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治掀起帳篷的一角,就看見那個面容精緻的女人正坐在牀邊替小詩詩擦着額頭上的細汗,有在細碎的光線在她的身邊跳躍,就連一舉一動都帶着溫柔與淡然。
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他在心裡想。
“以後不要把詩詩一個人丟在外邊了,工作歸工作,家人也是要顧着的。”女子如煙的柳眉輕輕蹙起,爲她的神情帶上幾分憂慮,雖然她很不高興王治懷疑她,但是她還是有些爲這個小女孩心疼,也許是因爲她也當了母親,在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就總會想到她的寶寶,說到底她對寶寶才真的不稱職呢。
王治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臉色驟然一變:“我妹妹怎麼了?”
他大步走上前去,這才發現妹妹臉上竟然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連脣瓣都被詩詩咬出了血痕,她像是在說些什麼,卻說的很小聲,聲音輕到他根本聽不清。
王治心裡瞬間沉落谷底,着急的將妹妹抱在懷裡,沙啞着聲音呼喚:“詩詩,詩詩你醒醒。”
他的呼喚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而詩詩還一直沉睡在夢裡,周身滾燙,有汗珠浸溼了妹妹的衣服,透過單薄的衣服黏糊糊的粘在他手上。
“小姐,我妹妹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怕是入了夢魘吧。”雲淺歌搖頭嘆息,多大的孩子就看見官兵殺了百姓,滿地的屍體與鮮血,那樣血腥殘酷的畫面,哪是一個幾歲大的小孩能夠承受的了的。
“夢魘……”
晴天霹靂!
王治整個人都驚在原地,到底是多麼殘忍的事情這位小姐才能用夢魘兩個字來形容。
雲淺歌翻了一個白眼,現在才露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早幹嘛去了,這麼小的孩子就應該管在身邊好麼?
她掏出袖中的一個藥瓶,將藥瓶湊到女孩鼻尖,刺鼻的氣息刺激着女孩的感官,小詩詩這才悠悠轉醒。
詩詩緩緩睜開眼睛,當朦朧的身影漸漸清晰,她驚喜的眼前一亮:“哥哥!”
王治擔憂的詢問道:“詩詩,你剛纔夢到什麼了?”
小女孩一想起剛剛的夢,整個人都嚇得微微發抖,卻還是朝哥哥調皮的吐舌頭,嬉皮笑臉的:“哥哥我忘啦。”
真是懂事的孩子,爲了不讓哥哥擔心,所以才隱瞞了麼?
王治更和雲淺歌並沒有相信小詩詩的話,王治心裡愧疚極了,而云淺歌卻朝小女孩伸出手,笑眯眯的哄道:“小詩詩,看看這是什麼?”
小詩詩朝雲淺歌的雙看去,只見那隻素白光潔的手在陽光裡完美的像是一件美麗的藝術品,在下一秒那隻晃動的手突然產生了重影,像是放映片一樣緩緩放着。
“小女孩,當你看見我的手合攏之時,你將忘記所有的痛苦。等你醒來,一切都會過去,再也不會記起。”
女人的聲音像是天籟般在小詩詩的耳邊響起,小詩詩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好重好重,等那隻手握成拳時,又一次昏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的小女孩呼吸平穩,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似乎真的忘記了。
王治不可置信的蠕了蠕脣,天那,這位小姐,連傳說中的催眠這女人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