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拍打着窗戶:“開門。” 婆子一驚,看見是我卻又神色輕鬆,一個婆子道:“雲歌姑娘,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回去吧。” 她和我說話時,另一個婆子惡狠狠地對薰兒道:“你不是能逞強嗎?我看你一會怎麼求饒。” 我一咬牙,拿起地上的斧子,大力的劈着門板,屋內的婆子見我來真的,忙開了門,屋裡一片狼藉,衣服碎片到處皆是,紫陌一絲不掛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有一絲生氣…… “薰兒……”薰兒大喊一聲,撲到紫陌身邊,雙手顫抖着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抱住了紫陌,“小紫,你怎麼樣了,你說話啊,別嚇我……” 紫陌無神的盯着屋頂,眼睛一眨不眨,任薰兒的眼淚落在臉上,灼痛了肌膚。 開門的婆子見我一臉憤恨,道:“這可是經過花媽媽授意的。” 紫陌的嘴角抖動了一下,似是畏懼了。我心裡也有幾分明白,必是花媽媽專門用來制服那些不聽話的處子,既能保存她們的完璧之身,賣個好價錢,又能瓦解她們的心裡防線。 心裡的底線破了,身子自然也就容易攻破。 “剛纔的點心真不錯。” “是啊,等收拾了那個小丫頭,我們再去廚房吃。” 兩個婆子談笑着走至柴房門口,看見房門被打開,火氣頓時上來了,胖的婆子叫罵着衝了進來:“哪個趕着投胎的打開了門……” “是我。”我面無表情的從門後閃了出來,“是我這個趕着投胎的。” 罵人的婆子驀地變了臉色,“原來是、是雲歌小姐,我還以爲是哪個不懂事的丫頭呢?” “不知婆婆對‘懂事’是何定義?” “就是,就是聽話。” “是聽婆婆的話嗎?” 婆子見我臉色越冷,聲音漸微,“我也是奉花媽媽的命行事。” “你的意思是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花媽媽授意的。”我冷冷的看着她,“也就是說是花媽媽叫你詛咒我了。” “我、我沒有詛咒姑娘……” 我眼神一閃,目光凌厲起來,“你還敢狡辯,花媽媽爲人和善,怎會容得你如此放肆。” “我真的不知道來的是你。” “但是我真的知道,是你在罵我!來人,給本小姐掌嘴!” “你敢……”婆子一驚,一句話還未說完,已經被小廝制住,另一個小廝上前,揚手就給她兩耳光。 我寒聲道:“接着打,我沒喊停!” 我素來與人無爭,待人和善,小廝從未見過我如此刁難別人,心知我動了真怒。那小廝聞言,下手不敢留情,揚手接着一連串耳朵煽下去。清脆的巴掌聲“啪啪”作響,片刻不到,婆子的臉便腫了起來。 我漠然地看着,直到婆子嘴裡冒血,和着牙齒噴出來,才稍稍消了點兒火。 這會兒,卻聽到有人叫:“住手!” 轉頭見花媽媽和剛纔溜走的婆子帶着幾個婆子急急忙忙趕過來,那聲“住手”正是年長的婆子喊的。 婆子一見來了救星,尖聲道:“花媽媽救我!” 小廝看了看我的臉色,見我冷着臉不說話,花媽媽又遲遲不吱聲,不敢停,仍然接着一下接一下的死命地打。 年長的婆子走到我面前,沉着臉道:“雲歌,她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就這麼狠心?” “我今天是代花媽媽教訓你,與我無關。”話是對年長婆子說的,眼睛卻望向花媽媽。花媽媽面容平靜,微微的看了我一眼,一眼不發。 “你……” 我仰起臉,“我很好,無勞婆婆掛念。” 花媽媽對着婆子罵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來人,給我丟出花子閣,不許她再踏進花子閣一步。” 婆子哀聲哭叫道:“花媽媽,我在花子閣待了一輩子了,你把我丟出去,讓我怎麼活?” “那是你自個兒的事。” “不,花媽媽,請你看在我年老體衰、無依無靠的份上,不要趕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花媽媽冷笑:“你都說了自己年老體衰,我還留着你有什麼用?” “我年輕時,也給你賺了不少錢啊,媽媽!” 花媽媽伸手擡起婆子的下巴,輕蔑的道:“可是,你人老色衰後,也一直白吃我的,於情於理,花媽媽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婆子的眼睛求助地看向其他婆子,婆子都避開她的目光,年長的婆子似乎也被嚇呆了,根本對她的求援沒有迴應!她癱倒地上,瑟瑟發抖,哭叫着尖聲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