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咬牙切齒的恨,這些被人捧在天上的衛戎一師特種偵察營一連的士兵何時被人如此冷嘲熱諷過?無論是中彈倒地還是被普魯耶撂翻在地的士兵,皆是在第一時間聚向了這邊,朝陳鳳喜投去了殺氣騰騰的目光。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這羣如狼似虎的士兵一眼,陰聲說道:“怎麼,不服?不服沒關係,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薛凱文,薛凱文!”
“到!”在衆目睽睽之下,薛凱文從道路左側的房頂上跳了下來,他剛剛所在的位置與人羣不到二十米,可是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愣是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披着類似透明雨衣材質斗篷的薛凱文提着一杆M40A1狙擊步槍面色沉重地走到了陳鳳喜身旁。
“凱文!”跟陶老一干人等在一起的薛老在看到薛凱文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目光。
薛凱文並沒有理會目瞪口呆地薛老,而是如同一尊金剛羅剎一般地注視着陳鳳喜問道:“BOSS,有什麼指示?”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他們很不服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服氣?”
薛凱文不假思索地舉起了手中的狙擊步槍,瞄向了小區後方的樹林,聲音低沉有力地說道:“目標物小樹林中間的槐樹,目標距離1850米,十發子彈,如果有一發子彈沒有打在同一位置上就算我輸。”
“咔咔!”
“砰!”
“咔咔!”
“砰!”
拉槍栓、射擊,射擊、拉槍栓,手動狙擊步槍硬生生被薛凱文打出了自動狙擊步槍的節奏,就在羣人對薛凱文那行如流水的射擊動作驚歎不已的時候,他緩緩收起了槍,不動聲色地說道:“射擊完畢,如果你們有人的子彈能夠射進我留在樹上的彈孔裡,就算我輸!”
“快去看看!”薛老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
“我去!”蘇輝自告奮勇地跑向了小樹林,幾分鐘之後,明明是滿頭大汗的蘇輝臉色卻是及其蒼白地跑了回來。
“怎麼樣?”蘇長紅焦急地問道。
蘇輝神情凝重地說道:“樹上只有一個彈孔,裡面有沒有十發子彈不知道,反正彈頭都已經扎進大樹中央了。”
薛老面帶驚色地叫道:“去個人,把樹挖開看看!”
陳鳳喜懶洋洋地說道:“這得摳半天呢,不如一起去看看!”
“也好!”
幾位老人點了點頭之後,紛紛隨着陳鳳喜走向了小樹林。
一進入樹林,幾個傷勢較輕的士兵掏出軍刀就到樹前摳了起來,在他們沿着彈孔往裡摳的時候,所有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十幾分鍾之後,大樹的中間徹底多了一個窟窿。
當所有的彈頭都被摳出來的時候,樹前的士兵驚愣在了原地。
一干老人着急地湊了上去,這一看不打緊,幾位老爺子的心臟病差點犯了。
十個彈頭,從一個彈孔裡面掏出來了十個彈頭!
手動狙擊槍,1850米的
距離,速射的方式,竟然還能夠讓子彈全部擊中同一個目標點,這種槍法,在中國軍隊有一百個理由被封爲槍神!
薛老欣喜若狂地問道:“凱文,你這是……什麼時候……練出來的?”
面對提問的薛凱文無動於衷地站在陳鳳喜身旁,正待薛老有些生氣的時候,陳鳳喜緩緩擡手說道:“回到薛老的問題。”
“是!”薛凱文鄭重其事地打了個敬禮之後,這才轉眼看向了薛老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大爺爺,我做狙擊手已經有二十三天了,但是真正碰狙擊槍也就碰了十天。”
“十天?”
“這怎麼可能!”
“這少說也得有個十幾年的功底!”
“十天?這也太玄幻了吧?”
人羣登時就發出了吃驚和鄙夷的聲音,這也難怪,任誰在聽到這種回答的時候,恐怕都會覺着對方是在裝.逼。
薛老鄭重其事地說道:“這一點我可以做證,上個月我見他的時候連手槍都打不準呢!你快告訴我,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纔多久的工夫,你的槍法怎麼就變得這麼厲害?”
薛凱文一臉感激地看向了陳鳳喜:“這都得多謝BOSS,要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發現自己有當狙擊手的天賦!”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說道:“和我沒關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完全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好了,該問的問完了,剛剛好像有人很不服氣,凱文,把槍給他們!”
“嗯。你們誰來?”點了點頭之後,薛凱文便是將槍舉到了一干特偵營士兵的面前。
來?誰敢來?誰有本事來?1850米的距離,給他們反器材狙擊步槍他們還敢一試,用這手動狙擊步槍,殺了他們也沒有這個本事!
陳鳳喜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喝,這就慫了?蘇師長,這就是你的兵?剛剛還在那裡吹鬍子瞪眼的呢,這剛多大會兒的工夫,就慫成這樣了?”
冷毅小聲說道:“鳳喜,差不多了。”
陳鳳喜惡狠狠地說道:“差不多?差遠了!操,一個個的還特媽的有臉瞪我,論搏擊,他們三個人滅了你們一半。論槍法,薛凱文甩了你們十條街。就你們這點能力,你們拿什麼來保衛京城的安全?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就這水平,還好意思舔着臉說自己是特種兵!”
茫然,相當茫然。
特偵一連的士兵是整個衛戎區的尖刀連,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中國步兵的尖刀連,可是他們竟然就這麼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甚至連跟人拼一把的勇氣都沒有,這讓他們感到很疑惑,他們不明白,自己平常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爲什麼無論是格鬥還是射擊都與人相差了那麼遠!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縱觀全球,跟特種兩個字掛勾的部隊沒有一支是自己給自己封的,自己給自己封的不是特種部隊,而是特二部隊。真正的特種部隊,是不會像你們這樣將空包彈裝進槍裡面的!算了,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完全是浪費我的時間!梓伊,回了
!”
“等一下!”
葉梓伊剛剛推動輪椅,一個肩膀上扛着少校軍銜的男人就站了出來,從他嘴角的血沫就不難看出來,他現在正在承受着肋骨斷裂的劇痛。
陳鳳喜悻悻地說道:“怎麼,還想再比試比試?”
少校鄭重其事地說道:“不,我們認輸。但是請你教我們如何成爲像他一樣出色的特種戰士。”
“
陳鳳喜似笑非笑地說道:“特種戰士?誰和你說他是特種戰士了?凱文,告訴他你的兵種!”
薛凱文一字一字地說道:“勤雜兵!”
“勤雜兵?”
“這麼好的槍法是勤雜兵?”
“這……怎麼可能?”
面對提出質疑的人羣,陳鳳喜淡淡地說道:“向他們解釋一下勤雜的意思。”
薛凱文沉聲說道:“天天出勤、請除雜物!”
陳鳳喜一臉不屑地說道:“聽到了嗎?他是一個勤雜兵,他的任務就是像今天這樣,每天都提着狙擊槍隱蔽在角落裡隨時都做着清除像你們這種雜物的準備!”
蘇長紅怒不可遏地咆哮道:“陳鳳喜,你不要太過分!他們是技不如人,但他們不是廢物!他們每天花在練習上的時間是你無法想象的……”
陳鳳喜冷冰冰地打斷了蘇長紅的話:“蘇師長,虧你還是一個司令員,難道你不知道在戰場上最無關緊要的就是過程了嗎?過程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薛凱文只花了十天的時間,就有了今天的成績,這個結果我很滿意。如果你的士兵能夠在十天之內達到這種效果,我也會看得起他們。可惜,他們不能,他們當中有些人恐怕都不止當了十年兵了吧?可是效果呢?訓練?真搞笑,訓練時間如果能算成績的話,那恐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孬兵了!知道嗎?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人了,明明自己垃圾的要命,卻總是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慢慢在這裡安慰自己吧!”
陳鳳喜的話語還是那麼尖酸刻薄,不過這次沒有人再向他投去憤怒的目光,而是崇拜和敬畏。
目送着陳鳳喜遠去的薛老想要轉身問問薛凱文的時候,卻是發現這個小子已經不見了,這個發現再次引起了羣人的驚歎!
蘇長紅一臉懇求地看着曲伯易說道:“老曲,不管怎麼樣,你都要陳鳳喜……到我那裡教教我的兵!”
曲伯易一臉無奈地說道:“他?你覺着我能管得了他嗎?從根本上來說,他並不是我那裡的兵,他是老馮的兵。”
蘇長紅悻悻地說道:“那我找老馮說去!”
冷毅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事兒你找誰說都沒用,就等鳳喜自己開口答應才行。老蘇,不是我說你,你得罪誰不好得罪他,哎,你好自爲之吧!”
陶老喜笑顏開地說道:“咱們也別在這兒呆着了,去找陳鳳喜聊聊,聽聽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吧!”
薛老若有所思地說道:“能夠把凱文變成一個狙擊手,這個陳鳳喜,還真是一個神奇先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