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逼,不,黛比,你是什麼回國的?回國了怎麼不找我?我找你不容易,你找我應該沒有問題吧?”
“去年就回來了,開始找過你,後來知道了家裡的事兒之後就沒有再找你。”
“爲什麼?”
“你這麼聰明,會不明白嗎?”
陳鳳喜臉上滿是笑意,戰雲歌雙目之中盡是無奈,東昇的旭日將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使這副畫面看上去既唯美、又淒涼。
陳鳳喜意味深長地說道:“黛比,你應該瞭解我,我不是那種一棍打死一片的人。”
戰雲歌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飛蛾撲火。二哥已經答應了我,只要你不打我們戰家的主意,我們戰家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到時候就算你和陳家鬧起來,我們戰家也不會插手。”
陳鳳喜好奇地問道:“二哥?”
戰雲歌一字一字地說道:“戰雲翼。”
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皺,面帶苦色地說道:“你二哥曾經差點娶了我媽,這樣論他應該和我媽是一輩的,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姨?”
戰雲歌嚴肅地說道:“還是那麼沒正經,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包括你最近進了空司和警備團的事我也知道,可是你要覺着憑這兩個地方就能動我們戰家,那你就太天真了。你得知道,我們戰家是從紅衛兵時代起就一直有人想除去無法除掉的家族!”
陳鳳喜面帶微笑地看向了湖面,緩聲說道:“我來找你,不是因爲你是戰雲歌,而是因爲你是黛比。”
戰雲歌臉色深沉地說道:“鳳喜……”
陳鳳喜擡頭望向了戰雲歌:“黛比,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爲我把你當成我的朋友,如果做我的朋友讓你爲難的話,我可以把這份感情放下。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你牽扯進我和你家的事情中來。”
戰雲歌無奈地說道:“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傷害你。”
陳鳳喜溫柔地說道:“相信我,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爲這種無聊的事情愁眉苦臉,我希望能夠看到那個開心快樂的黛比。”
戰雲歌羞聲笑道:“你這傢伙,嘴永遠都是那麼甜,我都有點懷疑你來找我是不是爲了讓我做你的內應了!”
陳鳳喜一本正經地說道:“讓朋友爲難的事情我不會去做,我甚至都不會去想。我來找你,只是因爲過去你和我是朋友,現在你和我是朋友,未來……我們將依然是朋友。”
“我知道了。”戰雲歌輕輕點了點頭,推着陳鳳喜回到了慶元茶館。
這一次,戰雲歌親自給陳鳳喜的雙手包上了紗布,同時還給他磨製了一杯咖啡。
陳鳳喜貪婪地吸了一口水氣,一臉享受地說道:“好香!你不知道,自打從利比亞回來之後我都不再喝咖啡了,因爲無論是什麼樣的咖啡都無法散發出你給我的咖啡的味道。”
戰雲歌悻悻地說道:“你的嘴以前可沒有
這麼甜,我還記着第一次喝我泡的咖啡,你還說像尿一樣難喝!”
陳鳳喜賤兮兮地笑道:“嘻嘻,估計是喝習慣了吧。”
戰雲歌若有所思地說道:“鳳喜,你變了好多。你以前深沉的讓人看不懂,可現在又輕浮的讓人看不懂。”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以前深沉,是因爲跟你不熟。等熟到能輕浮的地步了,咱們倆也分開了。現在再見面,自然沒有必要再裝深沉了。對了,愛華森醫生去世的事情你知道嗎?”
戰雲歌憤憤地說道:“知道,聽說是被政府軍活活打死的,他的護士還被那羣畜生給輪.奸了。”
陳鳳喜輕輕泯了一口咖啡,微笑着說道:“戰爭有多可怕,只有親歷戰爭的人才能體會。黛比,你我都是從硝煙瀰漫的戰場中活下來的人,所以你應該知道,在真正的戰場上,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勝利者,所有的勝利都是用人命換回來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戰雲歌柳眉微微一緊,神情凝重地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得知道,這裡不是戰場,這裡是由權利和金錢掌控着的世界,在這裡不可能瀰漫起真正的硝煙。你那一套戰場生存法則,在這個世界並不適用……”
話說到一半,戰雲歌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型魁梧到隨時可以將身上的西服撐爆的男人走進了茶館,任何看到這個男人的人,恐怕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四個字“不動如山”!
“二哥……”戰雲歌一臉擔心地站了起來。
戰雲翼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出去一下。”
“二哥……”
“我讓你出去!”
戰雲歌話未出口,就被戰雲翼給逼停在了嘴中。
戰雲翼面無表情地說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他。”
“嗯。”戰雲歌朝着陳鳳喜使了個眼色後,心情忐忑地走出了茶館。
戰雲翼坐到了陳鳳喜的對面,不動聲色地指着咖啡說道:“雲歌從利比亞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喝到過她泡的咖啡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讓我嚐嚐她的手藝怎麼樣?”
陳鳳喜從容不迫地將咖啡推到了戰雲翼面前。
戰雲翼動作十分優雅地端起咖啡杯泯了一口後,臉上露出了複雜地笑容:“想想真是可笑,身爲一個哥哥想要喝自己妹妹泡的咖啡還要管別人要。”
陳鳳喜淡淡地說道:“黛比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固執。”
戰雲翼點了點頭:“確實,她很固執。固執的爲了你而做了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哦?”陳鳳喜好奇地看向了戰雲翼。
戰雲翼面無表情地說道:“回家,就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她是爲了你,纔回來的!”
“所以呢?”陳鳳喜似笑非笑地問道。
戰雲翼冷聲說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一片心意。我承認,你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同樣,我對你的瞭解也超出你的想象,無論是你身
邊的人還是躲在你身後的人,他們姓甚名誰、家在何方、家裡有什麼人我都一清二楚。”
陳鳳喜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那又怎樣?”
戰雲翼道:“不怎樣,我只想告訴你,我很瞭解你,瞭解你的一切。在我如此瞭解你的情況下,我還能坐在這裡跟你喝咖啡,你不覺着奇怪嗎?”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有什麼可奇怪的,無非就是我擁有的一切沒有入你法眼,我現在的實力在你看來也是不堪一擊,都不值得你去花費心思對付我。”
戰雲翼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想你也該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吧?”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明白,在我值得你花心思之前乖乖呆着,什麼時候咱們見面不是在一起喝咖啡的時候再見面。”
戰雲翼冷聲說道:“你覺着你會有這種機會嗎?”
陳鳳喜摟住了脖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事在人爲吧,不試試怎麼知道。”
戰雲翼不冷不熱地說道:“我答應過雲歌,在你對我們戰家形成威脅之前,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是在那之後,我就無能爲力了。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是挺希望看到你能夠有資格成爲我的敵人的,畢竟你是他的兒子。”
陳鳳喜笑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戰雲翼悠然起身,面色凝重地說道:“嗯,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如果你是個男人,我希望你不要利用雲歌對你的感情。另外,我希望你不要丟你父親的臉!”
“慢走不送!”陳鳳喜笑眯眯地目送着戰雲翼走出了茶館。
戰雲翼一走出茶館,戰雲歌就着急地跑了進來:“我哥和你說了些什麼?”
陳鳳喜壞笑道:“他想跟我做親戚,我說我考慮考慮。”
“做親戚?”戰雲歌一臉疑惑地瞪大了雙眼。
陳鳳喜點了點頭:“嗯,想當我大舅哥。”
戰雲歌又羞又急地說道:“討厭,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我哥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陳鳳喜心有餘悸地說道:“沒說什麼,就是打了個招呼和發了一些警告。不過話說回來,你哥的氣場可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就聊了這麼一小會兒,我的脊樑都已經溼透了。”
戰雲歌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哥練的是內功外氣,呼吸吐納間都已達到了化勁的地步,你看看這杯咖啡。”
經戰雲歌這一提醒,陳鳳喜才發現,咖啡竟然變成了一杯清水!
陳鳳喜驚聲叫道:“我靠,你哥真牛.逼,他喝咖啡還真是隻喝咖啡啊!”
戰雲歌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你知道他有多可怕了吧?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消那些念頭吧。鳳喜,你剛剛也說過,咱們都是從戰場走出來的人,那你應該知道,沒有什麼事情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陳鳳喜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我也得能好好活着才行啊!這殺父關母之仇不報,你覺着我能活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