步?結果,她令他眼前一亮的同時,成功地挑起了他對她的興趣。
再比如,之前他總覺得阿蘅和南宮宸聚到一起,氣氛很是詭異,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因此莫名地很是不快……
仔細想想才發覺,是因爲阿蘅的態度。
她很會僞裝自己,平靜和坦然是她最常用的面具。
可只要面對南宮宸,她就會變得尖銳和易怒。
當然,現在的她變得越來越從容,已輕易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失態。
但這不能解釋,她對南宮宸那種莫名的熟悉和透徹的瞭解——似乎,總是能先一步預測到他的行動,有目的地進行佈置,有針對地進行打擊。
京中都是神機營的密探,任何人想興風做浪,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既使不是有心刺探,聶宇平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
可是,做出這樣大的舉動,事前竟然不通知他——不必問,定然是阿蘅授意。
她,竟這麼快就開始.與他劃清界限。
胸口象壓了塊巨石,心裡憋着一股氣,照他往日的脾氣,早就不顧一切地衝進楊柳院,找她問個明白!
可他卻提不起勇氣。
直到這一刻,才發現自己漫不經心的表象下竟然隱藏着一個膽小而又極度缺乏自信的自己!
曾經以爲他已強大到足可睥睨一切!
天下.再無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令他畏懼,如今卻在一座小小的院落前卻步,被一個柔弱的女子擊敗!
他害怕無言所說的一切變成事實;害怕她會承認,她真正愛的是那個寧可捨棄了江山.也要爲她轉世重生.的男人.!更害怕伴隨着真相而來的,不得不面對的分手的結局。
如果不是心底早已駐着一個人,阿蘅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
他自問已拿出了十分的耐心,百分的誠意,以及千分的真情,她始終堅定如磐石,毫不動搖!
之前還可以騙自己她是因爲與夏風有在身,可如今她恢復自由身已經大半年了,爲什麼還是不肯點頭?
唯一的解釋:她心裡有人,她深愛着她前世的丈夫!
到底是怎樣的愛,讓她對他如此死心塌地,轉世重生.依然無法忘情?
雖然她表現出來的是強烈的恨——可是,若無愛,又哪來的恨?
現在才深刻地體會到,愛情.果然是面雙刃劍。
帶給過他多少歡樂,就會帶給他多少痛苦,曾經的甜蜜全都化爲了苦澀!
曾經最痛恨拖泥帶水的他,竟象個白癡似的變得患得患失!&nb:_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