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蝶衣回答,門外就有人傳報:“公主,蘭國使者蔚然公子求見。”
對了!她怎麼忘記蔚然了,蔚然精通玄學八卦,也許蔚然知道二哥在哪裡。雖然她不迷信,可自從穿越以後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雲淺歌擦乾臉上的淚痕,喜不自禁:“快!讓他進來!”
沒過一會,蔚然走了進來,他束着高高的明月冠,穿着一身合身的錦緞藍袍,那雙黑眸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和洞悉一切的深沉。
當蔚然看向正坐梳妝檯前的雲淺歌時,他抱着羽扇爽朗一笑,燦爛的笑容差點晃瞎了雲淺歌的眼:“久違了,歌小姐。”
他沒有叫她公主,而是叫她歌小姐,說明他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拜訪她的。
雲淺歌向後揮了揮手,蝶衣會意趕緊遣退了下人,走出去輕輕的帶上了門,而她的五名暗衛也刷刷幾聲轉瞬消失。
這是一個愜意的午後,她替少年和自己倒上一杯熱茶,嘴角含着清柔的笑意:“蔚然,好久不見。”
“能嚐到一國公主親自斟的茶,蔚某實乃三生有幸。”
“客氣客氣。”雲淺歌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笑道:“蔚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蔚然吹動着茶杯中浮動的茶葉,漆黑的眸子有琢磨不透的光在閃,他把聲音壓得很低:“歌小姐似乎忘記當初答應蔚某的事情了。”
她當然知道他是在說登帝的事情,雲淺歌低下頭,低低的道歉:“對不起。”
“歌小姐不必道歉。”是的,這不過是天命而已,他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蔚然喝了一口茶,晦暗莫名的看着漸漸沉澱到杯底的茶葉,語氣幽幽:“你可想知道百里鴻哲的下落?”
她驚道:“我二哥在哪兒?!”
蔚然,果然是知道的。
見他不答,雲淺歌心思一轉,難道這事和蔚然有關係,她厲聲質問:“蔚然!你怎麼會知道我二哥的,你對他做了什麼!”
蔚然並不生氣,轉而在脣角彎起一抹爽朗的笑意:“如果歌小姐對這件事感興趣,今夜集市,屆時我們不見不散。”
語畢,蔚然就放下杯子告辭了。
夜晚很快來臨,蝶衣一聽公主今夜要去集市高興的不得了,叫上前前後後十幾名婢女爲公主上妝更衣。
今夜公主穿了一襲藕紅色紗裙,紗裙上是繁複的淺紋樣式,交織在一起漂亮極了。更讓人驚豔的是公主臉上的那張淺藍色的面具,面具做工很是精細,四邊都鑲嵌着一排排精緻的水鑽。
乍這麼一看,公主身姿窈窕,媚態天成,就連周身都籠罩着一種神秘而魅惑的氣息。連爲公主穿戴的婢女們都看呆了去,心裡直嘆,公主若不是看臉的話,還真吸引人呢。
華燈初上,花燈搖曳。
雲淺歌站在熱鬧紛紛的街口,驚呆了。
明明是夜晚卻人山人海,兩旁的店鋪都是正常營業狀態,街上的花燈連着一排排亮如白晝,而人們,都帶着面具……
啥情況啊這是,開化妝舞會嗎?
“歌小姐,我在這裡!”
是蔚然的聲音。
“對不起,請讓一讓。”雲淺歌扒開人羣朝聲源地跑去。
有人不高興的罵咧了幾句,也有人主動讓開道路。
人潮洶涌,不多時,雲淺歌已經跑到了人潮最中央,卻依然看不見蔚然的影子。
突然,燈火搖曳中,她的手被人拉住,身子旋即被迫的轉了一個身。
茫茫人海中,她驀然跌入一個似曾相識的懷抱。
一個深深的吻洶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