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東剛踩出沒多遠,就被兩個穿着制服的青年男子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年紀輕些的男子板着臉,嚴肅的說道:“請出示一下證件!”
陳向東皺了皺眉,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陳向東,寧縣人,沒錯了。”那男子冷笑一聲,“請跟我們回所裡協助調查。”
“憑什麼?”陳向東不爲所動。
“少廢話!上車,跟我們走一趟。”那男子推了陳向東一把。
另一個年長的男子說道:“最近有外來流動人口屢屢作案,我們只是例行調查而已。放心吧,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當我傻啊,重點顯然是後面那句。陳向東冷笑一聲,說道:“我可不是外來流動人口,我是江州三中的學生。”
“江州三中?!”
兩人男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之色。
江州有一個說法,三中三中非富即貴!
陳向東雖然看起來只是普通學生,但是誰知道他在學校裡有沒有牛逼的哥們,萬一是三中四公子的小弟呢?
沒有實錘,想陷害三中的學生,後果很難預料。
年輕男子把年長的男子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怎麼辦?李隊長可沒說這小子是三中的學生,這事不太好辦。這不是坑人麼?”
年長的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先帶回去,通知李隊長。我們正常走下程序,要是李隊長不管,我們就放人。萬一李隊長想幹點什麼,也不關我們的事。”
“也只能這樣了。”年輕男子嘆了口氣。
兩人回到陳向東身旁,年輕男子語氣客氣了很多,“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一下,如果事情和你無關,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兩人先前的對話自然瞞不過陳向東的耳朵。
果然是姓李的搞的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陳向東不屑的撇了撇嘴,和兩人上了一輛白色的麪包車,來到了派出所。
審訊室裡,年輕男子給陳向東做着筆錄。
年長男子來到了隔壁房間,對一個長得和李明澤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子說道:“李隊,那小子好像是三中的學生,不知道背景和關係怎麼樣,你看怎麼辦?”
“三中的學生,怎麼會和黑社會混在一起?”李隊長皺了皺眉,“看樣子要好好調查一下。”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彭宇?”
年長男子低聲問道:“彭副市長的公子?”
李隊長點點頭。
年長男子露出羨慕之色,搭上了副市長的線,李隊變成李局只是時間問題。
李隊長走到角落裡,接通了電話。
“陳向東……得罪了陸騰的兒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我會把事情搞大點,保證一錘定音,讓他翻不了身。”
李隊長掛了電話,冷笑連連,“陳向東,沒想到你還挺能折騰的。彭宇、陸遠,三中四公子你一下得罪了兩個,那就別怪我把你往死裡整了。”
“怎麼樣?”年長男子問道。
李隊長沉聲說道:“放人,放長線釣大魚。”
……
審訊室裡,陳向東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但耳朵時不時動上兩下。
隔牆有耳,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不能怪李隊長不小心,誰也想不到在隔音這麼好的審訊室裡,陳同學還能輕而易舉的聽到隔壁的對話。
要是他們知道……鐵定立馬跪了,這可是宗師手段!
宗師不可辱!
陰謀陷害一個宗師,除非你是特朗普,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審訊室的門開了,年長男子走了進來,神色複雜的望了陳向東一眼,說道:“帶學生證了嗎?”
我還沒正式入學,哪來的學生證?陳向東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叫老師來領人吧。”
“這麼麻煩?”陳向東皺了皺眉。
年輕男子臉一板,說道:“誰讓你沒帶學生證,老師不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三中學生。”
這分明是故意刁難人!
陳向東挑了挑眉,正想發作,忽然想起來,和自己同居的美女不正是三中老師嘛。
實習老師也是老師。
誰讓她住着自己的房子,就當交房租吧!
陳向東莫名的,很希望裴琳秀大半夜從牀上爬起來,急衝衝的來領走自己。至於是缺乏關愛,還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裴琳秀,那就不得而知了。
陳向東撥通了裴琳秀的手機,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出乎陳向東的意外,裴琳秀二話不說就殺了過來。見面就一句話就是:“同志,我代表學校感謝你們,你們這是爲民除害。對了,能判幾年刑?”
兩位同志都驚呆了,你真的是三中老師?
還是這傢伙在三中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兩位同志的目光在陳向東和裴琳秀之間來回掃視,驚疑不定。
好一會兒,年長的男子纔回過神來,說道:“他沒犯事,暫時沒有。確認一下身份,就可以走了。”
“那太遺憾了。”裴琳秀大失所望,一邊掏出證件,一邊嘟囔道:“害我白高興一場,我還以爲能獨居一段時間呢。”
“對了,你們千萬別誤會,我們沒有同居。”
“同居?”兩位同志再次被驚到了。
陳向東一拍腦門,白了裴琳秀一眼,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麼?
“事情是這樣的……”陳向東眼睛滴溜溜一轉,解釋道:“我功課比較差,偶爾要去裴老師住處,讓她補習一下。唉,我人笨教起來比較傷腦筋。裴老師以爲能輕鬆幾天,沒想到,我讓她失望了。”
裴琳秀補充道:“我們是純潔的師生關係。”
陳向東無語望天,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補刀!
兩位同志滿腹狐疑的查看了一番裴琳秀的證件,沒錯,中醫藥大學的優秀學生,江州三中實習老師。
事實證明,高學歷和高情商,沒有一毛錢關係。
至於兩人什麼關係,他們雖然很好奇,但也不好多問。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你們可以走了!”
陳向東、裴琳秀兩人並肩走出了派出所。
裴琳秀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對陳向東說道:“這事不簡單,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沒事,我心裡有數。”陳向東回頭望向李隊長所在的房間,心中冷笑道:“你應該會把我弄回來的,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放長線,我也在放,歸根到底還得看誰的拳頭硬。”
比拳頭,練氣九層的陳管理員,自信不輸於人。
“沒事就好,有事千萬別逞強。”裴琳秀關切的說道,“你不是認識胡老師麼?實在不行可以請他幫忙,我覺得他挺有本事的。”
“哦?”陳向東好奇問道,“你總叫他老師,難道他是江州中醫藥大學的老師?”
“沒錯。你不知道麼?”
“哈,那豈不是和鄭天宇是同事?”
“鄭老師你也認識?他和胡老師可是並稱我們學校年輕一代的雙子星,交相輝映。我更看好胡老師,因爲他比較帥!”
裴琳秀兩眼直冒星星,就好像是胡哥的腦殘粉。
陳向東莫名的有些不爽,忍不住說道:“其實我比他帥,不信你問他。他要是敢說個不字,我立馬打殘他的臉。”
“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裴琳秀很是不屑的給了陳向東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