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凡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貌似隱藏着的目標的秘密，其實在知情人士的眼中，似乎並不是多麼秘密的事情。
而且，如果是剛剛纔共過生死的江川的話，告訴他自己的目標，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趙羽凡挑了挑眉毛，“我這次，可絕對不是想要送死纔來的。我來雲南，本就是爲了討活路的，去神魚泉躺着回來這次嘛，只是意外，意外而已。”
江川微笑着，聽趙羽凡口氣，他是打算鬆口了。
江川很欣慰，畢竟是戰友，這時候還要藏着掖着，那他趙羽凡就真的是太小氣了，不敞亮。
“所以，對我就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啦，說一說吧，你這麼着急，是想要去做什麼？”
趙羽凡還是有些猶豫，一是這降妖除魔的事情，本來是他們捉妖人的職責所在，江川雖然也算得上是個不同尋常的異人，但是，他畢竟是什麼機關術士而不是捉妖人，雖然撫仙湖中的蛟龍應該算不上什麼秘密，但是也不是隨便就可以跟什麼人都說的。
尤其江川他們雲南人，一個個的對妖精還親近有加。
這就非常的令捉妖人頭痛了。
江川看出了趙羽凡的猶豫，於是開口問:“你是覺得有什麼不方便？不至於吧，妖精妖魔，煞貪怪獸，我其實已經算是知道很多東西了。咱們不久之前可是一起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共過死的交情，你都捨不得跟我說真話？”
江川就覺得很失望，這個趙羽凡，別不是錯看他了，有啥還不能和共過命的弟兄說的啊。
“不，不是，我不是小氣不肯告訴你真相，而是......你是本地人，不方便，我覺着你可能需要避避嫌。”趙羽凡試圖解釋。
不過他這話倒更是讓江川好奇了。
江川放下筷子，雙眼灼灼地盯着趙羽凡，“怎麼着，你這個外地人，是想要在我們這地方撒野？所以對我這個本地人這麼提防？不過你要得清楚啊老趙，我江川可是本地人，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本地混不下去，你怕不怕？”
瞧着江川揶揄的樣子，趙羽凡忍不住苦笑道:“怕怕怕，我怕了你，真怕了。話說你這好奇心也挺重啊，我們捉妖人的事兒你也想要插上一腳......”
“我這不是因爲我是本地人，你這外地人來我們這兒，我得拿出當主人的氣質來啊，你就說吧，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搞不定的，都說出來，我呢，有一樣是一樣，能幫你的，順手就幫你了，啊，而且......”
而且什麼他並沒有往下說，只是擡頭瞧着趙羽凡，等着趙羽凡跟他講實話。
趙羽凡挪過凳子，面對着江川坐好了，非常嚴肅認真地盯着江川的雙眼，在說出重要的事情之前，他先要調整一下呼吸還有情緒。
“我其實，發現了你們這個撫仙湖裡的秘密，非常重大的非常可怕的秘密，那就是，撫仙湖中有一條蛟龍。前幾天撫仙湖裡突然出現一個巨大漩渦，把陽光海岸那一片沙灘的船和人都摧毀淹死了不少，這個你聽說過吧，這事兒就是撫仙湖裡頭的那條蛟龍乾的，而那一天，我剛好在江城一家小旅館樓頂上感應到了湖裡的大妖精的存在，經過走訪調查，綜合了江城的老人還有界魚石牢甫的消息，最終在神魚泉的魚姥姥那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撫仙湖裡的蛟龍，最近正是它要化身成真龍的時候，這個階段它最爲脆弱，並且它可能需要補充能量，因此，類似那天的那種漩渦災難，說不定還會繼續發生。”
趙羽凡向江川介紹着他對撫仙湖裡的大妖精的調查的結果。
江川斷斷續續地在老張公那裡也聽說過撫仙湖裡的蛟龍的事情，而且前不久牢甫還專門到老張公家裡邊去尋求庇護，而那天江川是在場的。
所以趙羽凡所說的事情，他其實並不陌生。
而當趙羽凡向江川介紹完他好不容易纔打聽出來的關於撫仙湖裡的大妖精的情報的時候，江川卻一臉的平靜，波瀾不驚。
“？？？”
趙羽凡一臉的黑人問號。
“怎麼了？你這個表情什麼意思？”
江川覺得他顏藝非常厲害了。
“不是，蛟龍啊，撫仙湖裡邊有蛟龍啊，大妖精啊，從古滇國時代就活着到現在的千年古蛟啊！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不給，你不覺得驚訝嗎？”趙羽凡一開始聽見古蛟的消息的時候，可是把他給高興壞了的，而江川這麼冷靜蛋定，和他的激動相比，確實就顯得他不大正常了。
這種傳說中的古代大妖精，可是妖精懸榜上都不一定有記載的存在，要是能夠把它捉了，不管死活，那都得是一筆多麼巨大的賞金啊。
趙羽凡意識到江川可能是因爲不曉得他們捉妖人協會的捉妖賞金高得有多麼可怕，所以就沒啥感覺，於是趙羽凡朝江川湊上去，煞有介事地伸出五個手指頭，“江川，如果你不知道這條蛟龍被抓捕之後能夠值多少賞錢，所以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這不怪你。我現在可以告訴你，要是撫仙湖裡頭的那條蛟龍真的像魚姥姥所說的那樣的話，這種大妖的價值，怕是價值連城的。”
江川笑了笑，“你光說個價值連城我沒法子感受到這玩意的值錢，這樣吧，你估個價格說說，如果你捉住了這條古蛟，你能夠得到多少的賞錢？你說個具體的數字，數字具體了我纔會有感覺。畢竟我一向對算數不敏感，看不見的我都不當數。”
趙羽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而且協會也沒有更變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像是那個被我們......”他說到這裡皺眉變了臉色，不過還是繼續往下說，“被那個趙羽航給消滅了的煞貪，它那種妖魔的價格，可是能夠達到百萬級別的......也就是說，如果能夠將它的屍首送回到協會的據點，我們就可以得到價值百萬的賞錢。”
百萬元，這個單位的錢對江川而言，倒是真的算是大款了。
反正他是沒見過這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