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表格放在行禮箱上，填寫完還給孔笑陽。
“大爺好了，麻煩你把門打開一下，我們進去。”孔笑陽把表格交給保安。
藍婷大門徐徐打開，我們進去。
保安室大爺從屋裡走出來，“人事部小劉在二樓等你們，你們直接進去就行。”
“好謝謝大爺。”我和孔笑陽齊聲道。
拉着行禮進廠區，我向樓梯口走去，孔笑陽卻跑向另一個方向。
“喂！你去哪兒？”我喊住孔笑陽。
“我們來是幹什麼的，難不成你還真上去面試。”他帶着嘲笑的意味回頭說。
“好吧。”我跟上去。
廠房上有幾個大大的玻璃窗，透過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邊的工作場景。
裡邊員工清一色藍色工作服，腳上穿着和大頭皮鞋似的工作鞋，守在工作線上，做着重複的工作。
“在這裡能看出什麼嗎？”我扒着窗口說。
“紀律嚴明，乾淨整潔，管理有素。”孔笑陽說出一串詞。
“這和我們要調查的事有關係嗎？”我扭頭看着他。
“有也沒有。”他淡淡道。
最討厭模棱兩可的回答，我扭頭繼續觀察裡邊。
“你們兩個是不是來面試的，在這裡看什麼我在樓上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們上去。”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
我和孔笑陽回頭，這個直長髮的女孩估計就是保安說的小劉了。
孔笑陽上前幾步，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小姐我們不是來面試的，我們是想和貴公司合作。”
小劉臉色微紅，“你們預約了嗎？”
“沒有。”孔笑陽直接說。
小劉面露爲難之色，凡是來廠子裡談業務必須先預約，沒有預約根本見不到老闆，雖然她不知道老闆去做什麼了，但曾聽他身邊的秘書說，老闆近期不會在公司。
“老闆不在公司，所以你們先回去吧。”
“請問，你們老闆什麼時候回來？”我禮貌的問，這個纔是重點，或許能從這個小劉身上問出藍婷老闆的下落。
“呵呵……這個我不知道。”小劉笑着搖搖頭，“不過好像聽秘書說過，有些業務上的小事可以找銷售經理談，要不我替你們問問銷售經理在不在廠裡。”
“好，那麻煩你了。”我心裡充滿感激，雖然我不知道孔笑陽想做什麼，但我確信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小劉拿着手機避過身，去打電話。
沒過多久，她返回來，“算你們幸運，銷售經理在，我帶你們去樓上找他。”小劉說着在前邊引路。
“到了。”在一個掛有銷售經理辦公室牌子的門口小劉停下腳步，側身打開門。
三十歲左右，體型微胖，一身西裝革履的經理坐在裡邊。
見到我們，他起身，繞過桌子笑着走來。
“你好。”他向孔笑陽伸出手。
“你好。”孔笑陽握住他的手。
“這位？”經理看向我。
“她是我的秘書。”孔笑陽笑着道。
“對對。”我微微一笑頷首。
“秘書真漂亮。”他說着把我們引到他辦公室裡的沙發前坐下。
談業務這些事，我一竅不通，只能含笑坐在那裡聽他們說話。
說了好久，他們起身，我也跟着站起來。
經理帶我們去了倉庫。
倉庫裡，包裝好的成品一箱箱整齊的擺放着。
“經理聽說你們和萬躍也有合作。”孔笑陽摸着箱子說。
“對對，我們和萬躍合作有好幾年了，他們一直用我們的產品，客戶反饋很好，就上個月我們剛剛走了一批幾百萬的貨。”
“你們產品生產號都是有聯繫的麼？”孔笑陽問。
“這個是必須的，每一件產品號都不同，這樣出問題了也方便檢查，但是安全問題你們可以放心，絕對不會出現那種事，另外我們產品也有特殊的防僞標記，這也是別的小廠家不能模仿的。”經理聽出孔笑陽的意思，他是怕產品出問題，不好解決，客戶有這種想法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他好好的解釋一番，打消孔笑陽的顧慮。
“經理你們給萬躍生產的貨這裡還有嗎？”孔笑陽看了一圈都沒看到和萬躍同一批次的貨，他知道廠家在生產產品的時候都會多生產一些以備特殊情況。
經理舔舔嘴脣，給萬躍生產的時候，的確多生產了一些，只是和萬躍有合同，他們的貨不能給其他代理商看。
見經理不說話，孔笑陽不耐煩擡手看看腕上的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經理臉色一愣，隨即換上笑意，“快到吃飯時間了，我請你們吃飯。”他上前想套近乎，剛開始見到這兩個人時，從這兩人穿着上，他感覺不是普通人，但他看到兩個人拉着行禮來，又感覺不像是來談業務的，可是從剛纔交談中，孔笑陽又表現的談吐不凡，處處像個精明的生意人，而且一次性想要幾百萬的貨物，他纔打消了顧慮，他要的貨和萬躍不相上下，拿下他們他又會增一筆客觀的收入。
“謝謝，不用了，我們孔總還有別的事。”我站在中間，笑着阻攔他。
“孔總我去廁所一趟，你先幫忙看下貨，尤其那邊牆角。”經理意有所指，只要他不拿給他們看就行，他們自己去看，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經理離開，孔笑陽向我使了個眼色，接受到信號，我向那邊牆角屁顛屁顛跑過去。
劃開箱子，把裡邊的化妝品拿出一件放在包裡，然後掩蓋好躬身
悄悄回到原來的地方。
“好了？”孔笑陽低聲。
我做了個OK的姿勢，微笑點點頭。
“真是不好意思，兩位久等了。”經理摸着肚子向我們走來。
“沒什麼舉手之勞，那我們先回去，到時給你打電話。”孔笑陽臉上掛着笑道。
經理把我送出去，看到我們上出租車才離開。
C市帝豪酒店，前臺。
“兩間普通客房。”我甩上身份證。
“不好意思，現在就剩下一間。”前臺掛着國際微笑說。
聽完她的話，我瞬間感覺特無語，現在又不是旅遊高峰期，這麼大個酒店怎麼可能只剩下一間普通客房。
孔笑陽靠在一旁悠悠的吹起口哨。
白他一眼，“那總統套房有嗎？”
“有，要幾間？”
“兩間。”我硬着頭皮說，包裡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流走了。
拿着房卡，我拉着行禮頭也不回俺開電梯走進去。
“等等我。”孔笑陽追上來，擠進電梯，“花你那點錢至於這麼小氣嗎？再說我們之前是說好了的，替你辦事出差的錢你拿。”
“那是一點小錢嗎？那是我好幾個月的工資。”
“何以安不給你錢花啊？”孔笑陽饒有興趣打量我。
“給。”我別過頭，“給錢也不能這樣大手大腳啊。”我低頭小聲咕噥。
“別愁眉哭臉的我們過幾天就會A市。”
電梯停住門徐徐打開，我把行禮丟在裡邊大搖大擺走出去。
“真小氣。”孔笑陽撇撇嘴一手拉着一個行禮追出去。
波浪長髮，紅色修身裙妖嬈的身姿，前邊那個人不是李瑤瑤還會是誰，昨天還在電視上看到她拍的廣告，沒想到今天就見到她了。
“瑤瑤。”我喊。
李瑤瑤回頭，看到我，開心的笑着跑過來，“安安。”她牽住我的手，“你怎麼也來C市了？”
“公司有點事。”我微微一笑，低頭看到她右手腕上漂亮的花環行刺青，“你真聰明，用花環遮住了疤痕。”
“是楊光想到的辦法。”李瑤瑤說到楊光一臉的幸福。
“安安你怎麼跑那麼快？”孔笑陽氣喘吁吁追上來。
“哦……”李瑤瑤看到孔笑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出差？還是來私會情人？”
“來私會，怎樣？我的小情人帥吧。”我挽上孔笑陽的胳膊。
“帥帥。”李瑤瑤擡頭看到何以安從那邊電梯裡出來。
“安安……”她小聲道。
“什麼事？”我心裡充滿疑惑，這都是自己人，她有什麼不好說的還吞吞吐吐。
“廖安安。”何以安陰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回頭，挽着孔笑陽的手也忘記了放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何以安輕啓薄脣，盯着廖安安挽着孔笑陽胳膊的手。
“我……”手慌忙從孔笑陽胳膊下抽出，眼睛一動不動看着何以安，“我出差，公司臨時有點事。”說着臉紅起來，在他面前我還是學不會撒謊。
“以安，你等等我。”夏嫣然提着一大堆東西跑來。
“原來你也是來出差啊。”水霧迷了眼眶。
“安安，你聽我解釋。”何以安抓住我的胳膊。
“沒什麼好解釋的，祝你出差愉快，回A市我們把婚離了，祝你和夏嫣然幸福。”嘴角微翹仰頭對他笑着說，轉身眼淚流出來，快速跑進電梯。
“快去追啊！”李瑤瑤催促何以安。
夏嫣然雙眼一番，暈倒在地上。
“嫣然、嫣然……”何以安抱着她大喊。
孔笑陽低頭，皺眉，拔腿追出去。
出帝豪，狂奔起來，天飄起小雨，車在身邊疾馳而過，心是痛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痛，淚一直在流，終於跑到精疲力竭，找了一個角落蹲在地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