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不明白夫妻同房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卻爲何到了公主這裡,卻是這般厭惡,就因爲百里鴻哲麼?她想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百里鴻哲,而他們呢,她連一次都不肯施捨給自己麼?
雲淺歌冷哼一聲,嘲諷的笑道:“做都做過了,還怕抱我麼?”
“……”果然如此,万俟浩宇苦澀的勾着脣角,像是料到了她會這麼說,所以他只是斂了斂眸,細長的睫毛掩下了他一切的思緒,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万俟浩宇的沉默卻引來雲淺歌更大的怒氣,雲淺歌將身上的毛毯扒了了下來,提在手裡,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酷刻薄,毫無人情味的質問道:“這張毛毯也是你拿來的?”
“是。”
雲淺歌拿着毯子聞了聞,很是嫌棄的將毯子移開,就像是在提着被沾了污穢物的東西一樣,她誇張的捏着鼻子,發着乾嘔:“嘔,我是說這毯子上怎麼那麼臭呢,原來是你的味道啊,真讓人噁心。”
万俟浩宇袖中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攏聚在了一起,重重的攥緊手心。
雲淺歌都聽見了他極力忍耐而攥拳的聲音,看着他蒼白着一張臉,連脣瓣都被氣白了,她的心情大好,站起身彎腰捏上他的臉,並不是帶着那種寵溺的捏法,而是在報復性的捏,狠狠的捏!
她都能看見他那本就氣的蒼白的臉被她的力道硬生生的給捏紅了一小塊!
雲淺歌解恨的勾脣冷笑,眉眼一片冰涼,聲音更是冷的猶如富士山上的冰雪,可以把人徹底凍僵:“畏罪潛逃的傢伙,裝什麼純潔,要逃就逃的遠遠的,還回公主府幹嘛?”
他的不反抗他的沉默讓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雲淺歌捏着他的臉更加無情的漫罵道:“還是你在等着我去折磨你麼?你是犯賤麼?”
女子櫻紅的脣瓣每吐出一句,万俟浩宇的心裡就傷了一分,等她把話說完,他的心裡已經遭受到了極深的傷害,他突然擡起頭,黝黑的眸子裡清明卻冰冷的光在閃,帶着期望帶着苦澀還帶着一種雲淺歌看不清的情緒,像是被幽潭邊的霧氣氤氳着,灑下了一片夜幕的星光,純白的錦袍將他的整個人稱得那樣清貴,如仙人般不可侵犯。
他勾了勾薄脣,衝她冷冷的開口:“對,我是賤,我就是賤的徹底,纔會喜歡你。”
雲淺歌抄着手裡的毯子一把重重的扔在了万俟浩宇的臉上,亦是冷冷的對他嘲諷:“万俟浩宇,有病要去醫。”
雲淺歌邁開步子掀開車簾就下了馬車,冷冰冰的朝府內走。
所到之處,侍衛,男僕,婢女跪了一地,恭敬的行禮道:“公主吉祥。”
雲淺歌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們的身上,她的腦子裡現在亂糟糟的,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她早就告訴過万俟浩宇,她會恨他的,他爲什麼還執意要這樣做,爲什麼還要讓她恨他,如果不是因爲他毀了她對奕的承諾,她和万俟浩宇,是可以成爲朋友的。
雲淺歌的眸子越發的冷漠,而現在,她們卻,只會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