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小子招供沒有,他是不是明天就能被警察帶走了?”她又灼灼的追問。
“嗯。”許傾傾木木的應着,這纔想起來,她都忘了問莫逸塵這件事了。
“太好了,總算解了我一口心頭惡氣!”張豔秋眉眼帶笑,又興沖沖的薅起雞毛來,“他走就走了吧,傾傾,我們一起過節,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也算朋友了。等你回到城裡,有啥好事可得想着姐姐。”
“好。”許傾傾麻木的應着,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在廚房洗菜的小麗發現許傾傾狀態不對,她擔憂的望着她:“姐姐,你沒事吧?”
她關切的問候總算令許傾傾回過神來,她苦澀一笑,再次搖了搖頭。
耳邊反反覆覆的,都是那句“如果你願意!”
她承認,她被莫逸塵感動了。
就在今天,她被莫逸塵徹徹底底的感動了。
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告訴自己,她愛他。
如果這一天早點來到,或許她不會讓趙青橙有任何可趁之機。
莫逸塵與趙青橙已經有了婚約,他是男人,說到就該做到。
何況……趙青橙說她會毀了莫氏啊!
她怎麼辦?難道她要像歷史上那個褒姒一樣,讓莫逸塵爲了她,傾盡所有?
那她不就真的成了紅顏禍水了!
從認識莫逸塵到現在,她沒給莫逸塵帶來任何好處,怎麼能反過來害他?
心不在焉的陪小麗在廚房忙活了一會兒,小麗和張豔秋不住的找話題和她聊天,可是,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總是一不小心就將天聊死了。
外面有人在敲門,小麗臉上一悅:“姐姐,一定是莫先生回來找你了。”
她興沖沖的去開門,卻蔫頭耷腦的又回來了,小麗的身後跟着一襲職業套裝的趙青橙。
看到她,許傾傾剛剛拿起的一個雞蛋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喲,這不是趙總嗎?您也來了!”張豔秋笑眯眯的熱情招呼她,又是拿水果,又是倒茶水的。
趙青橙倒是雲淡風輕的,先來到廚房,看着地上那枚碎蛋,她輕蔑的笑笑,復又來到客廳,在那個木質沙發上坐下來。
“張大姐,今晚我沒地方去,就在你家過節了,怎麼樣?”她摘下一顆葡萄,慢悠悠吃着,凌厲的目光卻越過張豔秋,落在許傾傾身上。
她的眼睛跟刀子似的,許傾傾被她看的很難受,只好別開臉。
“還怎麼樣?那當然是我老張的榮幸了。”張豔秋笑的合不攏嘴,家裡連續接待幾位大人物,這下她再出事就不怕找不到靠山了。
趙青橙微微一笑,指指她身邊的位置:“傾傾,過來坐呀。”
許傾傾手上一滯,見趙青橙眉眼帶笑,而她卻心虛不已。
說起來,這件事,是她做的不對。
明知道趙青橙與莫逸塵正在交往,她沒不果斷拒絕莫逸塵的曖昧,如果她是趙青橙,她也得發火。
張豔秋也推她:“許小姐,你去和趙總聊天,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幹活。”
許傾傾無奈,只好洗了手,來到客廳,在趙青橙左側的一張凳子上坐下。
“這是做賊心虛了?”趙青橙看着電視,冷冷的說。
電視裡播的正是之前馮佳佳出演的一部電視劇,她在劇裡演一個小三,被正室捉姦在牀,扯着頭髮好一頓痛打,演正室的女演員的那股狠勁,隔着屏幕都讓人覺的疼。
“真不要臉,如果我是女主角,我肯定一瓶硫酸潑上去,讓她再揹着我,勾搭我男人!”趙青橙惡狠狠的指桑罵槐。
許傾傾渾身一冷,這個趙青橙,平時雖然雷厲風行的,但看着也算講道理,怎麼一出口就這麼狠。
又是毀她容貌,又是毀掉莫氏的。
看來,愛情太容易讓人迷失了。
“你怎麼不說話?”許傾傾腳邊的垃圾桶被趙青橙踢了一腳,垃圾桶碰到許傾傾腿上,她向後縮了縮腳。
“我不對,我沒什麼可說的。”許傾傾賭氣道。
“許傾傾,說,你什麼時候開始打莫逸塵的主意的?”趙青橙目光咄咄的逼問。
“我……”許傾傾啞口,她能怎麼說,說實話會刺激趙青橙,說假話,她不想說假話。
“反正你們就要結婚了,這重要嗎?”她泄氣的說。
“你愛他?”趙青橙身子朝許傾傾一傾,再一次追問。
“不!”
“不愛更好!”趙青橙鬆了口氣,再次坐正了身子,“本來你簽約青橙,我還高看你一眼,想不到,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樣,眼裡就知道盯着男人的錢!我和莫逸塵結婚後,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一個不開心,就讓莫氏賠上一大筆錢!又或者,一個不小心,毀了你的前程,反正你現在捏在我手裡,我想捏扁搓圓,還不都由着我……”
“趙總!”許傾傾氣結,“這就是你愛莫少的方式嗎?動輒毀了莫氏,毀了誰,他不會喜歡這樣的你的!”
“是嗎?”趙青橙站起來,眸色凌厲,“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以爲莫氏有今天,是誰的功勞?如果當初不是我在莫少最困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他莫氏國際怎麼可能幾個月就翻身,成爲錦城的第一財團?”
趙青橙盛氣凌人的態度令許傾傾不忿,她也站了起來,毫不畏懼的與趙青橙對峙:“趙青橙,當初你說你愛莫逸塵,你說哪怕他對你沒感情,你也願意傾盡所有去感化他,我信了你的話,我以爲你會對他好,會事事以他爲上,會盡心盡力給他幸福,所以我才……”
“你才怎麼樣?”
許傾傾一時語塞。
所以,她纔將莫逸塵推到趙青橙的身邊。
可是,現在,她發現,她錯了。
她根本就是自以爲是,作繭自縛。
“許傾傾,我是說過,試過才知道。現在,我試過了。當我親眼看到心愛的男人,他擁着另一個女人熱吻時,那種心痛和嫉妒的感覺……”趙青橙痛苦的閉上眼睛,語氣冷冽,“許傾傾,如果我得不到,我寧可毀掉他!”
“就憑你?”許傾傾含恨的握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