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曉璐闖入中南海,讓一干大佬目瞪口呆時,帥軍車隊正在十公里外的長街向中南海進發,楚天大中午就給金秋韻打電話,要她暗中派人保護柳正民這個廢柴,同時等待後者的藥物明細表。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都沒有迴音。
因爲柳家當時封閉此事相當嚴密,除了四名政府高官、柳家主事人及研發人員,就再也沒人清楚禁忌之地研發的藥物,柳正民是不可能從高官和主事人口中挖出秘密,而研發人員又早被殺了。
所以柳正民打探情報相當困難。
兩點十分,楚天才拿到一份沒有多少價值的藥物明細表,他沒有催促柳正民再去深挖,楚天清楚這是柳正民的最大努力了,如果再冒險窺探只會讓柳恩惠警覺,搞不好柳正民會被她無情滅口。
在讓柳正民緩一口氣時,楚天就讓金秋韻介入追查,無論是對付柳恩惠還是任曉璐或柳家,楚天都需要得到那批藥物的信息,如果任曉璐將來向戴公公發難,那麼獲取的東西將會是最好籌碼。
金秋韻毫不猶豫答應,金家網絡迅速行動起來。
也就在這時,楚天收到了周亞夫的緊急電話,告知戴公公去了中南海開會,任曉璐也領着十多名精銳過去,最詭異的是,國安局也接到任曉璐的申請,要求國安抽調精銳配合她逮捕間諜行動。
正在閉目養神的楚天立刻從沙發上跳起,想通一些東西的他冷汗飆升,如果任曉璐這瘋女人是在每月例會爆出戴公公的歷史身份,那麼任曉璐固然沒有好下場,而戴公公也會被中央關進監獄。
有些東西捅破了紙就必須處理,何況那是大佬雲集的例會。
無論如何,一二號再怎麼憤怒都要做足樣子封住全場人的嘴!想到這點,楚天立刻讓郭東海備車直奔中南海,他一定要在任曉璐爆料之前趕到阻止,同時,他死命撥打戴公公電話卻無人接聽。
“海哥,全速!飆車!”
楚天握着那份沒有多大價值的藥物表,神情肅穆的對郭東海喊道,繼而也不再顧及什麼保護什麼規則,楚天所在車輛在郭東海駕駛下像是利箭一般竄向中南海,眨眼就把六部護送車輛甩掉了。
“少帥,要不要等護送的兄弟?”
郭東海臉上呈現擔憂:“我擔心你的安全。”
楚天手指一揮,臉上流露殺氣:“沒事!今天神擋殺神鬼擋殺鬼!”他現在身上氣息已經調高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整個人就像一把即將破鞘而出的利劍,誰敢與他爲敵都會血濺當場含恨九泉。
郭東海閃過一絲無奈,只好繼續踩盡油門一路飛車,路上七八批交警都見到這輛無視交通規則蠻橫無理的車,想要追逐卻被眨眼甩掉,連車牌都沒看清,而看清號碼的警察則下意識收回右手。
這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楚天被路人鄙夷富二代時,車子卻在必經之路停下!一輛麪包車毫無徵兆的擋住楚天去路,沒等郭東海開口喝斥,麪包車就躍出兩名黑衣男子,飛掠半空,猶如蒼鷹攫兔撲向搖開車窗的轎車。
與此同時,兩支匕首射向楚天位置,殺氣閃爍!只是匕首一入車廂就石沉大海,無聲無息!但襲擊兩人卻沒太多驚詫,依然保持獵豹般的速度落在車頂,四手齊出,刀光閃動,白芒一陣爆閃。
堅固華麗的車頂瞬間已經四分五裂。
黑色的鐵片漫空飛舞,陽光閃耀中竟帶有一種慘烈!郭東海的身手雖然不算精湛,但他看得出這兩人都是罕見的一流高手,他沒有自告奮勇衝上去拼命,因爲他清楚,那隻會給楚天添加麻煩。
他打開安全帶翻滾了出去,就在郭動海離開車廂之後,黑芒突閃,原本射進車廂裡的兩把匕首,此刻居然毒龍一般從車裡倒射出來,裹着無以倫比的殺氣,狠辣噬向兩名黑衣人猶在半空的身體。
“當!當!”
刀光閃動,幾聲脆響後,兩名襲擊者把匕首劈落在地,但還沒來得及喘氣,突然,一道修長身影裹着一身燦爛白光快而暴戾的飛起,楚天眼裡射出一抹凌厲殺機,鴻鳴戰刀劃出一道悽美的光芒。
撲!撲!
兩顆腦袋沖天而起!兩股鮮血也從脖子處噴射!身手堪稱一流的殺手被楚天一招劈殺,接着楚天一腳踢在第三名殺手身上,對方一聲悶哼,噴出一大口濃郁鮮血,仰天倒了下去,在地上折騰。
“看來今天這局設得夠深啊。”
楚天望着兩名殺手:“任曉璐真是瘋了!還敢埋伏殺手!”
“殺!”
兩名黑衣沒有半點廢話,腳尖在地面上猛地一蹬,轟的一聲,路面石塊頓時粉碎成片,接着兩人就像一道虛幻光影,閃電般掠過五米的空間,兩把長刀帶着刺眼光芒,視死如歸的向楚天刺來。
楚天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兩把刺向自己身體的長刀竟然不再閃避,長刀已經近在咫尺,楚天甚至能夠看清楚面前兩人雙眼流露出殘忍快意的神色,似乎對能夠親手殺死自己感到無比的愜意。
冷笑一聲,戰刀掠起!
兩股鮮血疊成一道噴射,楚天從容不迫的從屍體中穿過,輕易擊殺兩名強敵的他隨即一側刀鋒,腳步一挪跟剛纔倒地未死的殺手又來了一個對衝,兩者交接的一瞬間,時間和空間彷彿被定格。
這種定格轉瞬即逝便恢復正常,楚天連人帶刀依舊向着斜上方鷹擊長空,殺手的身體卻失去了所有的動力如同一塊破布一樣從半空掉落,一顆腦袋沖天而起,失去了腦袋的軀體砸起一片塵土。
彈指之間殺掉五人昭示出楚天的絕對強悍,但是早伏擊在路上強敵並沒就此散去,像是彈起竹子一般,四周又冒出了六人,相似裝扮相似長刀,而且一個個精光更加內斂,悍然不懼面前楚天。
意思相當明顯,他們就是要阻止楚天去中南海。
“你們不是任曉璐的人!”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他已經從對方態勢判斷出,這一批視死如歸的高手絕非任曉璐能夠掌控,也正因此,他臉上殺機變得更加濃盛,今天這局的確夠深,還有其它不明勢力捲入進來。
同時說明,任曉璐他們是鐵定決心搞掉戴公公。
想到這裡,楚天手中的鴻鳴戰刀突然閃動,黃白相間的刀光如同一團煙花爆炸,殺氣籠罩天地四散而出,無謂再浪費口舌,和將死之人多說廢話無疑是很弱智的舉動!何況他的時間已經不多。
刀光燦爛,帶着綺麗光彩!
一刀揮出,很有一種美輪美奐的華麗感覺,但在這等奇妙的光彩之中,卻又夾雜了濃郁的憤怒和冷然味道,楚天轉步、欺身、出刀!靠得他最近的一位殺手,咽喉部位赫然多出了一道淡淡痕跡。
而血光也在瞬間如霧般噴出,融進了漫空的刀光之中,紅白相映,使得這幕殺戮的場面,充滿了一種慘烈的美麗!被殺的強敵還沒有碰到地面,楚天孤峭的身影卻已經到了另外兩名殺手之間。
這些威風不可一世的殺手,在他的面前卻如草芥一般,不堪一擊!兩道血光再度先後激射而出,楚天臉色冷酷,絲毫不變,在漫天血光中帶着刺眼的白光縱橫來去,如鬼如魅如風如霧,傾瀉。
六名殺手沒有懸念的倒下,沒有一合之衆。
繼而,現場歸於寂靜。
彈指之間就解決掉敵人的楚天一抖鴻鳴戰刀,鮮血如雨般紛紛落去,隨後把它丟給郭東海:“海哥,你留在這裡等其他兄弟,我先去中南海,你告訴沈冰兒和周亞夫,務必查出殺手的來歷。”
“媽的!任曉璐!”
楚天心裡罵了一句:“真是不知死活!”
“少帥——”
郭東海擔心楚天的人身安全,但勸阻的話還沒有喊出,再度望去卻已經不見了楚天蹤影,已經打出電話的他只能再次掏出手機,把楚天指令傳給沈冰兒和周亞夫,告知現場這一起阻擋的襲擊。
楚天撿起一把長刀,像是利箭般直穿天朝政治中心。
必經之路又是一名黑衣人冒出,一聲不吭擊殺過來。
“死!”
一道淒厲的亮光一閃,楚天手裡的長刀就此出鞘!
一道刀尖刺穿了阻擋敵人的咽喉,鮮血一飆忽地掠回,強敵頹然倒地,楚天如一陣風般掠過他的屍身,沿着長長的青石磚飛掠而去,途中,刀光再閃立殺三人,隨即間不停歇向中南海奔過去。
神擋殺神,鬼擋殺鬼!
在楚天疾穿大街小巷直奔中南海時,王華華正對任曉璐拍桌而起,他一臉陰沉的喝道:“任曉璐,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告訴你,雖然你是任老的寶貝孫女,但你沒有資格這樣誣陷戴老!出去!”
“出去!”
其實王華華心裡早就清楚戴公公身份,在場數十人也有大半清楚,只是這個歷史真相遠比四川文家更高壓,文家還能暗地裡嘀咕幾句笑談,但戴公公這事就是想都不會多想,更不用說窺探了。
可任曉璐卻爆出這個炸彈!
面對一觸即燃兩敗俱傷甚至會波及在座大佬的歷史秘密,王華華只能蠻橫喝斥任曉璐誣陷,希望這女人能夠領悟到自己的好意閉嘴,然後找個合適場面話了斷此事,至於彌補那就以後再說了。
誰知,任曉璐卻淡淡一笑道:“王老,我沒有誣陷,也沒有開玩笑!我手頭已經掌握足夠證據,表明戴公公是臺灣戴立的後人,當然,這個說明不了什麼,畢竟先人的罪孽不該由後人揹負。”
“戴公公出身不好,未必品質不行。”
任曉璐踏前一步,揮手讓人把資料傳給各位大佬:“也未必不會是一代忠臣!很多人這樣想,我也這樣想,我沒有用惡意揣測過戴公公,但是我調查的資料卻顯示,他是連家一股隱蔽勢力!”
她挺直身子,聲音忽地變高:“他是連家當年打入我們內部的奸細,連戰天用他探聽情報和在合適時候擾亂大陸內部,而數十年的沉澱也讓戴公公有了籌碼,那就是統帥三山五嶽的宗協會。”
“他如果作亂,危害遠比連家情報組還大還深!”
在自鳴得意中,任曉璐卻發現沒有人接受資料查看,更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譁然;四十三人,全部捧着茶杯,臉色難看!分發資料的任氏親信只能尷尬放在桌上,隨後在死寂中迅速退回到門口。
而戴公公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他不緊不慢的抿入一口漸冷的茶水,他身爲宗協會會長,這數十年來走遍了大江南北,結交的奇人異士數不勝數,很多東西他都有涉及,所以他喝得出這茶好壞。
“王老,你們看看資料。”
任曉璐以爲自己讓在場人全都震驚了,一時反應不過來纔不接資料,當下踏前一步把一份複印件放在王華華手裡,意氣風發地補充:“這是戴公公入黨申請,不過這黨不在這邊,而在臺灣!”
“荒唐!”
王華華沒有去看手中的東西,懷璧其罪!窺探到不該知道的東西更是罪過!他把東西一巴掌拍在桌上,隨後盯着任曉璐喝道:“任曉璐,你馬上給我離開這會議室!你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
“你有什麼事情直接向任老反應,或者現在你就給他電話。”
王華華對着任曉璐連使眼色,這是他能掩蓋能幫忙的最後一次機會,不然待會忙碌完事情的華基偉出現,那事情就再也沒有周旋餘地了,出於服衆和身份的考慮,華基偉只能無奈地公事公辦。
一旦到那地步,戴公公必垮,任曉璐事後必被算賬。
任曉璐神情微微一愣,她沒想到王華華是這種反應,當下一指微微閉眼的戴公公對大家喊道:“王老,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包庇這個奸細嗎?我好不容易挖出這個害蟲,你要故意忽略?”
“你這是對國家犯罪!無論如何,我今天絕不離開!”
任曉璐呈現出一抹固執,聲線刺耳:“我一定要把他的罪行公諸於衆!我知道你們難於接受他是連家奸細,但他戴公公的確就是這種人!你們面前的資料全是真實可查,我還有錄音和人證!”
王華華簡直快要被這女人氣死,手指微微擡起喝道:“先不說你資料真假,就算戴公公跟臺灣有些牽連,那又能說明什麼?這幾十年來,誰都知老戴兢兢業業勞苦功高,何時有過不軌之心?”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任曉璐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回道:“到了戴公公這種位置的人,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毀滅性打擊,他以前可能有種種顧慮或者臺灣沒有指令,所以他始終沒出手。”
“他在等待最佳機會重創大陸!”
她目光凜然地盯着戴公公:“如果在他有生之年還不是時候,那他就會埋下棋子繼承他遺志,文子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否則誰能解釋他爲何選子嫣爲接班人?還不是想要用仇恨延續忠誠。”
“畢竟子嫣是四川文家人。”
在看似很有道理的推測中,任曉璐冷哼一聲:“而且早上的宗教衝突就是他挑撥的,天朝十年以來第一次宗教衝突,目的就是讓大家感覺到他不可或缺性,進而爲他提議文子嫣上位作籌碼。”
“用心險惡!”
在全場首次的訝然中,任曉璐握拳一揮:“這件事情我已經讓人暗中收集證據,相信很快就會擺在各位面前,綜合種種來看,戴公公絕對是一個居心叵測之人,請各位叔伯不要被他矇蔽了。”
數十人安靜至極,一臉的無奈。
戴公公也輕輕扭頭,向任曉璐投去一抹讚許目光,他本來還詫異苗疆好端端起什麼衝突,現在看來那是任曉璐的鋪墊,這女人爲了壓垮自己真是費盡心思,可惜她終究只是一粒留不住的炮灰。
如果她心思端正一點,自己或許會培養她爲接班人。
戴公公暗暗搖頭之餘,他又主動喝了一口茶水。
“呀,今天聊的挺激烈啊,聊些什麼啊?”
在王華華心力交瘁之餘,門口響起讓衆人心神一顫的聲音,在座低頭喝水的大佬們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華基偉來了,有了這個主心骨他們既感覺到鬆了一口氣,也變得更加緊張凝重,誰都清楚:
事情已無調和餘地!
PS:今天爆發,有花的兄弟多多砸起,月底莫要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