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一步步降臨,人們也從秋季的衣裝改爲了厚重的冬裝。
學院一個季度的學習也將告臨尾聲,這天,是學院最終考覈的日子,學院外堆積着厚厚的白雪,學院裡的考堂上鴉雀無聲,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書寫着試卷裡的試題。
就連公孫洲等人都改變了以往隨性懶散的調調,嚴正以待的思考着試題內容,默默下筆。
雲淺歌是第一個出考場的,當她把宣紙試卷交上去的時候,夫子怪異的瞧了她一眼,按照這速度在不禁猜想這次姜世子恐怕是要墊底了,哎,就連考試都和以前一樣頑劣不堪。
只是,在雲淺歌后,夫子再看向試卷的時候……
雲淺歌走出考場,一腳便踩進了雪地裡,深深的一個腳印,冰冰涼涼的感覺似乎浸透了鞋面,傳遞進她的腳踝,這樣的感覺,並不賴。
大雪紛飛,連鳥雀們都縮在了鳥窩裡沒有出來。
枯樹下,有晶瑩的雪花顫動了枝椏。
那名緋衣訣訣的銀髮少年,正站在樹下搓着手等她。他的臉被這雪天凍的有些紅,卻不免有些可愛。
在看向她來時,彎起脣笑了,美好的似乎讓天地都點亮了顏色。
“公子。”上官凝的聲音透着歡喜。
“不是讓你在屋子裡等着嗎?”雲淺歌無奈,從脖子上取下自己縫織的圍巾,一圈圈圍在男子脖子上。皇家學院的夫子們也是有專門的院落的,今天又不授課,他不在自己的院落裡休息,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上官凝伸手摸摸頸子上的……誒,公主稱做圍巾的東西,好溫暖的說:“今日是公子的最後一堂考試呢,所以我想陪公子一起戰鬥啊。”
“戰鬥?你當這是上戰場啊?再說本姑娘還會考不好嗎?”雲淺歌摸着鼻樑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次昏迷記起上官凝是前身夫君的緣故,她對上官凝莫名的有些憐惜,也許是因爲她佔了前身的身子,而上官凝又被前妻休棄,又有什麼仇恨什麼的,哎,總之……好複雜,上官凝都夠慘了,她還是對他好點吧。
上官凝拉下圍巾,將圍巾又一圈圍在了公主脖頸上,不免有些擔憂:“可是公子怎麼出來的這麼早,不會是交白卷吧?”
雲淺歌看着圍在自己和上官凝脖子上的圍巾,一愣,還好這圍巾織的夠長,她忽而又笑:“誰知道呢?也許是吧。”
她一把將上官凝攬進懷裡向前走,邊走邊說:“唔,就是不知道夫子是什麼反應呢?”
“公主!你真的交白卷!”
“都說了別叫我公主,我不是你家公主!你認錯人了!”雲淺歌一掌拍向男子的頭,惡狠狠的說。
“好吧。公子,每次書院考覈完了如果有優秀者會由陛下親自封官賜府呢。”
“唔,我的要求也不高,讓我當個九品芝麻官就好了。”
“誒……公子,您是不是想太多啦,九品芝麻官都沒你的份吧?”
雪花紛飛,寒風席席。
雪地裡被他們留下一排一深一淺的腳印。
兩人相依而行的場面很溫馨,打打鬧鬧的聲音爲這冰冷的雪天帶來了幾分暖意……
在這個飛揚的雪天,上官凝伸出手,悄悄的拉住了公主的手。
公主,您在凝兒心裡永遠是最聰明的,凝兒是騙你的,九品芝麻官,纔是真正委屈了您,您將是最閃耀的那顆帝王星。
少年臉蛋微微紅,連呼吸都變得輕盈,世界都靜靜的……
他彷彿……
聽見了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