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殷嬸便把洛風的被褥搬到我房間,我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讓殷叔殷明睡院子裡。臉上帶着笑,幫殷嬸整理被褥,殷嬸一邊整理一邊叮囑我晚上睡覺時要注意別讓洛風碰到我肚子,我含糊的嗯了一聲,心想,今晚一定讓洛風睡地上。洛風似乎看出我的鬼心思,對我挑眉一笑,便和殷叔殷明去找村長準備修壩的事情。縣令不僅讓大部分礦工回家,還每人發了工錢,吃早飯時,村長便帶着人挨家挨戶做工作捐錢修壩。有人難得回家一次,高高興興的,二話沒說就交了;也有人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不肯交,村長又不能明說是修壩是爲了挖河道,解決乾旱問題,只好耐着性子做思想工作。修壩挖河道的事不能拖,約摸縣令已經聽說“河道有銅礦的消息”。他這麼快放人,估計一半是爲了功德橋,畢竟百姓主動給他請功,比他靠自己繳納賦稅的政績來的更有說服力;另一半則是爲了早日挖河道,挖銅礦。而河道里有沒有銅礦,誰也不知道,只是權益之計,但是他們挖到差不多,能開壩放水灌溉農田時,我們就再次放風說有銅礦的消息是外地人---我和洛風說的。即使挖不到銅礦,縣令有氣,也不能對村民發作,況且有功德橋在那裡擺着,省裡鄰縣都在看着。至於我和洛風,爲了盤纏,總要付出點代價。中午,殷明回來送信說籌到工程錢了,洛風他們現在就帶人去開工。殷嬸叮囑殷明注意安全,殷明說我和阿爹留在村裡組織人去開採石頭,殷嬸一顆心落了地,我的又懸了起來,不知洛風會不會親自上陣,會不會水。晚飯時,洛風和殷叔、殷明一身泥土的回來,殷明高興的說,人多就是力量大,已經打好地基了。殷神瞅着他滿臉的污泥,笑着催促他去洗臉。洛風和殷叔在飯桌前坐下,端着碗胡亂扒着飯,看樣子餓極了。我夾了一筷子菜花給洛風,他對我暖暖一笑,說:“謝娘子。”我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回到房裡,把自己的被褥搬到地上,動員洛風睡地上的臺詞都想好了,但是看到洛風滿臉的疲憊實在說不出口。剛鋪好被褥,洛風進來了,他站在門口愣愣的看着我,轉身關上門,上前幾把卷起我的被褥扔在炕上,道:“我哪裡都一樣的。”說着,把自己的被褥丟在地上,隨便鋪了幾下,便倒在上面。心裡酸酸的,他明明累的骨頭都散了還想着我,讓我不禁爲自己的小算盤羞愧。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