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渡過了一天一夜,總算來到了益州。益州離呼特洲最近,越是往裡走,便越是荒涼。
明明是夏日,益州卻沒有多少生氣,樹木在烈日下懨懨的伸着樹枝,花草也盡數凋零,在這裡看的最多的便是難民。
進馬車城內沒多久就被排查的守衛攔住了。
“車上何人?”巡邏的守衛牛逼轟轟扯着嗓子吼。
“官爺,是慕容家的馬車,馬車上座着的是慕容家的第二十一代掌權人,熙公子。”下人趕緊討好的遞上一袋銀子。
慕容家?不過是生意人罷了,她怕個啥?
守衛掂了掂袋子裡的銀子在心裡想,忽而她又將目光放在那一車車的糧食上,粗手一指,牛氣沖天的對手下道:“那裡面是什麼?”
“是糧食,熙公子正是前來賣糧的。”
“賣糧?”守衛嗤笑一聲,拿着長矛就往一個糧食袋上戳,這一戳,大顆大顆的米粒就這樣散落一地。
“米!!是米!!!”不知是哪個難民驚叫了出來。
原本睡在街邊呻呤的難民們像是看見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的一擁而上,試圖去搶米。
“格老子的,老子都沒搶,你們也敢碰!?”守衛罵罵咧咧的就將長矛對準了一個正在快速把米往衣兜裡捧的老人。
那些守衛們也紛紛拿起長矛和難民們打鬥在一起,局勢異常混亂。
“住手!”馬車上傳來一聲厲呵,一道窈窕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女人穿着青色的紗裙,墨黑的長髮僅用一根玉釵束起,她的臉仿若水中之月,朦朧秀美,又如春季之花,嬌媚動人。
好漂亮的女人!爭搶中的難民們擦了擦眼睛,是看見仙女了麼?
而守衛們也呆滯在原地,甚至還有人摸上自己的臉,自慚形穢起來。
雲淺歌走上前去,一把搶過那個準備把長矛往老人身上插的守衛,如遠山黛般的秀眉緊緊皺起,怒斥:“爲官之人怎能將武器對準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你爹媽沒教過你要尊老愛幼麼?”
守衛伸手戳上雲淺歌的胳膊,極不尊重的嚷嚷:“你又是何人?哪涼快哪呆着去。”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裝着神仙樣假慈悲的女人,連縣太爺都不管,她有什麼資格管,天皇老子來了這裡都一樣。
“我是熙公子帶來的管事,我說的話,就是熙公子說的話。”雲淺歌不甘示弱頂了回去,既然有慕容熙當擋箭牌,不用白不用。
“哈哈哈哈哈,熙公子?”穿着紅褂子的守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直把他笑得直不起腰來:“熙公子就是個屁……”
“屁都是香的!!!”一穿着官袍大腹便便的女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在聽到守衛的話時臉都嚇白了,還沒跑近就遠遠的接下,媽呀,熙公子哪是她們能得罪的人啊,別看慕容家只是生意人,旗下的產業囊括了整個天元王朝,不僅是公主明媒正娶的夫君,背後更是有皇后和陛下撐腰!她就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大人。”那名沒有顏色的侍衛馬上就閹了,低下頭衝縣令行禮。
“大什麼大?還不給我滾。”縣令一腳將侍衛踹了出去,狗腿似的笑道:“小姐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