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馬車用最上等的紅香木製成,四周有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名家彩繪,而車身的四角還能鑲嵌着一些細碎的寶石,扣下來都不知道要賣多少錢,相比之下自己這輛樸素的馬車,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是的,逸之這些日子以爲服過公主的藥後已經能起碼的下地走動了,只是不知道犬子何時才能康復?”文大人站起身走到公主身邊,憂心忡忡的說。
自從用公主的法子試探了二皇女殿下後,她發現一切都是二皇女殿下搞的鬼,想她一直爲二皇女出謀劃策,到最後卻是落的這步田地,害死了自己的三個女兒不說還讓自己的兒子……
文大人自責的嘆了一口氣,多日不見她的兩鬢已經有發白的跡象,整個人都顯得蒼老了許多,只怕是太過擔心自己的兒子吧。
這種血濃越水的親情與母愛讓雲淺歌的心跟着有幾分沉重起來,她搖搖頭擡步朝步朝馬車走去,清清冷冷的聲音卻從空氣中清清淡淡的飄來:“本宮雖不能保證犬子一定會康復,但也會盡全力醫治令公子。”
這句話並沒有加安慰的話語,卻勝過所有的言辭,讓文大人灰暗的眼底涌上一抹光亮,文大人愧疚的低下頭,往日她跟着二皇女殿下三番四次設計謀害公主,她文邢何德何能……
雲淺歌上了那輛華麗的馬車。
那次她爲了找出文大人的把柄,從資料上的地圖裡順利摸到了文逸之的房間,偷偷用銀絲隔得遠遠的爲他把了一次脈,也許是隔得太遠,也許是夜裡看不真切,在今天再次看見這個男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恍了一下神。
見過林黛玉嗎?是的,書上見過,可見過現實版的病美人嗎?是的,她現在見到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只見男子着雪白冬裝棉袍,也許是怕冷的緣故,他的身上裹着一襲名貴的雪白狐皮衣,毛茸茸的看着就讓人覺得溫暖,印稱着那張柔美的臉,美麗到了極致。
他的臉色因爲長期生病的緣故,微微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一頭如墨般的髮絲僅用一支銀色的玉拆叉起,萬千絲髮順貼的披落下來。
此時的文逸之正拿着一方絲帕,低低淺淺的咳嗽着,似在壓抑着什麼。感覺到有人上了馬車,他瞧自己看了過來。
最讓人覺得驚豔的是那雙藍眸,他的眼睛好美,像是天藍色的寶石,瑰麗的格外迷人。
雲淺歌在他對面坐下,照上一次一樣僅用一根銀絲挽上他的手腕,她能感覺到文逸之的指尖顫了顫,瑟縮的就要往裡伸,雲淺歌清柔的笑:“別害怕,我們已經見過一次了,也許你並沒有看見我,我上次用銀絲替你把過一次脈相。”
上一次麼?文逸之眨了眨雙睫,是呢,有一晚他正要睡下,卻發現手腕上攀上了一絲一樣的東西,涼涼的,沒過多久那根絲一樣的物什就不見了,那人並沒有傷害他便走了,原來是她……
“喝了我的糖漿,最近咳嗽的情況有所減少了嗎?”
男子只是輕輕點頭,也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