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小孩的玩鬧聲不絕於耳,雲淺歌將手倚在車窗邊枕着手聽着耳邊的喧囂漸漸沉入了夢香。
這些天太累了,再加上解了毒的關係她睡的很沉。
等她睡醒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身上被披了一層厚厚的雪白毛毯,一個穿着錦繡白袍的男子正透過馬車的車窗看着外邊的街道,他身上的袍子很名貴,一看遍是價格不菲,袖口領邊都有銀色滾邊。
万俟浩宇的側臉很美,仿若上帝雕刻出的最傑出的作品,不是很剛硬也不是太過柔和,清清冷冷的恰到好處,這樣一個清冷俊美的人兒,他的眼睛裡卻空空茫茫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那光滑烏黑如綢緞般的髮絲用蓮花型玉冠緊緊束起,長若流水的髮絲柔順的批在雙肩和身後。
“万俟浩宇,你還有臉出現啊。”雲淺歌冷冷的揚眉,雖然只是淡淡的言語,卻不難聽出她看似毫無情緒的話語裡卻隱藏着一絲怒氣,就連女子清幽的眸子裡也快速閃過一道難以捉摸的冷光。
陽光爲万俟浩宇折射下淡淡的光輝,万俟浩宇聽見女子的聲音從怔愣中回過神,他回過頭那雙清冷的眸子裡似有柔情的輕煙淡淡泛過,他向她靠了過去,雲淺歌皺眉往馬車的角落縮了縮,袖中的銀針已經拿了出來,夾在指尖散發着森冷的光。
她冷冷的看着他,他要是敢對她做什麼,別怪這一次她心狠手辣廢了他的命根子!
男子的身子在離她還有兩個拳頭的距離那麼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向她伸出了手。
雲淺歌夾着銀針的手指緊了緊,就在她運動內力準備動手的時候,白色的袖袍帶着一種墨竹的香味蓋上她的臉,她擡起頭,看見男子白皙清冷的下巴,還有那光潔如玉的脖頸。
晶如玉的指尖從她的發上拿下一片落下落葉,然後將葉子放在桌上,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有讓人驚豔的味道,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連他的動作行爲都清冷淡漠的像是一種高貴的藝術。
万俟浩宇在看向雲淺歌手中夾着的銀針時,清冷如月的眼眸裡有些受傷,他的嘴角漸漸勾起一點點弧度,苦笑着向她解釋:“公主,我不會傷害您的。剛剛聽到您回府的消息,我出來迎接公主的時候公主您就已經睡着了,我就自作主張就把所有迎接的下人都揮退了去,可以讓您好好休息。”
見她冷冷盯着他也不說話,万俟浩宇袖中的手指微顫,他側過頭不看她,而是轉眼望向車窗外已經漸漸黑起來的天空,有些慼慼然:“本來想將你抱進去的,不過,怕你生氣,就……”
自從出現了那件事情以後,她對他的態度就變成了現在這樣,那兩道冰冷的目光就像想把冰刃,要將自己刺的體無完膚,不僅如此,她還會用最殘酷薄情的話語來傷害自己,彷彿這樣才能讓她得到一種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