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件事不怪……”
許傾傾剛要替張菁解釋,就被謝蘭語氣不悅的制止:“傾傾,你別替她說話!”
張菁因爲莫逸星出了車禍,本就內疚不已,再被謝蘭一數落,更是又羞又窘。
“莫夫人,抱歉,我今天……”
莫逸星突然用力將張菁一摟,朗然開口:“不關張菁的事,是我喜歡她,非要纏着她不放!不僅今天我要纏着她,未來還要纏着她,一輩子,都休想有人將我和她分開!”
謝蘭被兒子氣的血往上涌,她心疼不已的望着他一身傷痕:“逸星,你的腦子是被撞壞了嗎?這個狐狸精,她之前害得你退學,名聲受累,後來還連累你和你大哥一起出車禍,差不點媽媽就失去我的兩個兒子,你居然還對她賊心不死,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啊,你說!”
謝蘭氣的眼淚都出來了,一提起過去,更是糟心不已。
若不是時刻提醒自己要有涵養,她真恨不得上前將那個張菁撕個稀巴爛。
莫逸星聽着母親這些話,眉心越擰越緊。
退學,名聲受累,車禍,這些詞對他來說很陌生,他完全聽不懂母親在說什麼。
可是張菁卻聽的明白,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簡直一刻也呆不下去。
她回頭,抿着脣,失魂落魄的望着莫逸星,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逸星,對不起……你媽媽說對,我真的不配和你在一起,所以,你別再逼我了好嗎?”
她要走,卻被莫逸星再次攫住手腕,他篤定又不容置疑的望着她:“不好!張菁,我再說一遍,不管過去怎麼樣,我只確定,我現在愛的人是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張菁的眼淚涌出來,她掙扎着:“逸星,你何必呢?你家人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不是很好?”
“別人再好,和我也沒關係。”
“夠了!”謝蘭實在不想看張菁那副楚楚可憐要樣子,在她看來,那都是那個狐狸精的手段,她衝上前,雷厲風行的扯開兒子的手。
“逸星,我再說一遍!只要我和你爸,你奶奶活着,這個女人休想進我們莫家的門!”
說着,站着張菁又是嫌惡的一推。
“你走!別再讓我看見你!”她指着門口,厲聲命令。
“媽……”
“閉嘴!”
張菁實在受不了莫家人的強勢和羞辱,她含淚又看了莫逸星一眼,不顧許傾傾和莫逸星兩人乞求的目光,調頭就走。
她就這樣走掉,莫逸星一着急,急火攻心,想要跟上去,卻是一陣頭暈目眩。
“張……”菁字還沒出口,整個人就直直的栽到了地上。
“逸星!”
幾個人同時叫他的名字,病房裡又是亂作一團。
莫逸星又經過一輪搶救,送去觀察室暫時觀察。
醫生反覆向謝蘭強調,他只是輕微的腦震盪,按理說,不應該昏倒。
當時昏過去,應該是情緒上受了刺激。
謝蘭鬱悶不已,什麼情緒上受了刺激,不就是看到那個狐狸精要走,急的!
她再次走進觀察室,臉色陰沉的看着旁邊一直在忙碌照顧着莫逸星的張菁。
張菁知道謝蘭不喜歡她,她替莫逸星整理好一切後,不等謝蘭說話,放下手中的東西,默默的就要離開。
“不許走!”莫逸星坐了起來,在身後,可憐巴巴的叫住她。
張菁又看了一眼謝蘭,謝蘭臉上的表情寫着不容置疑。
她又衝莫逸星笑了笑:“乖……”
只是腳步還未擡起,只見莫逸星又痛苦的捂住腦袋:“我的頭又痛了。”
張菁無奈,再次看向謝蘭。
“好痛,氣也喘不上來,不行……快給我叫醫生。”莫逸星臉色發白,彷彿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謝蘭看出來了,他這是要挾她呢。
只要張菁一走,他就頭痛眼花要昏迷。
旁邊的許傾傾,臉上的笑都快繃不住了。謝蘭瞪一眼這個愛管閒事的兒媳婦,一口氣悶在心裡。
可是,她又不能看着兒子真的昏過去。
“你們就聯合起來氣我吧!”氣咻咻的罵了一句,謝蘭離開觀察室併發泄似的摔上了門。
她一走,莫逸星頭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還得意的衝許傾傾眨了眨眼睛。
張菁似乎看出些貓膩,在莫逸星再次拉住她的手時,她賭氣似的甩開。
“莫逸星,你是裝的!”她直言,轉身就要走。
“誰說的,我現在真的頭暈眼花犯迷糊,你是醫生,說話要負責任,難道每一個就診的病人只要說頭昏,你就說他是裝的?”莫逸星不高興的狡辯,很快,他又促狹的一笑,“不過,也是怪了,如果你一直待在這裡,我好像這些症狀就會緩和一些。”
張菁又氣又想笑,然而,莫逸星在謝蘭面前的堅持還是令她冰封的心有種冰雪漸漸消融的感覺。
從在酒吧的夜裡第一次遇到莫逸星開始,這些年,好像一直都是他在堅持,她卻總是爲了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斷放棄。
如果她也堅持和勇敢一回呢?
張菁沒有走,而是在莫逸星身邊坐了下來。
許傾傾見狀,心中竊喜,她悄悄退出病房,打算不再當兩人的電燈泡。
“許傾傾。”醫院的走廊裡,有人叫她。
許傾傾蹙眉,心想,她怎麼還沒走?
她不想應,可是葉子瑜卻已經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繞到她面前。
“逸星有張醫生陪着,現在挺好的。多謝你的關心,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回去了。”許傾傾不斷的告訴自己,把對方當成陌生人就可以,所以,她雖然客氣,卻帶着種疏離感。
聽莫逸塵說,葉子瑜是葉偉的獨生女,也就是說,她其實是她親舅舅的女兒。
葉家早就移民國外,事業版圖也主要分佈在國外。近兩年,國內形勢好,葉偉才重新進軍內地,剛剛學成歸來的葉子瑜成爲葉家在國內的公司的ceo,頗受重用。
“沒事就好,以後說不定還能成爲一家人,我自然該關心些。”葉子瑜又笑笑,上上下下的將許傾傾的打量個夠。
那種打量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葉子瑜聽家人提過許傾傾和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