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慧被她仇恨的目光嚇到,連連後退着:“可是,你現在有莫逸塵了呀!傾傾,如果不是秀妍搶走裴天佑,你怎麼會認識莫逸塵,老天對你已經夠好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毀三觀的邏輯實在遭人恨,許傾傾揮手一個耳光抽在她臉上:“把一切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你和許秀妍,不愧是母女啊!”
“你拼了命的把秀妍往監獄送,許傾傾,我不懂,這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雖然被打,礙於有求於她,宋佳慧只好咬碎牙往肚子裡咽。
“好處多了去了!”許傾傾盛氣凌人的看着她,“讓我舒心,就是最大的好處!”
“你……”
“宋佳慧,你和你女兒已經在許家享了十幾年的福,可是這十幾年是你踩着我媽媽的屍體搶來的,人在做,天在看,現在你也該還了!”許傾傾沒心情和這個可惡的女人爭論,她轉身又去翻找戶口簿。
她在這裡已耽誤了半天功夫,再不回去莫逸塵該着急了。
身後,宋佳慧見搖尾乞憐不好用,她慢悠悠站起來,盯着許傾傾的背影,目光狠戾。
“許傾傾,既然你這麼狠心,那我也不在乎魚死網破了。秀妍如果有什麼不測,你的父親許世勳也好不到哪裡去!你看看這些東西,看完了,如果你還打算一條路走到黑,那我只能說,許世勳他生了個好女兒!”
一疊東西扔在許傾傾的腳邊,許傾傾皺眉,看着地上的東西。
猶豫了半天,她纔將那疊文件撿起來,慢慢的翻着。
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氣憤,許傾傾臉漲的通紅,到最後,手上的文件都被她捏皺了。
對面的宋佳慧觀察着許傾傾的臉色,冷笑:“沒想到吧,你的父親竟是這樣的人。”
“宋佳慧,就憑這點東西,就想讓我相信你?”許傾傾將那幾張紙揉成一團,擲在宋佳慧臉上。
她的渾身都在發抖,雖然心裡告訴自己不要信,可是,白紙黑字寫着,她無法不去信。
“信不信由你,許傾傾,倘若秀妍進了牢房,我也沒有留在許家的必要了。既如此,我女兒的帳也該由我這個作母親的好好替她清算一下。我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恥辱,你和你父親可經受得起!”
宋佳慧冷笑的樣子彷彿一條毒蛇,吐着信子要將許傾傾吞噬乾淨。
她拿出了她的殺手鐗,本來,她是打算一輩子掩藏這個秘密的。
“我早就和他脫離父女關係了,你以爲我會在乎?”許傾傾嘴上依舊強硬,可是宋佳慧手上的證據卻如當頭一棒,擊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擊垮許秀妍,她本以爲已經十拿九穩,誰料到,宋佳慧竟然還有張底牌,一張令她五雷轟頂般的底牌。
宋佳慧注意到許傾傾攥的泛白的手指,她冷笑,指了指門:“既如此,那你就走吧。總之,是你們許家先對不起我女兒。你敢對秀妍下狠手,我也沒必要給你們許家留後路!”
“隨便你!”
許傾傾不肯妥協,轉身就走。
氣憤加上鬱結,早就忘了戶口的事情。一路無頭蒼蠅似的,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許傾傾還在神遊。
“小姐,到了!”司機見她不肯下車,不由的提醒她。
“哦。”許傾傾茫然的付了錢。
站在許世勳所住的病房外面,許傾傾的腳像灌了鉛似的,無比沉重。
她爲什麼還要來這裡呢?宋佳慧要拿許世勳怎麼樣,關她什麼事!
可是腦海裡迴盪的,卻是家裡傭人那句,董事長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大小姐,您來了!”病房的門打開,剛剛服侍許世勳吃過藥的傭人從裡面出來,看到許傾傾一臉驚喜,不等許傾傾阻攔,已向裡面報喜,“董事長,大小姐來看您了。”
病房內傳來許世勳蒼老的聲音:“傾傾……傾傾,是你嗎?”
那聲音虛弱而又落寞,許傾傾想躲已經來不及,朝傭人揮了揮手,她深呼吸,進入病房。
說到底,許傾傾沒辦法置身事外。
她是許世勳女兒的事實不容改變,世勳集團不在她手上便罷,既然她已成爲最大的股東,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出意外。
許世勳是世勳集團的元老,倘若他出事,世勳的股票必然受損,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宋佳慧已和她撕破臉,此時就是她爭取到許世勳的最好機會。
“您……還好吧?”病牀上,許世勳形容枯槁,一夜之間,老了許多,連精氣神都萎靡了。
“傾傾……”他掙扎着坐起來,向她伸出他蒼老的手。
許傾傾知道,他想握住她的手,可是,望着那隻手,許傾傾毫無半點想要握住的意思,而是向病房內的另一個傭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給董事長後背處墊個靠墊。
許傾傾清了清嗓子:“許董事長,今天我來,是有件事想要跟你確定一下。”
“你說吧。”許世勳嘆息一聲。
昨天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直到許秀妍被警察帶走,許世勳仍無法接受那些事實。
一年前,竟是許秀妍設計了一切,害他的女兒丟了臉面,丟了貞潔,丟了心愛的男人,而一年後,許秀妍不僅不思悔改,甚至僱傭殺手,不惜暗害許傾傾。
這樣的許秀妍,令許世勳震驚之餘,大失所望。
而他此刻更多的,是對許傾傾的歉疚。
想想這一年多來,他是怎麼聽信宋佳慧的讒言,不住的將他的親生女兒往外推的。許傾傾現在對他這樣漠然,許世勳一點都不意外。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誰又知道他的無奈。
“宋佳慧今天找到我,想讓我撤案。她說,如果我繼續控告許秀妍,她將向警方和媒體抖落出五年前的一樁舊事。”許傾傾淡定無比的說。
許世勳卻是臉色大變,他的嘴脣在發抖:“她……她真是這麼說的……”
他不能置信,宋佳慧會在這時候雪上加霜。
“你覺的都這時候了,我還會騙你嗎?”許傾傾冷笑,緊握的拳頭,指節泛白,“許董事長,我只想問你一句,五年前,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