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居

故居

故居

大夫人對李尚之極滿意。最關健是李尚之的大哥是幽州大都督。長子承襲家業。次媳則不用掌家理事,輕鬆許多。李尚之年紀輕輕就是折衝府的果毅都督,將來分了家,也能支撐門庭,不必讓女兒吃苦。

杜靜姝不比別人,岑三娘得了大夫人的口信,第二天囑方媽媽去李家送信。又去了趟大房,和杜靜姝單獨說話。

“還是先別告訴王妃的好。”杜靜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少有的羞澀來。

岑三娘一拍腦袋,她都忙暈頭了。記得岑四娘,說起了滕王,竟然把尉遲寶珠給忘了。尉遲府讓管事送了兩車禮物來。其中一車給岑家三房,一車給尉遲寶珠。她照着單子清點,發現給尉遲寶珠的禮物基本上都是蒐羅的新奇玩意兒。尉遲府的管事說,杜家出發的時候,尉遲府也會撥輛馬車遣名管事和嬤嬤同行去王府送禮。

隔了千里路,今生滕王不經宣召不得回長安。恐怕只有老國公走了,滕王允許,尉遲寶珠才能回來。再見面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何必告訴她,李尚之要娶杜靜姝的事。

岑三娘點頭應了。

杜靜姝鬆了口氣,眼裡飄過少有的愁:“時常還記得去尉遲府鬥雞的事。也不知道王妃是否還像從前那麼活潑開朗。”

岑三娘腦中飄過了滕王的身影。英俊的臉,眼瞳黑中帶着幽藍。脾氣像草原的天,說變就變。她又想起武昭儀,想起洪州花船上,滕王說收姬妾就收,轉眼間就讓人把知秋扔進了江裡。

她打了個寒戰,實在不知道性情爽利的尉遲寶珠過的怎樣。好在杜靜姝並不知道李尚之對尉遲寶珠動過心。不然心裡難免存下心結。

岑三娘笑道:“寶珠不是忍氣吞聲過日子的人。瞧在老國公份上,滕王也必會待她好的。”

安撫了杜靜姝,回家已經入夜了。

又忙碌了一整天,總算把府裡的事理順,行李也打包好了。

第二天兩人辭了杜老夫人出門。

杜燕綏戴了帷帽,和岑三娘坐了一輛車。方媽媽和阿秋暖冬坐了一輛,尉遲府的管事和嬤嬤坐了一輛車。再加上裝土儀和行李的馬車。隊伍浩浩蕩蕩。

荊護衛點了十個武藝好的侍衛隨行。杜燕綏黑七饅頭騎了馬。丹華換了身和侍衛們一樣的武士服,佩着寶劍,英姿颯爽的騎了馬。

隊伍出西安到咸陽再坐官船,沿成國渠升原渠到陳倉上岸走陸路。經過散關入山南西道。再換船沿嘉陵江到隆州。相當於從今天的陝西擦着甘肅的邊進四川。

此時還算盛世,車隊龐大又有護衛隨行,順順暢暢的進了嘉陵江。

到達隆州時已經剛入夏,錦屏山青翠欲滴,連綿起伏,江水碧綠清澈。

岑家三房早得了信,來碼頭接岑三孃的是大房的三郎岑知楊,二房的二郎岑知柏,四房的五郎七郎。這幾個岑三娘都認得。岑知柏不用說,帶着鄒氏和女兒隨二夫人回了老家。當年端午看龍舟。三郎五郎七郎都還是少年。如今都成了翩翩公子。在碼頭一字擺開,由二郎領着,很明媚的一道風景線。

杜燕綏已經皮光水滑,下了船和二郎及岑家兄弟見禮。

來接女眷的是田媽媽。幾年未見,她沒有絲毫變化,團臉上依然帶着和熙的笑容。只是對着岑三娘說話時腰彎的低了些。

滕王府遣了管事來接尉遲府的人。

杜燕綏瞧着眼生,等王府管事見過禮後客氣的說道:“煩請管事回稟,等祭祀完岳父母,杜某便去拜見王爺。”

岑三娘沒看到這一幕。行李自有黑七去打理。和岑家兄弟見過禮後,她就在田媽媽的陪伴下上了馬車,丹華也換成侍女裝和方媽媽她們坐了一輛,進了城。

走了大半個時辰,馬車停住,掀了簾子,岑三娘一愣。這不是岑家三房。她下意識的問道:“這是府裡的別苑?”

田媽媽也愣住了,以爲岑三娘是翻舊帳來着,笑得更加諂媚:“夫人忘記了麼?這是四房的宅院啊。聽說您和國公爺回鄉省親,帶的人多,住府裡頭也不太方便,老太太特意吩咐重新修繕了。”

門口兩隻石鼓,兩扇黑漆的府門,磚雕的屋檐下掛着匾額,寫着岑府二字。門裡看進去是一方雪白的照壁,擋住了視線。

她暗暗嘆息,回魂來的時候正值原身病重,醒來已搬進了三房。瞥見田媽媽的笑臉,岑三娘微微笑道:“好些年沒回來了,記憶中比這老舊許多。”

她慢慢的走了進去,帶着滿臉感慨四處看着,熟悉着。

三進的院子,二進是主院,左右各有個跨院,後頭還有個極小的花園。

“夫人的繡樓也打掃出來了,夫人要去瞧瞧麼?”田媽媽見跟在岑三娘身邊的丫頭婆子沒有許氏和百草,心裡存了疑,卻不敢多問,只一味的殷勤着。

“二進的正房封起來。我和國公爺住二進跨院的客房就好。方媽媽,你領了暖冬去收拾佈置吧。”岑三娘看了眼後院的繡樓,沒有上去。

侍衛們都安置在前院,二進的正院原住着岑四爺和李氏。岑三娘也不想住進去,呆不了多久,她寧肯住在客房跨院。

田媽媽就抹起淚來:“少夫人真是孝順。四老爺和夫人知道您成了一品國公夫人,不知多欣慰。”

岑三娘哭笑不得。她覺得自個兒不是正主,住進岑四爺和李氏的地方,心裡頭有點膈應。她只能安撫田媽媽:“祖母獨自留在國公府,我和爺住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趕回長安。正院新粉了,將來知林若在隆州成婚,就留給他做新房。不用再拾綴了。”

三房又送了些丫頭婆子來侍候。廚房也早置辦齊全了。晚上三房擺席。瞧着下午還能歇歇,岑三娘給田媽媽封了十兩銀子打發她回去報信,去了跨院歇着。

正睡得迷迷糊糊,臉上被親了一口。她伸出手抱住了杜燕綏,在他身上蹭了蹭,含糊的問他:“都安置妥了?什麼時辰了?”

“還早,才未正。”杜燕綏打了個呵欠,摟着她輕聲說話,“路上走的慢,錯過了端午。還記得那年端午麼?隆州的火龍真美,真想再看一回。”

“錯過纔好呢。節慶總會有應酬。我纔不想和滕王王妃一起看賽舟。”岑三娘只想祭祀完父母,住個幾日就繞道回長安。路上哪風景好就在哪停下來。趕在年底前回國公府就行了。

杜燕綏道:“既然來了,總會見着的。有我在,你還怕他麼?”

岑三娘喃喃說道:“李家人都是瘋子。昭儀能進宮……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她嘆了口氣道:“與王妃也算交往一場,少不得要去王府見見她的。”

說會兒話,她就清醒了,叫了阿秋進來侍候她起身。

換了件銀紅色的對襟大袖連身裙,梳了高髻,用了金鳳步搖插戴。見杜燕綏坐在一旁微笑着望着自己。岑三娘感嘆道:“昔日寄人蘺下,買壇江心水都捨不得。爲了你的身份做華麗打扮。堂祖母還以爲我去示威來着呢。”

杜燕綏聽見起身過去,從妝匣子裡又挑了六枚金鈿子給她插在髻上,又拿起幾隻金釧戴她手上,順手又撈了根紅寶石項鍊掛在她脖子上,大笑道:“這才齊活了!”

岑三娘撈起梳子想打,從鏡子裡看到阿秋抿嘴忍笑,這才忍了下來:“這樣也不錯。三房人多,堂兄們漸漸娶了媳婦,侄女好像又多了幾個,正好拔了給見面禮。”

她轉頭問阿秋:“禮都備好了?”

阿秋笑道:“都拿出來裝了匣子。”

杜燕綏看了眼沙漏,握着岑三孃的手道:“還有半個時辰纔出門,正好帶我去你幼時住的繡樓瞧瞧。”

岑三娘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好瞧的?”

杜燕綏不管,拉着她興沖沖的出去:“除了我以外,怕是你爹都沒進過你的繡樓。獨一份,我一定要瞧。說不定你房裡還存着小時候胡鬧的玩意兒。”

岑三娘沒辦法,只得和他去了臨後花園的繡樓。

樓梯擦得乾乾淨淨,有點逼仄。

兩人上了樓,是起居間,擺着張小小的束腰嵌大理石圓桌並幾張圓鼓凳。正堂牆上掛着幅山水,看落款是岑四爺的手筆。

杜燕綏睨了她一眼道:“你很崇拜你爹?”

岑三娘哼了聲不回答。

起居室隔壁就是閨房。靠牆擺着張撥步架子牀,掛着粉色的帳子。櫃子上擺着套茶壺,插瓶裡插着兩支孔雀翎羽。臨窗是張書案,文房四寶收拾得整整齊齊。

兩人一進屋,岑三娘固然是四處打量,杜燕綏也好奇的看着。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了妝臺上。

妝臺擺在房間的另一側,正中是臺尺來高的銅鏡,下面是一個極大的裝首飾的匣子。

“瞧瞧你小時候都用什麼首飾。”杜燕綏笑着上前拉開了匣子。

岑三娘撇嘴道:“我去三房寄住時才十歲,值錢的早收拾走了,不外是些頭繩……”話未說完,看到杜燕綏臉色鐵青的從匣子裡拿出兩隻人偶來。

她用手捂住嘴,只覺得寒氣一點點從腳底蔓延而上。

那是她在洪州時做的。做了四個。她,百草,滕王和杜燕綏。

匣子裡裝着她和滕王的人偶。滕王早就來過了。

杜燕綏深吸口氣,放下人偶將她攬進了懷裡,低聲說道:“別怕,也許他只是想着從前……我在呢。”

岑三娘緊緊的抱住他,一時間竟有些後悔不該回隆州來。(明天中午再更了)亅亅亅

色迷迷的四老爺生產對質二一戰出賣孃家兄弟聽壁角二患得患失鬥雞故居敲詐對質二珍珠三憐惜看上了惜福消息私財思念偷吻樂遊原樂遊原讓她來小日子巧遇灌藥約見一聽壁角二想明白了總管打架安排下注四秋姬魅魎開戰出征他來了二荷包偷窺交鋒一平靜消息斬斷提親辭行六娘報信三來人一聖裁心思各不同圈套拜訪讓她來搶人對質二杜家談判來人二杜家別離難得賠銀入甕訓奴我賭你會贏釜底抽薪杜家成婚行宮變化運糧葉脈書籤葉脈書籤辨白一戰報信三安排一身份軟肋一再舞一場夢遊爭取三滕王最是人間留不住三交鋒三看上了重建滕王閣徐夫人君子九少爺替我送份禮柔情加油選擇結果芷汀別院一借勢三約見一對質一
色迷迷的四老爺生產對質二一戰出賣孃家兄弟聽壁角二患得患失鬥雞故居敲詐對質二珍珠三憐惜看上了惜福消息私財思念偷吻樂遊原樂遊原讓她來小日子巧遇灌藥約見一聽壁角二想明白了總管打架安排下注四秋姬魅魎開戰出征他來了二荷包偷窺交鋒一平靜消息斬斷提親辭行六娘報信三來人一聖裁心思各不同圈套拜訪讓她來搶人對質二杜家談判來人二杜家別離難得賠銀入甕訓奴我賭你會贏釜底抽薪杜家成婚行宮變化運糧葉脈書籤葉脈書籤辨白一戰報信三安排一身份軟肋一再舞一場夢遊爭取三滕王最是人間留不住三交鋒三看上了重建滕王閣徐夫人君子九少爺替我送份禮柔情加油選擇結果芷汀別院一借勢三約見一對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