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音聞言,擡起那瀲灩惑人的輕霧鳳眸望了她一眼,而後輕挑了挑眉,那模樣好似在說:就是不鬆口,你奈我何?
瑾玉眸光漸沉,“鬆開,別讓我說第三次。”
他是忽然發了什麼神經咬她的手,瑾玉心道這人當真腦子有病。
凰音聞言卻不爲所動,齒間力道依舊未鬆,絲毫不受瑾玉威脅的模樣。
利齒入肉,不多時脣間便隱隱嚐到了血的味道,瑾玉見威脅不管用,眸光一冷,擡起另一隻手就朝他面上打去,這一招果然頂用,凰音立即鬆開了牙齒頭朝後一仰,受罪的食指被釋放,瑾玉只見上頭血跡斑斑,不由罵道:“救下你你不知感謝還胡亂咬人,瘋狗似的……”
話未說完便是迎面一隻手扣上了她的肩頭,將她整個人往後一扯,側着身子抵在了榻壁上,卻很巧妙地避開了那受傷的地方,瑾玉本就不是凰音的對手,再加上負傷,自然沒掙脫開,而後那躺着的人攀着她的肩頭坐了起來,順手將她一身子一轉,讓她能正視着自己。
“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擡眸便見凰音那張漂亮的臉與自己不過一寸的距離,二人幾乎呼吸相聞,瑾玉當下眸子一沉。
“你精神好的很是麼。”她沉冷的聲線攜着一絲咬牙切齒。
“不,我是真的傷着了。”擡起白皙修長的指頭,撫上她的臉頰,而後一點一點地滑向了下頜,“只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是勝不過我的。”
“只怪本宮看着你要死不活的樣,太過鬆懈了。”冷哼了一聲,察覺到他的指尖在她臉上的肌膚流連,她眯起眼道,“你的爪子在做什麼?拿開。”
“身爲皇子殿下,也該是金口玉言。”感受着指間滑膩的觸感,凰音脣角輕勾道,“那時,可是有不少人看見你壓着我的,而且……我記得你走的時候那說話的口氣不似玩笑啊,不若今夜開始,我就搬來你房裡如何?”
“金口玉言?”瑾玉挑了挑眉,下一刻便是笑出了聲,“這四個字實在不適合用在本宮身上,這宮中誰人不知本宮做事全憑喜好都在我一念之間,那會兒我許是對你有些興趣,不過現在嘛……把你的爪子拿開!”
一開始還帶着些許調笑的意味,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已是有些冷冽了。
面上遊移的手指一頓,凰音望着瑾玉,眸子微微眯起,“一念之間?那會兒對我感興趣?那麼現在……?”
瑾玉淡漠地瞥他一眼,十分不給面子,“沒興趣。”
“呵呵……”一聲低笑逸出,聲線絲絲入扣卻又帶着不明意味,聽得瑾玉高高挑起了眉。
旁人若這麼笑,應當是愉悅的,但換成了凰音,那可就不太一樣了。
不知凰音心下打的是什麼主意,瑾玉淡淡開口,“怎麼?本宮的話很好笑?”
“殿下對凰音沒興趣,凰音自然不會死纏着。”止了笑聲,他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眸光帶着點點笑意,卻又深邃得讓人看不到底,“但是……殿下,你可別忘了我是什麼樣的人。”
尋常他都是裝作親切地稱呼她“阿瑾”,甚少稱她殿下,對於他的不拘禮數故裝親近她早已習慣,但卻也明白,若不是在人多的場合,而是私下這麼叫她,大多是他不高興的時候。
“你是什麼樣的人與本宮何干?”她冷笑。
“不如我來提醒你。”凰音聲線淡淡,“其他的缺點我說不上來,但有一點,我自己也是極爲清楚的,我很是記仇。”
瑾玉挑眉,“所以呢?”
“所以……”湊近了一分,他淡色的脣輕啓,語氣緩慢而輕柔,“你怎麼對我的,我怎麼還你。”
瑾玉乍一聽此話,只覺得不妙,纔想着要掙脫開他,不想他更快一步,修長的指直接鉗住了她的下頜,不等她開口說話,他的脣便欺了上來,張口便咬上了她的脣瓣。
她終於明白他說的他好記仇是什麼意思了,想來是自己先前說的,對他不感興趣的話惹得他不快,一個人即便對你沒有感情,對你開着輕佻的玩笑卻遭到了你的拒絕甚至嫌棄,極大多數會心中不爽,這大概便是人的自尊心作祟,尤其適用於凰音這一類目中無人的人。
如同先前她咬他一般,他下的口並未比自己輕半分,有些報復意味的啃咬着她的脣瓣,沒有一分的柔情憐惜,有的只是脣間傳來清晰的疼痛感。
“唔,滾……”想掙脫開來,無奈身上有傷,她的背還抵着榻壁,根本無處可移動,凰音倒是還有些良心,壓着她卻也避開了她的傷處。
舌尖倏然嚐到了一點腥甜,桃花美目霎時一沉,她忽然不抵抗了。
都被他咬破了脣,她即便掙扎了出來,也是她吃了虧,倒不如——還回去!
如此想着,下一刻,擡手迅速地勾住凰音脖頸,凰音只當她擡手是要推開,卻不想是勾住他的脖子,而後,她猛地張口迎上了他的啃咬,那原本被肆虐的脣掙開了他齒間的束縛,她的利齒狠狠地咬上他的下脣——
瀲灩的鳳眸一凜,凰音輕擡眼,撞上她含着冷意的桃花美目,忽然便是有點想笑。
她竟這麼不肯服軟。
乍一分神,下脣猛然一疼,利齒入肉,瑾玉同樣咬出了血,脣間的肉本就細嫩,清晰的痛覺在二人脣間席捲。
牙與牙之間的較量,一人鳳眸沉冷,一人美目兇狠,一場純粹而不含半絲情意的“脣齒之戰。”
嘴巴估計不能見人了。這是瑾玉此時心中的想法。
但,已經到了這地步,絕不能妥協,口中滿是腥甜的味道縈繞,已經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凰音的血,心下冷哼一聲,牙間還想用力,脣上的力道卻忽然鬆懈了下來,下一刻,凰音的利齒猛然撤離。
嘴巴估計不能見人了。這是瑾玉此時心中的想法。
但,已經到了這地步,絕不能妥協,口中滿是腥甜的味道縈繞,已經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凰音的血,心下冷哼一聲,牙間還想用力,脣上的力道卻忽然鬆懈了下來,下一刻,凰音的利齒猛然撤離。
瑾玉有些怔然,他竟這麼容易罷休?
才這麼想着,忽覺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她驟然擡眸,卻見對面的身影軟軟地倒了下來,不帶一絲攻擊性,就那麼直接躺倒在她懷中,要死不死地砸到了她才被包紮好的傷處。
“嘶——”忽如其來的疼痛使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口中不自覺地謾罵出聲,“這這混賬,你他大爺的真狠……”
然而她的咒罵卻並未得到迴應,懷中的人也是一動不動,瑾玉垂下眸子,擡手將他推開了一些,他也安靜地任由她動作,將他的身子推開了她的傷處,這才發現他雙眼緊閉,瑾玉咬了咬牙,一把將他推了開。
一時間房內靜下了許多,有數道腳步聲由遠及近,而後遠遠地傳來幾道熟悉的參拜聲——
“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這麼快便來了?
瞄了一眼身旁暈了的人,只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只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之前還沒有這般虛弱,難不成被咬了幾口就這副模樣了?他身上似乎沒有傷口,應當不是被禁衛軍傷的,以嶽皓的身手,還遠遠不及他,如此說來,他先前說自己毒發應當是真的了?不過他中了什麼毒與自己也沒關係,看這樣子也死不了,瞥了一眼他緊抿着的脣上的血漬,加之現在的臉色,頗有幾分蒼若病態之美,十分無害。
腳步聲愈發的接近,隱隱還帶有幾分急切,瑾玉將凰音挪到了一旁的錦被之上,而後稍稍起了身,將凰音整個人推着被子滾了一圈,眼見整個被子將他包了起來,她滿意地勾起了脣,而後,擡腳對上那被子,伸腿一踹!
“撲通”一聲響,昏厥的凰音連人帶被子被她踢到了地上,瑾玉下了牀,將裹了被子的凰音塞到了牀底下。
他不是怎樣都不願去牀底下麼,她就偏要把他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