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她的提議會得到莫南天的另眼相看,誰料,他依然冷着臉,對她不置一詞。
許傾傾有種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的感覺,尷尬的笑笑,又想開口,卻被莫南天無情打斷。
“你安靜點!不知道打擾別人的創作是很沒禮貌的事情!”莫南天手上這副字寫守兇,他將毛筆往硯臺上一擱,涼涼的說。
許傾傾吐吐舌頭,趕緊閉了嘴。
其實,她這個公公除了固執點,古板點,倒也沒那麼可恨。
甚至,許傾傾覺的他和莫逸塵很像,一樣的話少,一樣的說一不二,一樣的對不喜歡的事物拒之千里。
很可憐,她就是那個被他不喜歡的人。
見他又重新換了一張宣紙,許傾傾走過去,有模有樣的替他研起墨來。
這一次,莫南天倒沒嫌她礙事,卻也沒理她。
兩個人就這樣很有默契的一個研墨,一個寫,配合的倒也不錯。
又寫完兩副字,莫南天讓開一個位置,以便許傾傾將字看清楚:“認識嗎?認識的話,讀一下。”
莫南天寫的是方方正正的楷書,許傾傾看了一眼,還好,上面的字她全認識。
她清了清嗓子:“夫不賢,則無以御;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御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落闕。”
“知道什麼意思嗎?”莫南天見她讀完了,涼涼的問。
許傾傾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後背驚出一層冷汗。
她這個公公夠腹黑的,他這是在用他的字告訴許傾傾,她的職責是做一個賢妻,而他非常看不慣莫逸塵把她寵上天的樣子,用他的話說是“威儀廢缺”。
“我知道,爸爸您的意思是我和逸塵應該相親相愛,相輔相成,互相成就。”許傾傾戰戰兢兢的說。
“我是這個意思嗎?”莫南天意外的覷着許傾傾,她曲解他意思的本領倒不小。
“不是嗎?”許傾傾一臉無辜。
“謬論!”
許傾傾頭低的像只鴕鳥。
“好了,你出去吧。”莫南天甕聲甕氣的衝她擺擺手。
許傾傾吐吐舌頭,沒有再堅持。
離開書房,許傾傾心生竊喜。
莫南天沒有拒絕讓她研墨,說明他也沒那麼討厭自己嘛。
那麼假以時日,她就不信搞不定這位冷麪太爺。
才半天的功夫,晚上許傾傾再刷微博,發現風向已經轉了。
某權威媒體連發了三條微博,嚴厲斥責被某道歉女星帶壞的網絡環境,批評她對曾經做過的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拼命帶節奏,教壞小孩子的同時,歪曲了普通人的愛情觀。
甚至還痛斥她這種行爲是不惜踩着別人的傷口上位,其心可誅。
權威媒體一表明觀點,之前擁護許秀妍的媒體統統反水,跟風,緊跟其腳步發通告痛批許秀妍的無恥和虛僞,甚至連許秀妍高價僱傭公關高手的事實都有人扒了出來,並集體叫囂着要讓許秀妍永遠退出娛樂圈。
許傾傾的名字,也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媒體人的筆下。
他們開始爲她說話,爲她叫不平,爲她的低調隱忍叫好。
而她的微博裡,給她發評論和私信的網友更是數以萬計,並迅速將她頂到了熱搜第一,以絕對的優勢碾壓許秀妍。
放下手機,許傾傾雲淡風輕的笑笑。
她知道,肯定是莫家幫她擺平的,也只有莫家能讓權威媒體替她發聲。
其實網友怎麼說,許傾傾一點也不在乎。
之所以讓許秀妍發道歉聲明,她只是想在莫家面前證明她的清白。
或者換句話說,有一天,她和莫逸塵的戀情曝光,她不想有什麼污跡玷污了這份純粹的感情。
她的目的達到了,只要她在乎的人相信她,其它人說三道四的,又能怎麼樣呢?
莫逸塵來接她時,她身輕如燕的從樓上飄落至他身邊,快樂的像只小鳥。
“才一下午不見,這麼開心?”莫逸塵明明記的,他離開時,她還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阿塵,嫁給你真好。”周圍傭人還在,她就抱着他撒起了嬌,手碰到他的胳膊,許傾傾一滯,又擼開他的袖管看了看。
之前被老爺子打了一竿子的位置,經過一下午,已經青紫,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許傾傾一陣心疼,剛要說什麼,聽到樓梯上傳來的咳嗽聲,她趕緊閉了嘴。
是莫南天下來了,許傾傾朝莫逸塵鬼馬的吐了吐舌頭。
一轉頭,又是明媚一笑:“爸爸!”
莫南天擺着張臭臉,沒有理她和莫逸塵。
許傾傾見他在沙發上坐下,她過去,忙不迭的給莫南天泡了一杯大紅袍,送到他手邊上:“爸爸,請喝茶。”
這一次,莫南天沒擡頭,卻悶悶的“嗯”了一聲。
莫老太太從廚房出來,這一幕恰好落在她眼中,老太太沒忍住,噗嗤笑了。
還好還好,她這個孫媳婦機靈的很,看樣子,她完全不必擔心,她搞不定這個倔老頭。 wωw▪ttκǎ n▪¢〇
“來,你們把這些東西全搬到少奶奶的車上去。”莫老太太指揮着傭人們,知道許傾傾要走,她準備了好多補品。
許傾傾望着那大包小包的,一陣頭疼。
她們真不怕她補的太多,流鼻血嗎?
東西搬上車,莫奶奶又拉着許傾傾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纔算放心。
吃過飯,許傾傾在奶奶和婆婆以及傭人們的護送上,坐上莫逸塵的車。
又是一番千叮萬囑,兩個人的總算駛離了莫家。
看着那道門越來越遠的駛離許傾傾的視線,她竟有些不捨和內疚。
“阿塵,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明明,她們對我那麼好。”許傾傾絞着衣角,不安的說。
莫逸塵擡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回家明明是我的意思。”
“可是……”
前面是紅燈,他的車停下來,身子往許傾傾所在的方向一傾,他的吻落在她的脣角上。
“可是在奶奶家真的很不方便,比如我想親親你,還要避着他們。”昏暗的車燈下,他墨色的眸子裡暗潮涌動。
在莫家,奶奶和他媽看的緊,他想挨她一下都要遭她們的白眼。
他早就想把她接回家了。
在他們自己的住處多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討厭!”許傾傾臉一紅,全身都熱乎乎的,“醫生說了前三個月,非常危險,不可以那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