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斷網兩天了。文都沒修改。謝謝親們一直支持。小魔女謝謝了。
雕花門猝然被一陣陰風吹開。冷雪鵲含笑望去。
隱隱透明、身穿寬大白色衣裙的沉魚飄了進來。
她遠遠地站着,並不靠近。整張臉異常的白,雙眼血紅,青絲披散,掩住了兩頰。帶着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小丫鬟一臉羞愧,朝冷雪鵲屈膝跪去,叩頭道:“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一碗下了藥的紅棗湯。是老夫人與紫煙小姐呵哄我帶給少夫人的。”
冷雪鵲心潮涌動,實沒想到死了的沉魚猝然現身不去找李飛絮與兮紫煙報仇,竟然還惦心着紅棗湯一事。
也算沒白施法一場。
她苦苦地勾了勾脣,伸手虛空扶去,“起來!我從未怪過你。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去吧!”
“謝謝少夫人!”沉魚咬脣點頭,轉瞬飄了出去。
冷雪鵲繼續飲酒。直到埋頭大吐不止,這才軟軟地倒在坐榻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微的開門響驚了昏昏沉沉的她。爾後就沒了聲音。可空氣中卻分明還有一個沉重的呼吸聲。
她霍地大驚,毫毛倒豎。
吸氣呼氣這般重定是個男子。而且應是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可能是偷入門的人心情格外緊張,造成呼吸異常沉重。
紋絲不動的冷雪鵲大腦急速動轉,腦海中很快閃出一個駭人的名來。
定是二管家。前日讓他只能發出豬的聲音。他豈會善罷干休?而衆多的嫌疑人中數李梅最大膽,但李梅在她面前吃過兩次虧,想來再不會這麼大膽到她屋內來。
蜷縮在手肘彎中的小白貓突然平地躍起,猶如一道閃電直撲向門邊。
咚地一聲沉悶響,隱隱約約有什麼被焚燒的嗤嗤聲。與此同時就是一聲驚恐萬狀的男人慘叫。
小白貓已經出擊。冷雪鵲不再佯裝睡着,她敏捷地一躍而起。敏銳的眼神就晃見一個偌大的屁股閃出門去。
錦緞反射瑩光。顯示這人在府中地位不低。小白貓接着也追了出去。
她心繫小白貓安全,顧不得屋內口地下冒着嫋嫋的薄煙,急忙提拉着裙裾跑出。嘴裡大喊,“小雪!”
好聽的聲音迴盪在這方上空。又是一聲慘叫遠遠的傳來,冷雪鵲剛驚愕地眨了下眼瞼,就見小白貓如箭一般飛奔到跟前。
月媽與幾個下人拉開門,異口同聲問:“少夫人!發生什麼事啦?”
冷雪鵲俯身抱起小白貓,誇獎似地摸摸貓的頭部。向幾人若無其事地道:“沒事。小白貓追老鼠。”
“嘿嘿!這貓就是精靈。聞風而動,身法又快……”月媽笑呵呵的說了一大通,瞅着冷雪鵲的倩影。才響起剛纔彷彿聽到兩聲慘叫,但主子顯然就此事不願道明,她只得揮手讓幾個還好奇看着冷雪鵲的下人回去睡覺。
“咯咯……小雪你這傢伙真不賴。竟然比我還狠。給來人兩個貓洗臉吧!”冷雪鵲返身關上門,真實地嗅到一股淡淡的難聞的藥水味。
她的心一下子高高懸起,同時也憶起了那怪異而不易聽到的聲響。
她背部迅速沁出冷汗。目光落到腳邊的地毯上。
藥碗因摔在地毯上還沒碎。那深紅色的金絲如意地毯明顯被藥汁灼燒了一團。
她臉色越來越凝重,越來越難看。小心翼翼地蹲下來仔細地查看。
其實,不用分析藥理。憑着燒燬地毯就知道是毀容的藥汁。
她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姑奶奶要你好看。”
怒火滿滿地填充在胸口,令她出氣不暢。可當她來到男院二管家住處時卻沒找到二管家。
深夜之際,原本有點想到竹苑問李飛絮可知道此事,可老婦人畢竟是月軒璞的母親,而且二管家既然瞞下被施法的事,恐這等惡毒的事李飛絮也不知情。這兩種想法壓住了冷雪鵲心底的那衝動。她憤恨而歸。心裡就不相信從今後二管家不露面。
因冷雪鵲的施法。至此。沉魚的魂魄每晚徘徊在太尉府,不是在竹苑李飛絮的臥室現身。就是在蘭閣嚇唬兮紫煙等人。可唯不來鵲歸苑。至於二管家,他就如失蹤了一般,冷雪鵲在府中幾次都沒找到他。
李飛絮等人終日惶惶不安,夜不敢眠,提心吊膽。府中的下人也驚惶不已,已有不少下人悄悄逃跑。
法師請了不少,可一撥一撥的換人,都拿沉魚的鬼魂束手無策,最後不但沒得銀子,還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一時間,太尉府如處在風雨之中,夜無寧靜。
冷雪鵲心底的憤恨減少了些。也沒急着找二管家,平心靜氣地過着日子。
不明真相的月媽說起這些來顯得膽戰心驚,好似生怕沉魚突然現出身來。
“月媽!不做虧心事不用怕鬼敲門。”冷雪鵲一邊喝着湯,一邊安慰。
“話雖如此說。但想想也嚇人。但很奇怪。沒有下人見過沉魚。只有老夫人、紫煙小姐、李梅等人。”月媽點頭,後又抽泣着道:“不過,沉魚這小丫頭也怪可憐。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冷雪鵲心頭立即添堵,擰眉放下筷子,望向半開的雕花窗。
月媽未覺冷雪鵲的情緒變化,依舊絮絮叨叨,“今日就是頭七。聽說老夫人與二管家昨日刻意去了城外的清寒寺。下了重金請主持前來。”
“清寒寺的玄默?”冷雪鵲扭過頭望着月媽。
清寒寺的玄默傳說有一百多歲了。小有修爲,盛名遠揚,一般不爲誰做法事。
這次,李飛絮豈止是下了重金,恐還擡出了兒子的名號。才讓玄默敬人而出寺。
玄默法術修爲如何冷雪鵲暫不作估量,但就憑他一身佛家正氣,沉魚小小的怨魂哪能抵擋。
冷雪鵲岔開了話題。“少爺這久可回過府?”
月媽一愣,回道:“少爺終日在樞密院,並未回府。只是昨日遇到了甫頭。”
冷雪鵲冷笑一聲。哼!那男人眼不見心不煩,竟懶得回府了。月媽遇見甫頭可能是月軒璞終不放心府內,使了甫頭來探消息。
。。。。
日落黃昏。一干下人旁若無人地來到鵲歸苑。直取沉魚的臥房。
冷雪鵲阻止了他們抱走沉魚的衣物,隨後親自動手抱了沉魚的衣物出苑,又讓自己苑中的下人拿了紙燭,向通往碧荷池的小道走去。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當冷雪鵲一行人來到碧荷池時。碧荷池已經火光通明。火舌搖曳。人山人海,若趕集一般熱鬧。
四個身着紅黃袈裟的和尚分兩排有次序站好,向着池水擺着一張几案。一個大大的火盆燃起,而一個白鬚長長的老和尚掌持佛珠,站在几案前嘴裡念念有辭。
李飛絮與兮紫煙平日裡不到場,今日竟意外在站在邊上,與下人們一道看着玄默作法。
二管家也到場了。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只是他的臉上留下了許多道貓抓的深痕。這讓冷雪鵲一下子就肯定那日偷入臥室欲施毒手的人是他。
他的目光與李梅等人交換時不經意地落到冷雪鵲的身上。與她的目光對接時,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懼怕。反倒是悠然、得意。
冷雪鵲一邊走,一邊暗想,這般得意洋洋,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向他報復嗎?
“大姨母別擔心。玄默住持定能收了沉魚。”兮紫煙攙扶着李飛絮,話雖這樣說,那雙明眸卻害怕地閃爍觀向四周。
哼!如我不來。玄默定能收沉魚。但我來了。就看看誰的法術高。鬧你個天翻地覆!冷雪鵲昂首挺胸越過下人。沒理會李飛絮。徑直來到几案旁。
她讓下人放下衣物遠去,自個兒打亮火折。虔誠向天焚香,後燒紙,嘴裡唸叨着沉魚安息的話。
那邊欲收了沉魚的鬼魂,她卻在這兒祭奠亡靈,顯然是對着幹。
李飛絮圓瞪着雙眸,慌亂地指着冷雪鵲道:“那……那賤婦要幹什麼?”
“別管她。”兮紫煙先是一怔,後輕輕地安慰李飛絮。
玄默道長冷冽的目光透過黃紅色刺向冷雪鵲,身子一顫,隨手拿起几案上的一個木魚來。雙目閉上,嘴脣加快。
應他嘴快節奏的翕動,陰風從四面八方平地涌動朝這兒匯聚。
玄默法器在手。念動經文,在招喚沉魚。冷雪鵲仍是不動聲色地燒着紙錢。
聚攏的陰風帶着寒氣來到場中,幾經變化,成一個人形。
這兒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詭異驚悚。下人們尖叫聲連天。直衝雲霄。早有不經嚇的下人轉身逃跑。
那人形陰風在場中凝住幾秒,就嗖地一聲直取玄默。
玄默微微睜眼,掌中木魚擋去。
木魚發出木質本色的光芒,陰風發出一聲慘叫。而隱藏在陰風中的沉魚也隨之現出身來。
她被木質光芒包裹,面色痛苦,卻咬牙切齒地向玄默道:“你枉爲和尚,爲虎作倀。”
玄默白眉皺了皺,隨後淡然地道:“小施主!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朗朗乾坤,太尉府不是你應來的地方。歸去吧!” WWW ¸Tтkǎ n ¸CO
沉魚陰冷一笑,倏地轉身,直撲向李飛絮。
她本是一個幻影,而如此真實地再現眼前,李飛絮當即嚇得尖叫一聲,倒在兮紫煙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