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閒鬆就被手機鈴聲吵醒。昨晚胡成虎回來得很晚,然後拉着他一陣聊,結果到了睡覺的時候,林閒鬆發現已經差不多快凌晨兩點了。
這一覺他睡得倒是挺香,沒有向前兩日一樣每天早早就醒來,難道說回鬆海幾天,又差不多調整回讀書的作息時間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陸幽梅打來的,再看看時間居然已經快九點半了。
“閒鬆,我已經快到公寓樓下了,你也準備下來吧。”一接電話,就聽見陸幽梅的聲音。
“嗯,好的。”林閒鬆一邊下牀一邊說道:“你到了樓下,稍微等一會我。”
“對了閒鬆,你吃過早飯了沒?”陸幽梅問道。
林閒鬆拿着手機走到洗手間,用一隻手擠着牙膏,說道:“還沒呢,這不周末嘛,睡了個懶覺。”
“那我到了樓下就給你買早飯吧,你一會在車上吃,早上可不能餓肚子。對胃不好。”陸幽梅關懷地說道。
掛了電話,林閒鬆很快就洗漱完畢,穿上衣服就出了門。
來到樓下,就看見陸幽梅已經買好了早飯,站在車門口等着他。
看見林閒鬆後,陸幽梅臉上泛起笑容,將手中的早點遞給林閒鬆,然後說道:“上車吧。”
陸幽梅開着車,林閒鬆坐在副駕駛位吃着早點。
“幽梅,你何必一早跑來專程接我,等我自己過去你家不就行了嗎?”吃完早點後,林閒鬆轉頭對陸幽梅說道。
“哼哼,如果我今早不給你打電話,你都不知道會睡到幾點。等你自己去我家,說不定都下午了。”陸幽梅輕哼了一聲說道。
“那怎麼可能。”林閒鬆撓了撓頭說道,就今天的情況,如果不是陸幽梅早上打電話給他,說不準他還真有可能一覺睡到十一點去。
“對了幽梅,那錄像帶在你車裡嗎?”林閒鬆忽然問道。
陸幽梅搖了搖頭,說道:“放在家裡的,一會拿就行了。”
陸幽梅和林閒鬆兩人到陸家別墅,剛進別墅院門,就看見秦玉鳳和陸恆威坐在院子內,看見陸幽梅的車開進院子,他們兩人也站了起來,面帶笑容的向這邊看過來。
陸幽梅和林閒鬆紛紛下車,走到秦玉鳳和陸恆威面前。
“秦姨。陸叔叔。”林閒鬆對秦玉鳳和陸恆威喊道。
秦玉鳳看見林閒鬆,聽着他叫自己姨媽,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不對啊。”秦玉鳳身旁的陸恆威說道:“閒鬆叫你秦姨,怎麼叫我叔叔。閒鬆,你這麼一叫可是把我和你秦姨的夫妻關係給叫沒了。”
陸恆威這麼一說,陸幽梅和秦玉鳳一愣之後,都笑了起來,林閒鬆頗有些尷尬地對陸恆威叫道:“姨父。”
“這纔對嘛。”陸恆威笑着拍了拍林閒鬆肩膀,說道:“我們就在這院子裡坐一會吧,一會你大舅會來。”
林閒鬆微微一愣後才反應過來,陸恆威說的他的大舅就是於子東,這忽然多了這麼多親戚,稱呼啥的他還真要點時間來適應和習慣。
“閒鬆,你和你姨父在坐着等你大舅,我和幽梅去準備午飯。”秦玉鳳說着就和陸幽梅進了別墅。
“大舅也來鬆海了?”林閒鬆坐下之後問道。
陸恆威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飛機剛剛在鬆海機場降落。”說着他又看了一眼林閒鬆,道:“這以後子東兄恐怕會經常跑一跑鬆海了。”
接下來陸恆威便和林閒鬆聊起了很多生意上的話題,林閒鬆雖然身爲古商業聯盟的盟主,可是對生意上的東西瞭解得還真不多。他也不明白陸恆威怎麼會和他聊這些話題。
“閒鬆,以後如果在生意上有什麼弄不明白的地方,就來找我。”陸恆威又拍了拍林閒鬆的肩膀說道:“你姨父我怎麼說也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就算沒有什麼訣竅,最少經驗還是不缺的。”
雖然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多少機會有生意上的問題請教陸恆威,林閒鬆還是點了點頭,對陸恆威道了一聲謝。
於子東的到來還是那麼氣派十足,五六輛車開進別墅院內,將院內不大的停車場地佔了一大半。於子東從那輛加長轎車內走下,先和陸恆威握了握手,然後微笑着對林閒鬆說道:“閒鬆,你這才走今天,你外公外婆就開始唸叨你了。”
“那我一有時間,就去外公外婆那看看。”林閒鬆聞言立刻說道。
於子東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外公說了,有空打個電話回去就行,你有你自己的事情和生活。”
這時秦玉鳳和陸幽梅也走出了別墅,秦玉鳳對於子東說道:“大哥你來了,還有半個小時吃飯。”
陸幽梅也跟着喊了一聲‘大舅。’
於子東對她們點了點頭,然會轉頭又對林閒鬆說道:“我這次來鬆海是爲了談一筆生意,一會吃完午飯,閒鬆你和我一塊去吧。”
幾人紛紛坐下之後,陸恆威說道:“子東兄,難道你真的答應和莊家合作,開發華夏的博彩業了?”
林閒鬆聞言得知,原來下午要和於子東談生意的是上次舉辦舞會的莊家,他還記得自己好像和莊家的那位少爺有那麼點小別扭,也不知道於子東爲何要讓自己跟着他去。
於子東擺了擺手,說道:“莊家要和我聯合開發華夏博彩業的想法早就被我拒絕了。這次我和莊家談的是另外一些生意。”
“閒鬆。這次和莊家的生意比較大,我一時在鬆海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如果這次生意能談成的話,你就先代我管着吧。”於子東轉頭對林閒鬆說道。
“我管?”林閒鬆滿臉驚訝,然後指了指自己,說道:“可是大舅,我對經商管理這一套一竅不通啊。”
“沒關係,我剛出道的時候也你和一樣一竅不通,邊做邊學,很快就能掌握裡面的門道。”於子東絲毫不在意林閒鬆這個菜鳥會不會給他的生意帶來損失,反而眼中帶着鼓勵地說道。
“閒鬆,剛纔我不是說了嘛,子東兄如果不在鬆海的話,生意方面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來找我。”陸恆威笑呵呵的說道。
秦玉鳳也說道:“是啊閒鬆,有什麼困難和問題找你姨父就是,陸家在鬆海經營多年了,各方面的資源也算豐富。”
吃完午飯之後,稍稍休息,於子東便準備帶着林閒鬆出發。
林閒鬆將陸幽梅拉到一邊,問她要錄像帶,誰想陸幽梅卻是對他眨了眨眼睛,說道:“閒鬆。你和大舅談完生意還要回來吃晚飯吧,錄像帶晚上再拿吧,去談生意拿着這個也不方便。”
林閒鬆苦笑道:“幽梅,你還怕我和大舅談完生意就跑了不成。”
陸幽梅卻是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麼忙,誰知道一會和大舅去談完生意又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所以這錄像帶還是先不給你比較保險。”
陸幽梅說得還真是不錯,林閒鬆剛剛坐上於子東的車離開陸家別墅沒兩分鐘,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閒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胡成虎打來的。
“成虎,有什麼事嗎?”林閒鬆接通電話後問道。
“閒鬆。你現在在哪呢?”胡成虎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子欣然,看來這小子心情不錯。
“我剛纔和輕裳通了電話,她說下午出來一起坐坐。”胡成虎笑呵呵的說道:“剛纔在電話裡我把你想要贊助的事情和她一說,她就提出下午一起具體談談。閒鬆,要說還是你面子大啊,輕裳這幾天拍戲正忙,居然願意爲你騰時間,嘿嘿。”
林閒鬆聽見胡成虎着笑聲,似乎就能看見他猥瑣的神情,他搖了搖頭說道:“成虎,我今天下午有事,沒空。”
“嗯?”胡成虎顯然沒想到林閒鬆會拒絕得這麼幹脆,他微微一愣,然後說道:“閒鬆,剛纔都說了,輕裳她騰出半天時間不容易,要不你想辦法下午也騰騰時間?”
“今天下午我是真的沒空。”林閒鬆說道:“換個時間吧。”
林閒鬆說完就掛了電話,他知道如果不掛電話,估摸着胡成虎各種各樣的勸說之詞能把他給煩死。
誰想掛了電話還沒有五分鐘,手機又響了起來,林閒鬆一看來電顯示,還是胡成虎打來的。
林閒鬆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接通了電話。
“閒鬆,剛纔我給輕裳說了你下午沒空。她說要不就把時間改在晚上,晚上一起吃個飯。”胡成虎說道。
“今天吃晚飯也沒時間。”林閒鬆說道:“成虎,你還是和輕裳說一下,改天吧。”
“那夜宵時間你總有吧。”胡成虎語氣很是不滿地說道:“難不成你今天晚上的時間都安排滿了?”
“夜宵的時間倒是可以。”林閒鬆說道:“不過那鐘點輕裳估計也該休息了吧。”
“你有時間就好。”胡成虎語氣緩和了些,說道:“輕裳剛纔和我說了,今天下午到晚上的任何時間都成。”
“那行,晚上見吧。”林閒鬆掛了電話,轉頭看見於子東正看着他,於是說道:“一個朋友約晚上見面。”
於子東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閒鬆,你這應酬可真不少,都一直排到夜宵了,比我都忙啊。”
“大舅笑話了。”林閒鬆神色微窘的說道。
於子東和莊家的合作談判安排在一家茶樓的包間。
林閒鬆和於子東在茶樓門口下車後,直上茶樓二層。林閒鬆發現整個茶樓此時都沒有一個茶客,以茶樓位置地段和此時的時間(週日下午)來看,顯然不正常,看來應該是莊家今天將茶樓給包了下來。
剛上二樓,就看見莊智博正站在樓梯口等待,他的身後站着莊學增。
莊智博看見跟在於子東身後的林閒鬆面lou訝色,不過很快他就笑着對於子點頭微笑道:“於總,你可來了。”
於子東也對莊智博頷首道:“莊總來得比我還早,於某失禮了。”
幾句客套話後,於子東和莊智博並肩往裡走,林閒鬆和莊學增則跟在他們身後。林閒鬆轉頭對莊學增笑了笑,莊學增則臉色冷然的對林閒鬆點了點頭。
看來這位莊家的少爺對我頗有些怨念啊,林閒鬆看見莊學增那張冷臉,心中暗道。不過現在想一想,那天的舞會中,自己好像沒有刻意得罪過這位莊家公子吧,難道說你自己邀請不到歐陽美荷,陸幽梅她們跳舞,也能怪罪到我的身上?
林閒鬆自然不知道,莊學增已經將那晚舞會當做了他畢生的最大恥辱,接二連三的邀請失敗,原本就已經非產讓他掉面子了,緊接着那些女孩又都被另一個他一點都看不上眼的男子邀請跳舞,而且她們還就都接受了。這對他來說,那感覺就好像被人當衆打臉一樣,而且還是一個耳光接着一個耳光的那種。
有了這樣的經歷,莊學增又怎麼可能會給林閒鬆好臉色,而且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找機會,將此前因林閒鬆受到的恥辱都找回來。當然,在這種場合,莊學增的這些怨恨與憤怒都只能忍着。
茶樓的包間並不大,房間中央放着一張長條形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套做工講究,顏色潤澤的茶具。
莊智博和於子東按主客位坐下,林閒鬆和莊學增則分別坐在於子東和莊智博身後。
坐定之後,兩人也不急着談生意,莊智博開始沏茶,於子東則一邊看一邊和莊智博聊着茶道。
半個小時過去,莊智博一圈功夫茶做完,然後搖頭嘆道:“這沏茶之術是我幾十年前在鬆海學的,誰想再次在鬆海沏茶卻隔了那麼多年。這多年下來,身在國外,這沏茶的功夫也生疏了,讓於總見笑了。”
於子東笑了笑,說道:“莊總客氣了,你幾十年都沒忘記這華夏的茶道,說明你還是心懷華夏啊。”
“呵呵。”莊智博笑道:“於總這是拿話套我了,我知道於總對博彩業沒有興致,莊某深思之後,也覺得現在在華夏發展博彩業條件也不成熟,所以暫時不會考慮再另找合作伙伴在華夏開展博彩業了。”
於子東聞言,舉起了茶杯,對莊智博敬了敬,然後一口將茶喝淨。
接下來於子東和莊智博終於進入了正題,開始談生意上的合作。無論是於子東的東盛集團還是莊家,都擁有着非常豐厚的財力和實力。
不過莊家離開華夏多年,雖然在鬆海還有一點影響力,不過人脈資源卻有些欠缺,而這方面正是東盛集團的優勢,東盛集團在華夏擁有的關係網,可以大大減少投資的成本和麻煩。
同樣的,東盛集團雖然在華夏國內做得有聲有色,發展迅速,可是在海外市場這一塊卻是它的軟肋,剛好這又是在外海經營多年的莊家強項。所以兩家還是非常有合作的基礎和前景。
雖說雙方都有合作的必要和需求,卻不可能一接觸就進行大範圍大投入的合作,雙方需要一個磨合期,需要漸漸建立一個相互信任的關係。
所以於子東和莊智博決定先在鬆海組建一個合資公司,這家公司由兩家分別入股百分之五十。爲了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這家公司下設兩個分公司,分別由莊家和東盛集團派人管理。
兩家分公司將會以一種合作的關係來享用兩家的資源,而以後莊家和東盛集團是否能夠有更廣闊的合作空間,就要看這家公司的運作情況了。
莊家這邊的分公司,莊智博讓莊學增管理,這倒是很正常的事情,莊家既然想要發展華夏市場,那麼莊智博讓自己的兒子來充當開拓者,這樣既給兒子體現才華的機會,也讓他增加經驗。說白了,這一塊原本對莊家來說就是空白的市場,莊學增做好了那就是對家族有功,如果沒做好,那也沒關係,原本這塊市場就是沒有的,對莊家也造不成什麼損失,對莊學增在莊家的地位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而東盛集團這邊,於子東推出的負責人卻讓莊智博和莊學增都大吃一驚,於子東居然推出了林閒鬆管理東盛集團控制的分公司。
雖然於子東在舞會上表示過和林閒鬆有些關聯,不過事後莊智博曾經派人查過,發現於子東和林閒鬆之間根本就沒有親屬關係,倒是陸家和林閒鬆的交往有些密切。
莊智博怎麼都無法想象於子東會因爲林閒鬆和陸家的關係,而將這麼重要的分公司交給林閒鬆。
莊智博心中暗道:難道這個林閒鬆和於子東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關係?比如私生子什麼的。
談好了合作意向,接下來的細節則不用莊智博和於子東操心,兩人又將注意力注意到茶道之上。
這一次換成於子東沏茶,一圈茶做下來,又是半個多小時,這壺茶喝完,於子東便起身告辭。
莊智博和莊學增將於子東和林閒鬆送到茶樓門口,莊智博讓莊學增和林閒鬆握握手,因爲他們很快就要成爲合作伙伴了。
莊學增心中雖然不願,卻還是對林閒鬆伸出了手。
林閒鬆握住了莊學增伸過來的手,說道:“合作愉快。”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莊學增的手忽然加力,看來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嗯,手勁還不小,林閒鬆臉上帶着微笑,不動聲色的發動了夏之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