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祥波是湊熱鬧的,去哪鑑定周夏剛買的這定窯瓷器,他都覺得無所謂。8 9 閱 讀 網w w w . 8 9 r e a d . 加上徐耀輝又這麼熱情地邀請,他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至於周夏,肯定是跑不了的。
周夏還想着請他們幫忙,找高手來修復這瓷器上的傷痕呢!
想到這事,周夏就不由得想起了他先前交給趙祥波保管的那個青瓷碗,摔成兩半,原本是打算讓他請人幫忙修復一下的。
回去的路上,周夏也就問趙祥波,“趙老爺子,上次那個摔成兩半的青瓷碗,你老找人修復了沒,花了多少錢,可別瞞着不說。”
趙祥波笑道,“花多少錢反正你出,我瞞着做啥。那青瓷碗已經送過去了,估計過幾天就能修復好,又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花錢也花不了多少。但是你這個定窯的瓷器,花多少錢可就不好說了。”
徐耀輝聽了後就問,“這件定窯的瓷器,破損很嚴重嗎?”
趙祥波回答道,“回去你看見就該知道了,說慘絕人寰還算輕巧的,周夏這小子,這會真是要以小搏大啦!”
聽他這樣說,徐耀輝大概也明白了,肯定很慘的樣子。但是,想想周夏說是用五十塊錢買來的,他又覺得釋然了,便宜無好貨。
這話固然並不是放在什麼地方都有道理,但是,也代表着最爲普遍的情況。要不然,別人爲什麼不會搶着買走,怎麼還輪得到他周夏來。
當然,徐耀輝對周夏還是有些信心的,對此也越發好奇。
周夏嘿嘿笑道,“我就是打着這樣的算盤的,定窯瓷器的鑑定,趙老爺子和徐叔叔都該有特別深入的研究。我在學校的時候,雖然學過一些,也看過一些資料,但是,總感覺像是紙上談兵。兩位不妨先給我透**鑑定技巧。”
趙祥波嗤笑道,“你小子鬼jīng靈得很,嘴裡也沒幾句老實話。要說宋代五大名窯的瓷器,你要不會鑑定的話,還有臉說是考古系專業出來的。沒把握,你會出手,又想榨取我們的勞動力纔是。”
周夏笑着回答道,“我可沒說我不會鑑定,只是理想和現實還是有些差距的。這不,我抱着最爲美好的期望,覺得這是定窯白瓷,而且是個老物件,年代應該到宋,說不定還真是官窯的。”
徐耀輝先從經濟價值進行分析,“恐怕也只有北宋官窯的定窯,才值得出手。否則,以現在民窯定窯瓷器的價格,還真賣不上價格。更別說,你這還要請人修復。我以前,手裡也出過好幾件宋代民窯的定窯瓷器,大家所能接受的價格,普遍都不高。”
“這個我倒是清楚,不過現在市面上仿定窯的也不少,剛剛那攤位上,我看到的幾乎都是。”周夏對市場行情自然是瞭解的,對定窯在市場上的流通情況,也相當關注,除了景德鎮最爲出名的樊家井仿古瓷器外。河-南河-北,甚至東-北地區,新仿的定窯瓷器都相當普遍。
說起這個,趙祥波和徐耀輝感覺都有些麻木了,像現在這樣大規模地贗品仿品充斥市場的,也算是前所未有的盛況。
很快,幾個人就到了徐耀輝的古玩店。
周夏把瓷器拿出來,徐耀輝看了後,馬上就叫道,“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呀!這些人,簡直是赤luo裸地犯罪!”
這隻定窯白瓷大碗表面那觸目驚心的劃痕,讓見慣了大場面的徐耀輝都受不了。
手癢心更癢的趙祥波第一個拿起來,仔細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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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輝和周夏自然不好和他爭搶,怎麼說,也得尊老愛幼不是,雖然趙祥波有點爲老不尊。
可兩人也不是沒事情做乾等,徐耀輝很是興奮地對周夏說,“你稍等一下,我去拿我這兩天剛收來的東西給你鑑定一下。”
周夏自然點頭說好,要在其他地方,可沒機會見到這麼多的好東西。
先不管趙祥波那邊,徐耀輝很快就把他新收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件瓷器,一幅書法作品。
瓷器是典型的磁州窯系風格,這造型其實也不少見,是個瓷枕。
周夏一見就讚道,“徐叔叔這老虎瓷枕還真是有特點呀!”
沒得說,很開門的磁州窯。
做工說不上是jīng致,磁州窯本來也不是官窯,而是宋元時候的北方民窯。但這民窯卻非常有名氣,所製作的瓷器,也相當受人民羣衆歡迎,燒製的數量也不少。
當然,這樣一來,這磁州窯的品質,和官窯瓷器,自然是差了一些,和宋代五大名窯以及更爲jīng致的明清瓷器,更是沒法比的。
可這磁州窯既然存在,並深受廣大羣衆喜愛歡迎,哪怕是放在今天,其價值依然是有的。
這隻老虎造型的瓷枕,就可以算是一個典型。
黑釉白彩,草叢中的老虎活靈活現。
周夏再從胎質造型等工藝特徵,逐一鑑定,認爲這確實是出自磁州窯的東西。
這就足夠了!
周夏也沒開口問這東西買成多少錢之類的,根本沒那必要。
當然,他還是用系統做了下鑑定,公元1240年,表明是南宋時期燒造的東西。
這樣一來的話,嚴格算來,這就不算是宋代的瓷器。
南宋時期,北方地區早已淪陷。
磁州窯一系,被金國所佔領。
算是金的瓷枕。
不過這些都無傷大雅,像這樣的瓷枕,現在的市場價格,也是能賣個十多二十萬的。
難怪徐耀輝會如此開心,周夏估摸着,他收來的價格,肯定不會太高。
這些他都不cāo心,另外一幅畫,是康有爲的書法作品。
現在的市場上,像康有爲梁啓超這類的晚清名人作品,書法,書畫,或者是名人之間的信件,照片,在諸多方面的因素下,也漸漸火熱起來。
不用想,徐耀輝這做生意的嘛,自然不會用太高的價格去收購,要不然,沒錢賺他還做什麼生意。
周夏對康有爲的書法作品,自然是不熟悉的。
但這並不妨礙他做鑑定,有系統在手嘛!
再說了,現在這些作僞的,把主意打在這樣上面的還是少。
因爲這類作品的價格,其實還不算特別高,也就幾萬塊錢而已。徐耀輝所賺取的,也不過是信息不對稱,所產生的差價。
很快鑑定完這兩件比較開門的作品,徐耀輝得到滿意的答覆,也是心花怒放,這一來,他的自信心也恢復了不少。
前段時間,他確實被打擊得不淺。
而這邊,趙祥波也對周夏剛剛買來的這件定窯白瓷,做了初步的鑑定。
周夏這傢伙就問他,“趙老爺子,這件定窯白瓷有價值沒有?”
趙祥波笑道,“還行,具體的,你還是自己先看看吧!我把話都說明白了,也沒什麼意思。”
“我先看看,趙叔叔你幫我鑑定下我剛買來的兩件東西。”徐耀輝卻是搶先一步,他早就心癢癢的了。他也覺得,趙祥波這樣說,就大概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了。只要這件定窯白瓷是上品的話,哪怕花些錢,請人做修復,也是很賺的。最起碼,比他剛剛買來的這兩件東西要賺上很多。
周夏只能苦笑,但也沒辦法。
趙祥波只略略掃了兩眼,就道,“大開門的東西,沒什麼看頭。做生意還行,收藏的話,還是算了!”
周夏就笑了,這趙祥波心氣還是挺高的,普通的東西,還真入不了他的法眼。
趙祥波無意在徐耀輝的兩件東西上多浪費時間,轉而,就和周夏討論起了他自己的這件定窯白瓷來。
他也想借機,考察一下,周夏對定窯瓷器的認識,還有,他更爲關心的是,周夏是不是在那黑燈瞎火的地方,就已經準確地鑑定出這件瓷器。趙祥波可是意識道的,周夏這傢伙狡猾得很,跟個小狐狸似的。沒把握的事情,他一般不會去做,比如,冒天下之大不韙,買下這件看似很悽慘無比的瓷器。
趙祥波試探xìng地問道,“周夏,我剛剛仔細觀察過了,你的這件定窯瓷器好像沒有淚痕哦!”
周夏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沒淚痕就沒淚痕吧!也不是所有的定窯瓷器都有淚痕的。雖然現在很多人都認爲,有淚痕纔是真的。但是,沒有淚痕的,也不見得就是假的。嚴格說來,沒有淚痕的定窯瓷器,才更珍貴。”
趙祥波笑道,“你倒是自信滿滿呀!”
周夏笑道,“我只是習慣xìng往好的的方向想,就當我阿Qjīng神發作好了嘿嘿。”
趙祥波很是無語,“你這阿Q,運氣倒是特別好的。你說得也沒有錯。這淚痕的話,如果技藝高超的話,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反正在我見過的定窯瓷器中,沒有淚痕的瓷片也有很多。這種淚痕,其實是流釉所造成的。雖然現在很多仿品,也都極力模仿這種淚痕,但也有些粗糙的,根本就模仿不出來。你就不擔心,你這件瓷器,是那些沒有模仿出來的。”
周夏道,“我這不是沒仔細看嘛!等下仔細欣賞過之後,就該清楚了。”
趙祥波壞笑道,“那我還告訴你一個消息,你這瓷器看上去比較舊,其實是比較亮眼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