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花無意目光驟冷,他不遠千里專門將這位長老“請來”就是爲了看到這老傢伙後悔的表情,但是他沒有想到時至今日,花家已經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刻,而且家主都下令要保護陸長歌,這位三長老仍然冥頑不靈!
“三長老,你不要忘了家主的命令,而且……長歌連村正神山的神子都敢殺,我想他不會對花家的一個長老手軟,哼!”
“就憑他!?”
花牧老臉一沉,不屑的看向陸長歌,花無意也不再說話。
說到這個份上也確實沒什麼可說了,無論花無意多麼冷傲,也不會向花牧出手,畢竟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
砰!砰!砰!……
大廳中央,陸長歌與六個泰國青年的打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三四張桌子已經被砸成碎木,短短十幾分鍾,七人已經交手不下百次。
仍然勝負未分。
只是原本看熱鬧的衆人此刻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打到現在,陸長歌居然漸漸佔了上風,雖然翻來覆去還是那幾招,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覺到陸長歌的結印手法較之十分鐘前有了明顯的不同。
這種不同難以形容,如果說之前陸長歌在六人的圍攻當中結印略顯匆忙,那麼現在則遊刃有餘。
他抓到了戰鬥中結印的節奏。
旦財臉上的肥肉抖了抖,慢慢垮了下來,其實今天他沒有想把誰留下,只要讓阿旺出一口氣就好。
但南宮小蝶的出現讓他稍稍改變了主意。
阿旺的女人被傑坤玩了,那麼阿旺玩了傑坤朋友的女人也算公道。
當然,南宮小蝶的絕色他也很動心,可是對於自己手下的大將,旦財一貫信奉有舍纔會有得,南宮小蝶再誘人也是一個女人,因爲一個女人而跟兄弟產生隔閡,不是他的作風。
而事實證明阿旺也的確與他心有靈犀,一露面就找上了南宮小蝶。
但陸長歌的強大讓旦財始料不及,到了此刻,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把陸長歌留在這裡了。
這是他的酒樓,自然擁有不少保鏢護衛,只要他想留下陸長歌,傑坤帶來的那幾個士兵完全不夠瞧得。
奈何現場來了許多泥瓦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他現在動手,那麼經營很久才賺回來的“和氣生財”的金字招牌也就打了水漂了。
想了想,他看向了阿旺,想要詢問一下阿旺的意思,畢竟他今天得罪傑坤就是爲了給阿旺爭回一口氣,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阿旺的臉上絲毫不見慌亂之色,雙臂抱胸,唯有一雙眼睛裡面愈發冷厲。
“他還有依仗!”
主僕五年,旦財對於阿旺的性子非常瞭解,如果不是還有依仗,此刻阿旺一定已經隱藏在陸長歌看不到的死角準備致命一擊了。
可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阿旺還有什麼依仗。
傑坤漸漸咧開大嘴,看着場中央的戰鬥,心底忍不住爲陸長歌豎起拇指,陸長歌果然強悍,以一敵六絲毫不顯敗跡,而且還越戰越勇,後來居上,果然是經久耐用,後勁十足,持久持久啊!
對於旦財忽然與他爲敵,他唯一認爲有點可能的原因就是旦財被薩克收買了,否則向來“溫和”的旦財怎麼會沒事耍他。
不過他知道薩克的勢力並不在泥瓦城,而且正忙着擴充,怎麼會把手伸進對整個東陵區無足輕重的泥瓦城?
想來想去,他最後還是認爲問一問旦財比較妥當,最少也知道個原因。
“旦財,你說實話吧,你爲什麼針對我們,我敬你是個人物,無論如何,你告訴我個理由,然後咱們劃下道來,要打要殺生死不計。”
傑坤的話非常爽朗,充滿了豪氣,讓旦財產生了一絲好感,他也不做作,畢竟這裡是金三角,勢力火拼稀鬆平常,沒有必要連個起因都藏着掖着。
當下,他冷哼一聲“哼,傑坤,你玩了阿旺的女人還要我給你個理由,你認爲合適嗎?”
“什麼!?我玩了阿旺的女人!!?”
傑坤頓時大驚,這個理由與他想象中的相去甚遠,以至於他的聲音瞬間飆高,嚇得所有人都是一驚,就連打的正歡的陸長歌等人都不由震退對方,看了過來。
“旦財,你他媽說清楚,老子什麼時候玩過這老小子的女人了?”
傑坤聲音又高了八度,這是**裸的污衊!
“我敢發誓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鳥人,我怎麼就玩過他的女人了!?”
傑坤越說越氣,理直氣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旦財突然翻臉,這原因還真出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這種污衊他“清白”的原因。
旦財見傑坤的反應激烈,情緒、表情都不似作僞,隨即皺起眉頭,看向阿旺。
“你說誰是鳥人?傑坤,你是不是欠抽!恩?”
阿旺勃然大怒,眼中寒光四溢。
女人?
陸長歌大概聽明白了旦財針對傑坤的原因,居然是因爲這個。
他嘴角挑起,微微笑了笑,如果旦財沒有說謊,傑坤也沒有說謊,那麼整件事情的導火索就躍然而出了。
這個阿旺有問題!
“**!說你是鳥人怎麼了?老子玩過你的女人?看你長那個吊樣,你的女人能好看到哪去,老子會去玩你的女人?你不要嚇死我了!”
傑坤憤憤不平,張口就罵。
他媽/的越想在陸長歌面前表現一下,就越是諸事不順。
先是帶陸長歌去莎朗寨子赴宴,結果中了埋伏。
現在又帶着陸長歌在泥瓦城混,赴的還是城裡出了名的“脾氣好
旦財的宴會,居然還出紕漏,而這個紕漏還是出在自己身上,他怎能不怒。
“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走出去了。”阿旺語氣驟然變冷,一邊走向傑坤,口中陰測測的道“下輩子要記住,不要再禍從口出啊。”
“哼!我會怕你?”傑坤根本不在乎阿旺,陸長歌在這裡他安全的很,轉身看向旦財“你看到了,你這位手下根本不敢跟我對峙,我玩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從處女到寡婦都玩過,就是沒有玩過別人的女人。”
“我把話撂下了,信不信由你!”
說着,傑坤瞪着阿旺,朝陸長歌走去,同時苦笑道“教官,我們走吧,這裡似乎不歡迎我們。”
“想走?走的了嗎?”
阿旺獰笑一聲,橫身擋在門口,六個泰國青年嘴角勾起冷氣,站在他的身後,他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陸長歌身上。
顯然陸長歌的實力得到了他們的正視,不過也僅僅是正視而已。
他們沒有打敗陸長歌,陸長歌也奈何他們不得。
再說……
“你認爲你們擋得住我嗎?”陸長歌雙手插進褲兜,帶着南宮小蝶跟傑坤來到阿旺等人面前,瞥了旦財一眼“你真的決定要跟我爲敵?”
聞言,旦財渾身一顫,倒不是害怕,陸長歌這話很有學問,“跟我爲敵”,顯然這位傑坤口中的朋友纔是這三人中真正說話能算數的人。
“你到底是誰?”旦財眯起眼睛盯着陸長歌,雖然他很想問問阿旺爲什麼要跟傑坤爲敵,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他還相信傑坤玩了阿旺的女人那他就是傻子。
不過阿旺畢竟是他的人,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
“你又是誰?”陸長歌好笑的看着旦財“憑什麼要我回答你的問題?”
“這麼說我們的樑子是結定了……”陸長歌毫不給面子的回答頓時讓旦財心中動怒,語氣愈發不善。
“老闆,既然這個小子不識好歹,就不需要再廢話了。”阿旺嘿嘿一笑“你的身手很不錯嘛,不過仍然不夠看的!”
說着,阿旺跟六個泰國青年同時深深彎下腰,鞠了一躬“有請師父!”
有請師父!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泥瓦城的頭頭腦腦們不由皺眉看向旦財,他們不介意傑坤一夥人是否會送命,可旦財今天表現出的強勢、霸道,讓他們有些擔心。
莫非向來不站隊,不爭霸的旦財勢力在蠢蠢欲動了?
旦財也皺着眉,今天的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想象,他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中了阿旺的計謀。
他的頭腦很好使,其他人以爲要殺傑坤一夥是他的意思,但他當然知道自己可沒這意思。
如此說來,阿旺的動機呼之欲出,他跟薩克勾結了!
唉……
旦財搖頭一嘆,看着阿旺的目光冷了許多,但凡是老大,被自己的手下計算感覺都不會好,旦財也不例外。
而這時,“師父”已經出來了。
這是一個年事已高卻異常健壯結實的老者,白髮黑眉,身材雄壯,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一雙眼睛極其凌厲,不怒自威。
他大步走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自顧自的拖了個凳子坐下,大馬金刀,似乎他纔是這裡的主人,完全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年輕人爭風吃醋本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白髮老者隨意瞥了傑坤一眼,目光落在陸長歌身上,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但是,你們得罪了我苦達的徒弟,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用什麼換取自己的狗命,年輕人珍惜機會吧,如果一分鐘後你們沒能打動我,呵呵呵……”
苦達隨手一拳揮向不遠處的桌子,砰!桌子頓時炸開,四分五裂。
嘶!!
所有人都是猛吸着冷氣,並不是因爲粉碎桌子的威懾,而是因爲一個名字,苦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