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安以桀。
錢江笑盈盈的衝安小川看了一眼,在他軟乎乎的小臉蛋上捏了捏。
“放心吧,已經叮囑他吃了藥,打了退燒針。還讓秘書停了他今天的一切行程,讓他在家裡休息。醫生說,他主要是休息不好,免疫力下降,好好休息兩天就好了。昨天沒給你打電話,是怕打擾到你休息。”
何曼鬆了口氣,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看來還是發燒了,多虧她讓錢江去看了看他,不然,估計這會兒,他還在家裡硬扛呢。
“就知道他不會照顧自己。”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又衝錢江感激的笑笑。
安小川茫然的聽着兩人的對話,問錢江:“錢叔叔,你們在說誰呢?誰生病了?”
錢江剛要回答,何曼卻警惕的將話題岔了開去。
“錢助理,我去樓上取小川的東西,不早了,還是趕緊送他上學吧。”
錢江點點頭,剛纔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又吞了回去。
“曼曼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小川從錢江的懷裡掙出來,拉住何曼的手,要跟她一起上樓。
“小川,我馬上就下來了,你跟錢江叔叔在這裡等着就好。”
“不要,我走了,又要好幾天見不到你了。曼曼,我想多陪陪你。”小川萌萌的凝着她,體貼又依戀的說。
何曼怔住,心底又騰起對小川的無限歉疚。
本該是她多補償和陪伴着小川,然而,她做的反而沒有一個孩子多。看來,忙完這個項目,她確實要多抽出一些時間陪伴小川,因爲她再也不想在他眼睛裡看到那種失落的目光。
“小川,我答應你。以後只要有時間,一定多多去看你。”何曼蹲下來,感動不已的說。
安小川眼前一亮:“曼曼,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了,我也最愛你了!”
說着,又是一個親密又甜蜜的熊抱。
送走小川后,何曼才收拾資料去樓上的會議室開會。
碰到米桑時,何曼躲不開,只好跟她打了個招呼,而米桑,則衝她笑的很倨傲。
“聽同事們說,早上你帶着一個小朋友在樓下的餐廳吃飯,後來來接他的那個男人是小朋友的爸爸嗎?何經理,上次送你花的,不會也是這個小朋友的爸爸吧?”米桑想到什麼,並肩跟上何曼的步伐。帶着探究和審問的語氣問。
何曼最討厭她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她冷冷朝她瞥了一眼:“米助理,這個不需要跟你交代吧?”
米桑也不覺的尷尬,又笑了笑:“我並非想多管閒事,只是何經理,我要提醒你,我們之所以在這裡辦公,就是想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繫,保證在最安全,最隱蔽的條件下,將標書製作完成。我們jf公司的員工一直很自覺,倒是你這個鼎天世紀的外派人員,三番五次的破壞規矩,總是和外面的人接觸。何經理,我認爲這非常不妥。你覺得呢?”
說完米桑停下,尖尖的下巴一揚,挑釁的看着她。
何曼站住,朝那張臉冷冷的掃了一眼。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米助理,我也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是陳總的助理,不是我的,更不鼎天世紀的某個人的助理。所以,管好你自己職責範圍之內的,其他的輪不到你操心!”
何曼用她職位上的優越性毫不客氣的壓她道。
說起來這一次兩個公司的合作,更多的是張鴻恩想借着鼎天世紀的名聲,打開國內市場,並從中分一杯羹。安以桀和安盛只是看中了他們的設計師團隊,才答應讓他們分這杯羹。
換句話說,鼎天世紀也可以和其它的公司合作,而他們在錦城,可選擇的餘地卻幾乎沒有。
所以,與jf公司相比,鼎天世紀是有絕對的優勢的。
何曼的任何行程根本不需要受他們的管制和約束。她就是因爲想遵守遊戲規則,才把自己困在酒店裡這麼多天,就連安以桀病了,她都沒有違反規則去看他。
所以,她不覺的自己有什麼不妥。
當然,如果這番話,是陳澈或者張鴻恩對她說,或許她還可以勉強接受。米桑一個區區的設計師助理,她也配?
果然,米桑被何曼搶白了一通,面紅耳赤的,再也沒跟上來。
又是兩天過去,熬夜加了一個班,競標用的最終設計圖總算是出來了。
爲之付出辛苦的所有員工都振奮不已。陳澈爲了讓他們放鬆一下,特意在酒店舉行了一個小型的party。
何曼不喜歡這種人多過於熱鬧的場合,她找了個藉口去房間裡補眠了。
好久沒痛痛快快的午睡了,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醒來的時候天快黑了,何曼伸了個懶腰,拉開窗簾,站在窗前,想要透透氣。。
她的房間位置比較偏,正對着酒店的一個小側門,門外有個小型的停車場。何曼遠遠的看到,米桑從一輛黑色的陸虎車上下來,步履匆匆的朝這邊走。
她出去了?
呵呵……這就叫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
何曼心中狐疑,卻也沒有多想。
第二天的例會,大家一起商量着競標會上可能會遇到的一些問題。
何曼要代表鼎天世紀在競標會上做競標闡述,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向她提問,甚至會涉及到一些很專業的知識。
到時候,她如何和陳澈配合好,不出差錯,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一行人正熱烈的商議着,突然,會議室的門,被人無禮的從外面打開。
衆人回頭,有鼎天世紀的員工認出了來者,站了起來。
“安副總,您怎麼來了?”
放肆闖入的大家視野內的,正是何曼最討厭的那位二世祖,安以桀的弟弟安以昆。
他毫無徵兆的突然現身,讓何曼產生一絲不好的預兆。
只見安以昆一身戾氣,怒氣衝衝的衝到了會議室的中間,站定了,將手上緊緊捏着的那份文件夾,狠狠一擲。
“我說一下!我不同意何曼出席大後天的競標會。”安以昆陰鬱的,高高在上的,盯着何曼的臉,一字一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