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雪。”
“晚雪小姐。”縣令恭敬的喚了一句,歪頭朝那輛鎏金馬車望去,眉眼帶着獻媚的笑意:“可否請熙公子下轎,也好讓本官略敬地主置宜,本官已在醉月樓設宴,還請熙公子賞本官一份薄面。”
縣令喜滋滋的說着,只要討好了熙公子,她還怕沒有財路嗎?
在馬車上呆了一天,有人請吃飯還不用花錢這種好事他慕容熙怎麼會拒絕?慕容熙彎起脣角,優雅的理理衣領準備下馬。
“不必了,如今洪災氾濫,大人不如拿那些錢好好救濟救濟災名,我想憂國憂民的熙公子也是吃不下的。”
慕容熙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他什麼時候說他吃不下了?這些災名吃不吃的起飯關他什麼事情?
而縣令也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眼巴巴的望了馬車一眼,好半天才硬生生的擠出恭維的話:“哈哈哈,熙公子有如此胸襟,下官深感佩服,能結識熙公子也是下官畢生的榮幸,如此……”
“好了,既然如此,你就把那些銀子收回來捐給這些受災的百姓吧。”雲淺歌懶得的和她說話,明明益州的情況已經夠不樂觀了,這官員還一門心思巴結權貴,實在是讓她喜歡不起來。
她復而又素手直指馬車上的糧食:“把這些都分配給災民吧。”
縣令不可置信的大張着嘴巴,敢情這熙公子來不是來發財的,是來做善事的?
“小姐您真是活菩薩啊!”
“小姐您會好人有好報的。”
“小姐,奴做牛做馬都願意跟着您。”災民們看着這個美若天仙又心地善良的女人,皆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雲淺歌嗑響頭,她們都是從呼特洲掏出來的難民,這些天來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們的死活,而官府發配下來的除了米湯外連一粒米都看不見,第一次,第一次覺得她們沒有被國家拋棄,第一次她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慕容熙聽到雲淺歌的話,再掀開窗簾看看跪倒一片致謝的難民們,肺都要氣炸了!他什麼時候說他要拿糧食來救災了?他沒有坐地起價都是對這些難民仁慈了,還指望他白送給她們?
慕容熙放下窗簾,一把撈開車簾走下馬車,一身黑衣將他襯得身材勻稱,風姿翩翩,而臉上卻陰沉的像是快要猛然颳起的暴風雨。
“熙公子!”縣令見馬車上的人下來,眼前一亮,驚喜的呼喚。
而男人卻完全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大步走到女子面前,一把攥住女子的手,聲音陰騖的讓人窒息:“一晚雪,我什麼時候允許你拿我的銀兩救濟這些難民的?”
他俯下身,一道陰影覆了下來,他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放大在她面前,好看的丹鳳眼危險的眯起:“你該收起收起你的善良本性了,你只是來當你所謂的志願者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權利可以來動用我的財產。”
像是有一顆石榴從頭頂砸下來,雲淺歌尷尬的別過臉,可愛的撅起嘴,有點心虛:“我知道你是來做生意的,可是發國難財你能用的心安理得嗎?也許你的一碗粥可以挽救一條生命呢?”
“那是女皇陛下該操心的事情,不是你,也不會是我。”
他冷漠的睨了她一眼:“來人,將那袋糧食封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