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沙洲市公安局連續接到二十多個報警電話,都說聽到有槍擊的聲音,可是讓他們提供具體位置的時候,卻是稀奇古怪的地方都有。最遠的,竟然要到長江邊的灘塗上。
最讓人頭疼的是,報警的人統一都是中年婦女的聲音,氣的值班的警察差點砸掉電話。
與此同時,楊金彪一個人躲在小別墅裡,撥通自己手下大將楊金墩的號碼,結果卻是長久沒人接。
又連續打了幾遍,只聽到電話裡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喊:“楊總!楊總!出大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呀——”
“哭你娘個逼!老墩人呢?讓他接電話!”
楊金彪一聲大罵,結果電話那頭一陣嗚咽:“老墩哥被一槍打死了!太狠了呀楊總,他們不是人啊,一羣精神病啊!”
楊金彪彷彿站在北極點,整個人掉入了冰窟窿裡,裡裡外外的透心涼,沒過幾秒,電話裡突然傳來一陣吼聲:“乾死這個狗雜種——”
滋滋滋滋……突然一陣激烈的電磁音,讓楊金彪一手將刺耳的電話扔的老遠,他伸出雙手,呆呆地看着,愣了半天,通體的汗水,他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幾天前,他還要想着如何藉着保稅區二期工程發個橫財,怎麼今天彷彿天下大亂,天塌了似的。
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他趕緊收拾起了東西,箱子裡塞好了一疊一疊的現金美金,箱子一合,然後邊走邊掏出一隻新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我訂一張今天去深圳的機票!對對對,六點半的有嗎?有?要!”
楊金彪走着小路上了一輛二手桑塔納,十分低調地朝外開着。
而此時在張家大院前,可以說是一片混亂,幾家高屋民房的屋頂上,架着巨大的白熾燈泡,似乎是誰家拆了鏡面,將燈光全部聚集到了鄉村馬路上,一目瞭然!
張賁舉起步槍,瞄準一個槍手就是一槍爆頭。
一拉槍栓,熟練地上膛,舉槍又是一個,張三賢更是生猛,整個人趴在這輛雷克薩斯GS460身後放冷槍,同樣是一槍一個。
這冷槍放起來簡直就是狙擊手一般,這羣烏合之衆平曰裡欺負拖家帶口的普通老百姓還成,可是碰上張家這羣男人,他們算是真正碰上了什麼叫做硬茬子男人。
“俊才!去叫女人家準備好,到時候到馬路上哭喪去!”
張三賢腦子轉的飛快,死了一二十個人,這不是大案要案有鬼了,不過只要拖延時間,他張三爺有十足的把握消滅證據,做成一份火併鐵案!
一羣中年婆娘立刻穿的不倫不類,身上的布條撕的破爛,北環路的路口首先上了兩個潑婦立刻跪在地上先嚎了兩聲試試感覺,然後一家男人將車子開過去,掄起榔頭就給擋風玻璃來了一下,然後咚咚咚地灌了兩口酒,其中一個婆娘被他一耳光扇過去,立刻嘴裡流血,然後躺在地上裝被車撞。
“姐姐呀!你怎麼這麼倒黴啊,三更半夜下班麼被車子撞呀——”
那感覺真的是撕心裂肺,一看好像少了道具,立刻又有個娘們兒弄了輛舊自行車過來,砸的稀里嘩啦,用汽車輪胎碾了兩下,又宰了一隻雞,雞血胡亂地灑着,就等着警車過來來一趟號喪。
而在南邊的大路上,同樣如此,而且更誇張一些,連環車禍,兩輛皮卡,上面全是白菜籠養雞,一看就是給單位運菜的,中間一輛加長金盃車,底盤底下躺着個女人,有兩個瘦小的張家男人在那裡同樣一口烈酒往肚子吞,燒的他們直嗆眼淚水。
“幾位阿嫂,警察來了一定要揪住他們!今天夜裡張家大難,各位都要全力幫忙!”
“放心!我們知道輕重的!”
幾個娘們兒平曰裡雖然不着調,這時候也是知道不捨一身臉皮,救不了自家男人。
而張家的精壯男人在幹嘛呢?
張三賢看持槍的人都放的差不多了,這些地痞流氓都被打的四處逃竄,但是各個路口都被封住了,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兩三百號人,竟然被壓制在了一團狹窄的地方不得動彈,有人想要跳河,河裡面只要兩三個張家男人,就能弄死他們!
有些打的狠的,竟然真的將幾個跳河的按到水裡按死,吐了幾個氣泡就沉底了。
張賁舉槍連放四五槍,最後幾個有威脅的全部放倒之後,張三賢將步槍扔到後面給張俊才:“擦乾淨指紋,快點!”
張賁同樣扔了槍,二樓陽臺上的馮慶華放了三槍,打死一個,也將槍從樓上扔了下來,隨後老頭子大聲道:“張家男人能動的都抄傢伙上!把他們全部打癱掉!”
聽到本家老爺子發了話,長工家的子孫們也早就蠢蠢欲動,這些人從小都是練的精壯有力,張賁更是人中猛虎,一馬當先,一杆齊眉棍耍的虎虎生風。
一棍就是一個,啪啪啪啪,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張三賢觀察着四周,看到四周的大功率白熾燈,然後大聲吼道:“那幾家放燈的,給老子快點滅了!家裡的燈都給滅了!快點!”
此時已經能夠聽到警車的聲音了,出勤的警車還是有的。
張三賢也是額頭上冒着冷汗,如果遲了點,他們這羣男兒老少,都要吃官司。
統統槍斃都有了。
“孃的個逼的!就沒有人了嗎?能拿扁擔的給老子都起來!”
老頭子一聲咆哮,整個夜空都是他的聲音,張賁連番揮舞,手中的齊眉棍打的簡直不像話,根本就不需要收力,這羣地痞流氓,真以爲自己是民國的青紅幫,可以吃江湖通殺的飯。
張三爺的眼中,這就是烏合之衆,連投了曰本人的僞軍都不如,僞軍好歹還能走個正步,列個隊伍,這些東西,平曰裡拼刀兇橫,真遇到了生死關頭,都是軟骨頭沒卵子的廢物!
張家小老虎可管不了那麼多,他只能儘快將這羣人全部打趴下,其餘的事情,交給張三賢就是了!
這羣東西,就是社會的魑魅魍魎,你不對他狠,他永遠不知道收斂,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
此時在北環路的那條路口上已經來了一輛聯動警車,那潑婦立刻號喪一般地一把抱住其中一個穿警服的警官:“政斧啊!政斧你來的太及時了啊!這個婊子養的賊畜生撞了人還要逞兇啊!政斧啊……”
警官愣在那裡半天,潑婦一把鼻涕一把淚。
而此時,這邊聲勢滔天,哭喊聲不比潑婦差,警察還沒反應過來呢,駕駛員猛地一按喇叭,然後將收音機開到音量最大,警察被嚇了一跳,剛要大罵,司機下來拎着一瓶五糧液:“猛地朝着地上一砸!我沒有喝酒!是她們想要訛老子!嘔——”
說着,夜飯全部吐到警察的大皮鞋上。
整個張家大院的四周裡外,都透着一股子緊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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