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海市路邊社消息。
我市地下世界一把手豪哥同志,熱情的接待了以蔣家秋同志爲首的江州寧縣訪問團,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
“蔣小兄弟,你來碑海是旅遊還是幹什麼呢?有事儘管開口,在下在碑海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豪哥一臉祥和的微笑,就像一個和藹的長者在關照自家晚輩。
蔣家秋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大佬你到底想幹什麼?
猶豫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問道:“阿東呢?怎麼沒看到他他?哦,就是剛纔和他起衝突的那個…”
說話間,他有些害怕的瞄了刀疤臉一眼。
“誤會,剛纔完全是誤會!”
一提起剛纔的事,刀疤臉急的差點沒哭出來了,心中哀嚎:
“沒看到我兩條胳膊都斷了嗎?求放過!”
“沒錯,我們和陳……先生,東哥!我們是……”
豪哥本來想說‘我們是好朋友’的,但及時醒悟,自己還不夠格。
他趕緊改口,含糊不清的說:“我們關係很好,蔣小兄弟,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別和你豪哥客氣。”
豪哥的神情無比的熱情、誠懇,就差沒跪下說,大哥給個機會吧!
蔣泰來帶着蔣家武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驚得合不攏腿——東哥?豪哥竟然叫小陳東哥?我沒聽錯吧?
這時就聽蔣家秋說道:“我現在幫親戚做點海鮮小生意,這次我們是來進貨的。”
“哦,那正好,我就是賣海鮮的,看來我們有合作機會哈。”豪哥哈哈一笑,親熱的拍了拍蔣家秋的肩膀。
身後一羣小弟,臉色十分精彩——賣海鮮的?豪哥,這麼多年我們只見你吃海鮮。難道弟兄們這是要改行了嗎?
蔣家秋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只是個跑腿的,做不了……”
“哈,家秋你在這裡啊!”蔣泰來三步並作兩步走,搶了過來。
他點點頭,欠了下身子,對豪哥打過招呼,滿臉堆笑的說道:
“豪哥,我是家秋的叔叔。小陳,陳向東啊……我從小看着長大的。現在和我哥哥,也就是家秋的爸爸,一起做生意。我們蔣家要是能和您合作,真是深感榮幸。”
“這個……”蔣家秋莫名其妙的,什麼時候我爸爸和你合夥了?我輟學給你打工都才一兩個月時間而已。
蔣泰來急忙給他遞了個眼神,說道:“家秋你可能不知道,來碑海之前,我就和大哥說好了,我們一家人不分彼此,以後飯店的生意大哥佔一半。”
豪哥何等樣人?好歹是一方大佬,怎麼可能看不出其中有貓膩。不過他不在乎,這種小事,用不着費太大的心思。
他指了指蔣家秋,笑了笑說道:“看在東哥的份上,我只認這位小兄弟。阿水,關照下面的人,以後和這位小兄弟做生意,不許耍滑頭,誰坑他就是不給我豪哥面子。”
身後,一個黑衣大漢沉聲說道:“豪哥您放心,保證沒問題!”
……
出了飯店的門,蔣家秋還雲裡霧裡的,滿腹狐疑的道:
“阿東怎麼在碑海也這麼吊?那豪哥也太給面子了,我們這一趟能多賺好幾十萬吧?”
蔣泰來搖搖頭道:“幾十萬?你算少了,一百萬起步。而且……”
“海鮮別處也有,碑海真正的特產是珍珠,大名鼎鼎的南珠。我這些年,一直在想辦法,打開相應的渠道,不得其門而入。沒想到……”
“這次還真是託了小陳的福。”
他拍了拍蔣家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有陳向東這樣的同學真好,以後我們老蔣家就靠你了。”
然後他很是感慨的說道:“老陳生了個好兒子呀。我很久沒和老陳下棋了,這棋藝都生疏了,回去得找老陳練兩手。”
蔣家武則眼中滿意敬仰之情,讚歎道:“東哥就是吊,在學校是學霸,混社會更是大哥大。以後東哥就是我的偶像了。”
“彭宇……給東哥提鞋都不配。”
……
另一邊,烏行雲現出原形,化成一隻翅展近十米的大烏雞,在高空中穿雲而行。
烏……行雲,名副其實。
陳向東穩穩的站在烏雞背上,負手而立,身邊雲捲雲舒,氣象萬千。
他深邃目光,穿過雲層,望向南村碼頭。
南村,一個偏僻的小漁村,所謂碼頭不過是幾塊石板抹點水泥而已。
即便是白天,這裡也人跡罕至。
一棟小木屋,孤零零的佇立在碼頭外,一陣風颳過,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會散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