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當然不會回答他,而是命人把他徹底關押了起來。
秦衍捏着髮夾,冷冰冰的朝博格看過來。
他臉上凜冽的寒霜令博格對上他的視線時,明顯慌了一下,但很快,他又鎮定下來。
“秦衍,聽我一句,如果你還期望得到許小姐的芳心,如意小姐去世的消息必須先瞞着她。”
“是嗎?”秦衍拿着髮夾的手,指節泛白。
“我現在就命人把狩獵場圈禁起來。秦衍,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可那女孩再怎麼說,也不過是那女人的拖油瓶。我倒覺的,沒有她更好,以你的個性,難道還真能將她視爲已出?試想一下,將來她長大了,知道是你經行拆散了她的家,她又會怎麼對你?”
秦衍看着博格,又是一聲桎梏的冷笑。
博格望着他這抹笑,更加心虛的厲害。他一隻手撐在身後的桌子上,並下意識的去摸放在桌子上的金屬燭臺,以防秦衍突然出手。
可是秦衍只看了他一會兒,又將目光收回了。
“屍骨找回來,替我好好安葬了她。”
匆匆交代了一句,秦衍攥着那隻髮夾離開了。
博格望着他寒氣逼人的背影,心中忐忑,他這是信了,還是沒信?
*
幾天沒回家了,莫逸塵關掉電腦,雖然身心疲累,但是他決定要回去看看他母親。
電腦才關上,手機卻提示他有一封新郵件。
莫逸塵捏了捏眉心,不用想,肯定又是工作的事。
收了手機,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門口,即將關門的時候,他想了想,又拿起手機,打開收件箱。
驀的,他的心突的一跳。
重新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登錄郵箱地址,重新將郵件打開。
那是一封英文郵件,來自一個叫“demon ”的id,郵件的內容極其簡單,只有一個地址,一張地圖,外加地圖上兩個標紅的清晰無誤的座標。
望着那兩個座標和地址所在的國度,莫逸塵目光炯炯,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是許傾傾,一定是許傾傾所在的地理位置。
將地圖和地址保存了,莫逸塵關了電腦,將抽屜裡早就備好的各種證件拿好,離開公司開了車就往機場衝。
不管是誰將消息泄露給他的,重要的是要快,趁着她們母女倆沒有被轉移走,他必須第一時間趕到。
*
許傾傾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外面很吵,好像發生了什麼事。這種嘈雜,直到後半夜,才漸漸平歇。
她睡不着,索性坐起來。
接連幾天沒有如意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成功的向她爸爸發出求救信號。
許傾傾心煩意亂的在房間裡踱着步,她咬咬牙,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一個星期,秦衍始終不肯鬆口,看樣子,如果她不答應,他要把她困在這裡一輩子。
許傾傾並不擔心秦衍會對如意怎麼樣,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就算再淡定的人,也難免沉不住氣。
望着面前的窗子,許傾傾決定,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她站在窗邊,朝下面看了一眼。
很高,高到就連不怎麼恐高的她,仍覺的眩暈。
可這裡是她唯一能逃生的地方,她得試一試。
許傾傾又盯上了房間的窗簾,她跳下窗子,翻箱倒櫃的去找剪子之類的利器,她想的是,把窗簾裁成布條,然後接在一起,做成一條繩索,然後順着繩索爬下去。
城堡內守衛森嚴,所以這一切只能深夜完成。
終於,許傾傾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把修眉剪刀,剪刀很小,卻也能勉強一用。她用剪刀,先在窗簾下面剪開一個缺口,然後再一撕,一個布條產生了。
這樣忙活了大半宿,天快亮的時候,她的繩索終於做成了。兩側的窗簾各少了一塊布,好在,窗簾是雙層的,她把窗簾拉開,於稍微遮擋一下,勉強看上去還算完整。
天已經亮了,要施實她的逃跑計劃只能再等晚上了,許傾傾想。
忙碌了一夜,加上餓了幾天肚子,許傾傾此時已是飢腸轆轆。
絕食本來是想和秦衍較勁,可如果想逃跑,體力很重要。許傾傾想,或許她應該厚着臉皮,去弄些東西吃。
許傾傾走到門口,猶豫的擡起手,在想,她要不要主動敲門?
外面每天24小時有侍衛把守,他們會按時給她送三餐進來,哪怕她不吃,他們依舊照送不止,只是送午餐的時候,會把她沒吃的早餐拿走。
而昨天的晚餐,早被許傾傾賭氣倒進了垃圾桶裡。現在距離吃早餐,還有兩個小時。
不管了,先吃飽肚子再說,許傾傾不由分說敲響了房門。
隔了幾秒鐘,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接着門打開了,站在門內的許傾傾看到的卻不是侍衛的撲克臉,而是站在外面的秦衍。
秦衍臉色不怎麼好,看上去有些疲憊,彷彿一夜沒睡,站在門外,怔忡的望着許傾傾,脣線抿的緊緊的。
許傾傾本能的要將門關上,他的一隻腳已探了進來。
手撐在門上,將門打開,許傾傾向後退一步,秦衍進來,將門關上。
昨天離開博格那裡後,他沒有回住處,一直在她的門外徘徊。
秦衍不知道要怎麼將如意去世的消息告訴許傾傾,他彷彿碰上了天大的難題,也第一次感到內疚是什麼滋味兒……
那就是,他覺的無顏面對許傾傾,卻又不得不面對。
開門的瞬間,對上許傾傾抗拒的視線,秦衍的眸子一痛。
“你又來做什麼?還要逼我?秦衍,你死了這條心吧!”許傾傾背過身去,冷冷的說。
面對她冷冰冰的態度,和那個瘦削的身影,秦衍只覺的胸口堵的難受,他沒說話,而是平靜的將房間掃視了一圈。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扇窗子上。
雖然她隱藏工作做的很好,可是他還是發現了藏在白紗後面那參差不齊的窗簾。
從窗子逃走?這樣的事他不久前也做過。
可這裡的高度遠比他當初從別墅閣樓逃生時,要高的多。
不要命了嗎?秦衍心中一顫。
“餓了嗎?要吃早飯嗎?”秦衍轉身,很平靜的問她。
許傾傾窒了窒,本來是很餓,可是看到他,突然就沒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