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不用,給田尚中打電話,他會處理。”
咋咋呼呼的藍琪兒,在陳鳳喜的眼裡和得不到玩具而吵鬧的小孩沒有什麼區別。
全中國,除了田尚中這個曾經的導師會給陳鳳喜介紹客戶之外,恐怕沒有人會這麼好心把各種英雄豪傑都推到他陳鳳喜的家門前。
對於田尚中,陳鳳喜是喜惡參半。喜的是這個傢伙能給自己介紹客戶,而且還盡是一些腦袋比較大的客戶。厭惡的是他介紹的客戶之中,更多的是像蘇牧瑤那種上來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自己進行批判以及像藍琪兒這種上來就胡鬧的傢伙。考慮到自己大部分的奢侈品都是靠田尚中才得到的,陳鳳喜這才忍着他的胡作非爲。
唯金主義,是所有人對陳鳳喜的評價。
這個評價算不上中肯,但是陳鳳喜也能勉強接受,因爲與人比起來,他更喜歡錢。
曾經一同在戰地醫院就職過的人對於他迴歸都市之後的生活感到很詫異,他們不明白差距爲何會如此之大,而他給出的回答很簡單。
在戰地醫院,他是在學習,在與死神搏鬥,他沒有時間去考慮如何享受生活。
在都市,他是在與金錢爲伍,他沒有辦法不讓自己的生活環境更加舒適一些。
當朋友對他這種矛盾到有些病態的性格提出質疑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一笑而過,因爲他們應該感到慶幸,在自己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還只是病態而不是變tai。
吃過晚飯,陳鳳喜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影音室裡,一如既往地看着那下一秒是什麼情節的《貓和老鼠》。在沒有出事之前,父母每天晚上都會陪着陳鳳喜看這部只有寥寥幾句對白的動畫片。情節還是一樣的情節,只是看的人卻再也無法開懷大笑。
田尚中接到張長弓電話的時候剛剛蹲下準備大號,聽到藍琪兒竟然要帶人砸陳鳳喜家的時候,他把醞釀到一半的屎又憋了回去,提起褲子就跑出了家門。
藍天更加可憐,他接到田尚中電話的時候正趴在QF的身上準備衝頂呢,田尚中的電話當時就讓他的金箍棒變成了火柴棒。
兩個人在第一時間驅車趕往了東湖度假村,好在兩人的家都離這裡不遠,搶在藍天小弟之前趕到了這裡。
“爸,你怎麼來了?”
“田院長,您怎麼來了?”
藍琪兒和蘇牧瑤看到兩人的時候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好好管管你女兒,她想死是她的事,別特媽的把別人拖下水!”身爲一院之長的田尚中,竟然破天荒的收起了自己那副老好人的嘴臉,怒不可遏地瞪了藍琪兒一眼後便是堆着笑臉敲響了客廳門的玻璃。
正端坐在客廳裡看着貝爾412駕駛手冊的張長弓看到敲門的人是田尚中時,連忙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鏡,十分客氣地幫田尚中打開了房門:“田院長,您來了。老闆正在看電視,一會兒就出來了。”
田尚中看到張長弓手裡的貝爾412駕駛手冊時臉上露出了相當之諂媚的笑容,jian笑着說道:“沒事兒,我在這兒等着。老張,他還真要買412啊?那他以前那架407怎麼辦?”
張長弓微笑着說道:“你知道的,我家老闆看上的東西,就非買不可。這不,爲了讓自己下定決心買412,他都已經把407捐給利比亞難民搜救隊了。”
“什麼?”邁腳進屋的蘇牧瑤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徹底傻眼了,雖然她不知道他們所說的412和407有什麼區別,但是從張長弓手上的駕駛手冊可以看出來,那是一架直升機,陳鳳喜這種吸血鬼,竟然會這麼大方,直接就把一架直升飛機捐出去?不可能的,要是捐的話爲什麼不捐給國內?肯定是賣了,然後又編了個別人根本無法查尋的理由。
田尚中從蘇牧瑤臉上的表情看出了她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道:“牧瑤,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帶着有色眼鏡看他。如果他真是那麼不堪的人,我也不會把你介紹來了。”
“院長,他真是一個戰地醫生?”蘇牧瑤好奇地問道。
田尚中苦笑着說道:“戰地醫生?不,他只是一個爲了追求盡善盡美而到處充實自己的瘋子而已。別的國家我不知道,不過在中國,想要在你妹妹的身體出現問題之前就治好她的人,恐怕只有他了。話說回來,你們談得怎麼樣了?”
“呃……這個……”蘇牧瑤尷尬地不知說何是好。
張長弓微笑着說道:“田院長,是這樣的,蘇小姐妹妹的治療費用是五十萬。由於蘇小姐只有二十萬,所以她需要在這裡工作十三年來還清餘下的三十萬。”
剛剛進門的藍琪兒一聽到這話就急眼了,扯着嗓子就叫了起來:“憑什麼收她就是五十萬,收我們就是要百分之51的股份?”
“你給我閉嘴!”藍天憤憤地瞪了藍琪兒一眼,然後便是尷尬地朝田尚中和張長弓賠着笑臉:“不好意思,這丫頭被我給
慣壞了。”
田尚中悻悻地說道:“有這麼個閨女,也虧你能活到現在。”
“田叔,不帶你這樣的,你幹嘛這麼說我啊!”藍琪兒一臉不服氣地嘟起了小嘴兒。
田尚中沒好氣地說道:“說你?我不罵你就算好的了!如果找別人有用的話,我會讓你爸來找他嗎?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度,就算你做不到低三下四,也最起碼應該禮貌有加,你倒好,竟然敢威脅他,還要派人來砸他的家。你信不信……算了,我都懶得跟你說了。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老實的呆着,不然的話,我就讓你爸在家屬同意書上籤上字,讓他把你送進青元療養院裡去!”
“啪嗒……啪嗒……”
當拖鞋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的時候,田尚中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陳鳳喜一出現在視線中,田尚中就堆出了一個及其獻媚地笑臉,jian聲jian氣地說道:“鳳喜,這麼早就洗澡了啊?”
陳鳳喜雙手cha在兜裡,面無表情地看着田尚中說道:“田尚中,我現在正在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紳士。可是如果你再把這些瘋子介紹到我這裡來的話,你別怪我不客氣!”
“還紳士呢,一點兒風度都沒有!見到美女都不說熱情招待還冷言相對,你這算是哪門子紳幹?”藍琪兒的話一出口,就讓田尚中、藍天、蘇牧瑤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她自己也是在說完這番話之後就感到後悔了,像做錯事兒的孩子似的低下了頭。
陳鳳喜冷笑一聲,道:“美女?是你的審美觀有問題還是你說的美是臭美的美?退一千萬步說,就算你是美女,給我有什麼關係?我的風度只給淑女,至於美女,留給那些花癡去侍候就好了。老張,讓她滾!”
張長弓驀然站起了身子,臉上那機械xing地笑容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寒而粟的陰沉,他用一種低沉到壓抑的聲音說道:“藍小姐,請你馬上離開!”
“你個混……”
“啪!”
藍琪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藍天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你打我……”藍琪兒捂着臉,一臉茫然地看着藍天,她根本沒有辦法相信藍天會因爲一個外人而打自己。
藍天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鬧夠了沒有?你是想讓人給我治病,還是想讓我早點死!”
“想教女兒回家教,不要在我這裡弄出噪音。還有,順便提一句,你的醫療費用已經提到百分之六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