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頭也不回,心中卻明白估計是凰音那廝被她如此言語‘嚇到了’。
此刻,被埋在被子中的凰音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感想。
體內有真氣四處亂竄,他本是靜下心來緩緩地調着真氣運行,乍一聽瑾玉的話,只覺得有些氣息不穩,險些咳出一口血來。
終究是被他壓在了喉間。
若是她的被子被他吐上血了,估計回頭她會將他連人帶被子拖出去活埋了。
男子麼,興頭之上被人打攪……谷欠求不滿,便容易發怒,然後做一些殺人放火的事?
額角一跳,她是是哪裡聽來的話?
“殿下,奴婢……”珍華面上有驚惶之色,卻見瑾玉眸光澄澈,半絲邪意也無,心下知道他不過是做戲,卻依舊因爲被他攔着纖腰而面頰發燙。
在望月的皇室當中,明衛不同於暗衛,明衛平日跟隨主子,所要接觸的場合與人物太多,除了有一身好身手,與尋常的下人思想無異,而暗衛則自小開始受訓頗爲嚴格,需冷清冷心,任何事情聽從主子,真正的暗衛便如同冰冷的沒有呼吸的傀儡,任由主人操縱。
作爲侍候瑾玉多年的明衛兼侍婢,珍華從未與她如此親近過,更是從來不曾肖想過什麼,不由得失了平日的鎮靜,有些無措。
“如果叫珍惜來,她定然是沒有你這麼慌張的,但是她就是性子太冷了,本宮會演不下去的。”望着珍華的樣子,聽着那愈發近了的腳步聲,瑾玉道,“所以,就委屈珍華你了。”
言罷,將她的腰帶的結輕輕一扯,卻又不全扯下,對於自己忠心的侍婢,瑾玉自然不會讓她平白被人看了,只道:“放心,衣服弄亂些便好,別那麼緊張。”
說完,摟着她腰的手對着她的腰狠狠一掐。
“啊!”珍華吃痛驚叫出聲。
“珍華,你這樣叫有點像是見了鬼,沒有本宮要的效果。”撫了撫額,瑾玉道,“這該如何是好。”
珍華咬脣道:“殿下,奴婢不懂這個……”
“有了。”像是忽的想到了什麼,瑾玉挑眉一笑,“不用叫了,其實本宮也不太懂這個,讓你笑,這總會了吧?”
下一刻,直接鬆開了對珍華柳腰的束縛,改用——撓癢。
“哈哈,殿下,不要……”
而與此同時,以嶽皓爲首的一批禁衛軍已經到了離瑾玉的房間不足三丈的地方,他們遠遠地先是聽到了女子的尖叫聲,心下疑惑,但下一瞬又沒了那叫聲,再走得近了,卻聽到從房內傳出的調笑聲,愈發清晰——
“殿下,住手,哈哈……”
“殿下,饒了奴婢……咳”
“本宮就不放過你,呵呵。”
“奴婢,咳——”
房內傳出的男子與女子的調笑聲竟是愈發的肆無忌憚,那女子笑到最後,竟被自己嗆得咳嗽了起來,卻還在討饒着。
嶽皓一干人等面色均十分精彩。
他們也不曾想到,追蹤私闖藏珍閣的犯人到了永陵宮,竟會撞上六殿下與婢女在房內……
“大人,如今該怎麼辦?我要若是要搜六殿下的寢宮,沒經過他的同意,恐怕……”一名禁衛軍從人羣中站了出來,對着最前頭領頭的持刀男子道。
“荒唐。”接話的男子身形欣長而面容俊朗,望着前方那道房門,眉宇間竟隱隱浮現不屑和鄙夷,“皇后娘娘下令嚴查,即便是得罪了六殿下又能如何,左右現在殿下美人在懷無空搭理我們,咱們先搜其他的房,那名受傷的賊人定然藏在這永陵宮中,搜!”
“大人,您莫不是忘了?”最先開口的那禁衛軍湊近了嶽皓,低聲道,“以六殿下的脾氣,回頭定會去皇后娘娘那裡告狀,而娘娘素來寵愛他,即便是她親口下的令,爲了六殿下也有可能……”
“放肆!”話未說完便是被嶽皓一腳踹上了肚子,力道之大竟讓他飛出好幾丈遠,只覺得渾身疼的慌,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生生嘔了一口血出來。
“本統領念在你年紀輕不懂事,只給你一腳,若是下次再說這樣的話,當心你小命!皇后娘娘的旨意豈是能隨意更改,搜!”
“是!”一衆禁衛軍應下,紛紛退散開來,然而下一刻,四散的人羣中傳來幾道‘撲通’之聲,有人轟然倒地。
“誰打我?”
“誰襲擊我,是不是你?”
“哎喲,哪個混賬!”
一時之間,莫名其妙摔倒在地的禁衛軍低罵連連,而下一刻,一聲冷喝覆蓋了他們的抱怨之聲——
“怎麼回事!”
嶽皓望着身邊一干屬下的莫名跌倒,很快便明白有人暗中作亂,只對着空氣喝道,“哪裡來的膽小鼠輩,背地裡傷人,有種出來讓本統領見上一見。”
嶽皓特意拔高的響亮聲線,卻沒有引出那暗中人,反而驚動了屋內調笑的二人。
“殿下,有人!”女子的語氣驚慌,還帶着些許的喘息。
“哪來的混賬東西,敢擾本宮的興致?”一聲低喝伴隨着怒意,從房內傳出,屋子外的嶽皓聽在耳中,滿面陰雲。
雖心中有怒氣,他卻還是沉聲回答道,“禁衛軍統領嶽皓,奉皇后娘娘之命捉拿私闖藏珍閣的賊人,若無意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息怒。”
“無意冒犯?”房內的人慢悠悠地道出了這四個字,然下一瞬,聲線倏地拔高,“你嗓子大的隔着門本宮都能聽得到,還說無意冒犯,嗯?你確實是無意的,因爲你是存心的。”
嶽皓聞言,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眸中烈火頓起,心中只恨這東方瑾玉完全不給他半分面子,姑姑先前與他說的極有道理,對待六皇子這般猖狂的人,你就是好聲好氣,他也未必退讓一分。
定了定心神,嶽皓道:“皇后娘娘的命令,卑職不敢違抗。”
“拿母后來壓本宮,本宮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誇你盡忠職守呢?”房內的人忽的猖狂一笑,而後便是房門打開的聲音。
“吱——”一隻鑲嵌着翠玉的黑色靴子邁出了房門,華服少年攬着比自己小了半個個頭的女子的肩膀,悠閒地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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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額長嘆,女主被俺寫的越發像個牛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