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燁走後我沒心情去想那些情情愛愛的事,也沒心情去想那些破靈石和破墨玉盤的事,只想蒙着被子大睡一覺,最好的能睡個渾天暗地,等醒來的時候我睜開眼已經是在現代了,楚國的一切,軒轅燁、孔笑陽、軒轅明還有夏府只不過是一場夢。
插上門,把自己摔在牀上,拉起被子蒙上臉,任外邊怎麼喊我都不聞不問。
寬闊的泊油路上,我穿着帆布鞋走着,車一輛輛從我身邊過去,風揚起我的頭髮,我就一直向前走,沒有目的,突然,前邊出現一羣人,裡邊有何以安、媽媽、嶽小曉、何瀟、夏嫣然等等等等,全都是我認識的人,他們在向我招手,我有種經過兩萬五千里長徵會師的感覺,淚從眼眶裡飆出來,我狂奔過去,但是那些人卻腳下像生了雲彩自己向後退,我跑他們退,但是我跑得速度永遠也趕不上他們退的速度,最後他們越退越遠直至消失。
我蹲在地上哭起來。
“嗨!”
有人拍了我的肩,但我回頭,後邊沒有任何東西,再轉回頭,地上一張長髮人臉正對我笑,突然她飄起來,頭髮纏上我的脖子,她的臉和我的臉緊緊貼着,我幾乎能聞到她嘴裡散發出的腐臭味。
我嚇的尖叫起來,猛的睜開眼,原來被子在我脖子下搭着。
“小姐小姐……”
“小姐小姐……”
青兒和蓮兒在門外帶着哭腔喊我。
“怎麼了?”我打開門,看着她們。
“大皇子和皇上打起來了。”
二話沒說我跑出去,趕到呈明殿的時候,呈明殿裡沒有隻有他們父子兩個人,軒轅燁坐在大殿地板上,皇上軒轅齊坐在龍椅下的臺階上,二人鼻青臉腫。
二人看到我,臉上冷肅的神情緩和了不少。
軒轅齊起身,“你們跟我去個地方。”聲音很低沉,凌亂的頭髮讓他看上有些滄桑,他每下一步臺階身子都搖晃一下,原來那個巍巍在上的皇上原來也有如此滄桑的一面。
他拖着明黃色繡龍長袍在前邊走,我和軒轅燁在後邊悄無聲息的跟着。
走過長長的石子路,軒轅齊帶我們進了一個佛堂,正門進去,裡邊對門供着一座大大的觀音佛像,我們跟着軒轅齊拜了幾拜,然後進內堂,裡邊放着兩個書架,一個書架上放着佛經,另一個書架上,放着古玩花瓶。
軒轅齊雙手扭動一個花瓶,書架後一個門徐徐打開。
跟着軒轅齊進去,這是一個房間,裡邊燃着蠟燭,軒轅齊扭動燭臺,牆上體扭轉出一閃門,向裡看去,裡邊黑漆漆的,軒轅齊端氣燭臺向裡邊走。
起初路很窄,越而且越走越冷,再走豁然開朗,裡邊牆壁上燃着燭光,裡邊更冷了,軒轅燁脫下衣服罩在我身上,身上瞬間溫暖了許多。
再往裡走,看到一個巨大的水晶棺,水晶棺前邊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月明珠,冷氣正從水晶棺低向上冒,圍着水晶棺形成一層白霧。
軒轅齊在水晶棺前停下腳步,“燁,這個是你母后。”
“母后?”軒轅燁喃喃自言自語。
母后這個詞他好久沒聽過了,他的記憶裡的母后樣子很模糊,只記得小時候母后和父皇很疼很疼他,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有一天母后消失了,他就再也沒開心過。
後來父皇讓他從母后的大殿裡搬出來,住在了一個小院裡,這裡很少有人來往,他一住就是二十多年,現在聽到母后一詞,以往模糊的記憶就這樣涌入腦海。
“你母后,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軒轅齊含笑看着水晶棺,溫柔的說,他的手撫摸着棺材,就好像裡邊躺着的不是一個死人,而是一個睡着的人。
我站的位置因爲水晶棺反光,看不清裡邊的人,好奇心驅使下,我輕輕挪動腳步,棺材裡躺的人逐漸呈現在眼前,一張和我有七分相似的絕美容顏戴着鳳冠躺在棺材裡。
身上穿的是紅色鳳袍,臉色在紅色鳳袍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慘白,我終於明白軒轅齊見到我時爲什麼會有與衆不同的表情,原來,是因爲我的容貌。
“朕在古書上看過記載,人死後只要能找到曼陀羅國的墨玉盤還有兩塊靈石就,就能讓人起死回生。”軒轅齊說着從懷裡掏出半塊紫色曼陀羅花玉佩。
原來玉佩在他手裡,現在我們三個在一起,這三樣東西安理說應該會有感應,可是我身體裡的玉佩怎麼沒有半點反應呢。
“你們之間缺少一種媒介。”孔笑陽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什麼媒介?”
“紫色曼陀羅花液。”
“那你給我啊。”
“這裡沒有,紫色曼陀羅花液只有在曼陀羅國的迷霧森裡有。”
這可怎麼辦?我還要想辦法帶着他們去曼陀羅國,軒轅燁好弄,可是那半塊玉佩軒轅齊把他看成了寶貝,我怎麼才能把玉佩從他手裡弄出來。
“燁你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那麼做的原因了吧,我一切都是爲了你的母后。”
“可是也不能因爲母后去濫殺無辜啊。”
軒轅齊無奈的搖搖頭,他今天解釋的夠多了,真的不願再說下去,他揮揮手,示意我們出去。
我和軒轅燁出了佛堂,外邊溫暖的陽光一下把我包裹,我把肩上的衣服拿下來,遞給軒轅燁。
“安安,你和孔笑陽走吧。”軒轅燁抓着我的肩神情很是莊重。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你和他走,走的越遠越好。”
“給我幾天時間,我要辦一件事再走。”
“什麼事?我幫你去做。”
父皇想要殺了夏安安從她體內取出靈石,原來他從夏安安進宮就知道她體內有一塊靈石,現在他好像發現了墨玉盤,所以才急着要另一塊靈石。
“今天你父皇手中的那半塊玉佩。”我淡淡的看着軒轅燁的表情,判斷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讓我離開。
他垂眸沉默,那半塊玉佩他父皇看的比生命還重要,想偷出來不容易,但是他還是擡起頭,堅定的看着夏安安,“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把東西給你。”
回到小院,軒轅燁遞給我一份休書,這就是說我夏安安,以後就自由了,但是如果夏家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把仇恨報復子在夏母身上。
“夏家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對外稱你生病了,夏母我也會接到宮裡來,替你盡孝,你和孔笑陽走後一定要好好的。”
“我不會和他在一起,這個世界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我最後那句話軒轅燁可能不懂,但是他也沒有問,我便沒有答。
心裡一旦住進一個人,不管世事如何變遷,他都不會變。
第二天,皇上下了旨把軒轅妍賜給了孔笑陽,這份婚事是軒轅妍一哭二鬧三上吊求來的,軒轅齊膝下只剩下這個寶貝閨女,自然只能寵着,於是便有了現在的婚事。
當我去向孔笑陽道賀的時候,他正在屋裡團團轉,黑色長袍在背後飄來飄去。
“駙馬爺你好啊?”我喜氣洋洋把準備的一件上好珊瑚墜扔給他,天熱了,而孔笑陽仍舊穿着他那身黑袍,黑色吸熱,我一直很奇怪他爲什麼不嫌熱,後來他手裡多了把用孔雀羽毛製成的蒲扇,每次扇動,整個扇子綠瑩瑩的看上去流光溢彩,只是,我感覺柄下少一個墜子,於是我便進藏寶閣,翻箱倒櫃找出了這個珊瑚墜子來,紅紅的和他的孔雀羽毛很相配。
孔笑陽停下,不屑撇了眼桌上的珊瑚墜,“你家大皇子那麼有錢,你就送我給個這麼便宜的物件祝賀我新婚之事啊。”
“禮輕情意重。”我笑着道,其實我是有私情的,軒轅燁在宮裡不得寵,這又是個看財務說話的地方,多留給他一些東西,他以後也好過些。
孔笑陽撇撇嘴,修長的手指從桌上捏起,珊瑚墜在空中搖搖晃晃,“嘖嘖嘖……好一個禮輕情意重。”儘管他極爲不屑,但還是繫了上去,其實我看到他繫上的時候嘴角明明帶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第三天宮裡張燈結綵紅紅火火的,宮女私下議論說,宮裡有好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這是軒轅燁答應給我玉佩和我離開的日子,自然我的心情不會想她們那樣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心。
我昨天和孔笑陽說過和他離開的事了,他期初還有些不樂意,說他沒有誘拐良家婦女的習慣,我說,你看我那點像良家婦女,我以爲他會說,你就是標準的良家婦女,最後,他審視了我半天最後,嘖嘖舌,說,的確不像。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世界上,還有比我更良家的嗎,結婚那麼久了,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說出去誰會信,這時我總算明白一點,軒轅燁爲什麼要幫我說,我是生病了,我長得這麼眉清目秀,花見花開,他一個血氣方剛的老爺們整天對着我怎麼能不動心,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軒轅燁那方面有點問題,我想問題應該還挺大,但是我要走了,如果我不走還能用我半瓶子醋的醫術來爲他開幾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