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家主母許夫人早早準備好了晚宴,只等着今日主人翁自家寶貝女兒許琬兒學成歸來。
今天是許琬兒畢業晚宴,也算是許家下一任執行總裁的培養開啓之日,隆重到不能再隆重的日子。
許菁菁穿戴隨意,挽着江易澤的手低調的回到許家。
許家上一輩有三兄弟,許菁菁生父是兄長,其間還有一個不得志的二叔,整日碌碌無爲,只會圍繞着最小的弟弟許姜承軸轉。
而許家這一輩卻是三姐妹,許菁菁是大姐,中間還有一個二妹遠在國外,最小的便是長得最溫婉可人的許琬兒,真不愧當初許夫人取下的這個名字。
出水芙蓉,遇污不染。
“菁菁回來了,來,讓爸爸看看。”許姜承從沙發上站起,上下打量着自己的養女,“可是瘦了?”
許菁菁笑而不語,再一次見到那張虛僞到讓自己想吐的嘴臉,她沒有掄起一耳光還給他這麼多年的‘細心’照顧,已經仁至義盡了,她不想說話,怕自己一說話就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許姜承,你的狐狸尾巴藏得好深好深。
“姐姐,妹妹這條裙子漂亮嗎?”許琬兒挽着她的手,依舊是那般天真的只求自己的一聲羨慕。
許菁菁點頭,“很漂亮。”
“那姐夫你說呢?琬兒今天漂亮嗎?”言語溫柔,眸光含情。
許菁菁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瞎了,這麼明顯的曖昧味道,爲什麼自己卻傻傻的沒有發現?
江易澤輕柔的撫摸過許琬兒的發頂,“嗯,琬兒今天是主角,一定是最漂亮的。”
許菁菁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視若無睹的旁觀着一家人和睦團圓的一幕幕。
“菁菁,你就沒發現他們幾個人有問題?”二叔好意的提醒道。
許菁菁回過頭,淡然一笑,“二叔,有些事不必斤斤計較。”
“菁菁,你說這話讓二叔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的丈夫跟琬兒有問題?”
“二叔這是讓我相信我的丈夫出軌了,還是跟自己的妹妹?”
“旁觀者清,二叔還是有眼力的。”
話音一落,男人已經站起身朝着閤家歡樂的四人走去,那掩藏在他笑容下的虛僞,又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狐狸。
餐桌上,酒盞一杯接着一杯,紅豔的酒液就似自己那一日流出的血,染紅了那條忘川河,妖冶的曼珠沙華傲然綻放,朵朵嬌豔,浴血焚燒。
“今天,琬兒藉着大家都在場的時候,琬兒想宣佈一件事。”許琬兒高舉酒杯,因着酒液的薰紅,臉頰微微泛着紅暈。
許菁菁獨自飲上一口,嘴角輕揚,要宣佈了嗎?
“我要結婚了。”
一室安靜,衆人詫異的看着含羞的女人。
“琬兒,真的嗎?”許夫人激動的握着自己女兒的手,“男方是誰?怎麼不帶回來看看?”
“遲早會帶回來的。”許琬兒喝下杯中紅酒,眼角餘光瞥了眼此次事件中保持沉默的男主角。
“看來今天還是雙喜臨門啊。”二叔舉起酒杯,“來,爲琬兒慶祝。”
“姐姐,你做我的伴娘怎麼樣?”許琬兒看着不言不語的許菁菁,飽含期待的問道。
“丫頭,胡鬧,你姐姐結婚了。”許姜承輕咳一聲。
“可是,我就想姐姐做我的伴娘。”許琬兒依舊看着她。
許菁菁站起身,手中輕晃酒液,“當然了,江易澤,我們離婚吧。”
“……”話音飄蕩,落針可聞。
江易澤驚愕的站起身,“菁菁,你開什麼玩笑?”
許菁菁擡頭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液,走到許琬兒身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雙肩,“如果姐姐不離婚,妹妹怎麼結婚呢?”
“菁菁,別玩了,有什麼事我們談談就可以了。”
“江易澤,你真的不想跟我離婚?”許菁菁站在他的面前,雙目直視,“你心裡真的不想跟我離婚?”
沒有回覆,他只是握着她的手,一陣一陣顫抖。
“明天九點,民政局見。”許菁菁不帶猶豫的將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對着衆人笑道:“今晚掃大家的興了,我先走了。”
“姐姐,既然你離婚了,那就可以做我的伴娘了?”許琬兒大喊一聲。
許菁菁停下雙腳,輕笑,“琬兒,難不成你真的想姐姐做你的伴娘?都說離婚的女人不詳,難不成你想步姐姐的後塵,也做一個離婚的女人?”
無人回覆,許琬兒冷哼一聲,“爸爸,姐姐怎麼這麼目中無人?”
“好了,別被擾興了。”許夫人牽着她的手重回席上,“改明兒有空了,把他領回來給媽媽看看。”
“如果是姐夫這樣的男人,爸爸和媽媽不會有意見吧。”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道:“當然不會。最好是像易澤這麼優秀的男人。”
許菁菁一個人坐在車內,取下無名指上的婚戒,三年愛情,一年婚姻,365天日夜守候,風雨同行,共度坎坷,最後,雨過天晴,名聲大震,江許兩家聯姻,她,只是一顆廢棋。
戒指被燈光折射入目,那絢爛的鉑金,閃爍着淡淡銀輝。
遲早有一天,屬於我父母的,屬於我的,一併討回。
第二天,許菁菁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離婚證丟在江易澤臉上,帶着諷刺的笑容,“謝謝你給我的一場噩夢,也祝福你們……惡有惡報。”
“菁菁,財產分割我會擬定好,等兩日你來事務所簽字就行了。”
“別,你江易澤的錢,我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