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張賁提着白刀,突然暴起,一把扯住了巫行雲,一股大力傳來,巫行雲感覺自己似乎是被一輛起重機給勒住了脖子,無法動彈,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在地鐵門快要關上的瞬間,張賁一個箭步躥了出去,巫行雲被他拽上了地鐵,門關上之後,外頭那羣人頓時大驚失色,河田雅史更是要衝過來,可是此時地鐵已經開始開動了。
“佐佐木——”
河田雅史咆哮地扶起了這位中島家的武將之一,神樂佐佐木,關西劍豪,竟然就這樣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最拿手最傑出的秘劍.鶴翼展之後?而且死在了一把三尺六寸長的長劍之下?
名刀斷裂,英豪隕落,真是無盡的蒼茫和悲哀。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可惡的支那人!可惡的支那豬——”
他咆哮不已,那種憤恨不難看出,只是此刻,卻是絲毫沒有辦法,地鐵站上,擁堵了將近六百多人,這些黑衣人都是身上紋身遍佈,顯然,都是中島、富山還有三井家的武道派,這些人遠遠超過了那些黑社會應該有的能量。
大量的槍械還有戰刀,這種情況讓東京警視廳都是如臨大敵,甚至防長也開始介入此事,儘管已經得知那個殺手可能是來自中國,可是此時此刻還是讓防長不得不違心地說了幾句有待調查……網絡上充斥着“天誅國賊”“尊王討夷”的口號,曰本的宅男亦有憤青,此時此刻,相約在首相府前抗議明志之輩越發地多了。
“你就是張賁?!”
車上,張賁臉頰上一道血痕緩緩地滴落,那印記如霓虹燈火,十分醒目,身旁的人見他握着一把白刀黑柄的長刀,又穿着一身中山學生裝,都是十分的好奇看着。他們以爲是黑社會的火拼,甚至有幾個女高中生穿着超短裙,腿上的筒襪五顏六色一節一節。
拿起了手機,對着張賁喊道:“好帥哦……那個……我們可以拍照嗎?”
張賁將長刀搭在肩膀上,鬆開了衣領上的鈕釦,然後扭頭看着他們,竟然是難得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用英語說道:“當然可以!”
車廂內的人都是刮目相看,暗道:這個人看上去也不是那麼的兇惡。
其實在車廂中,到底是沒注意到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並不知道張賁是多麼的兇惡無比,狂暴無端,那些女高中生多半都有着可愛的小虎牙,有兩個興許是十分的高興,竟然是跑過來,摟住了張賁的胳膊,然後衝着她的同伴們說道:“喂喂,看看,像不像極道組的大人啊!”
“啊啊啊,超像的,好帥啊!酷……”
她們長長地拖着音調,如果知道這個猛男其實是個殺人狂魔,而且生猛無比,又不知道該是怎麼樣的一種表情,興許到時候還要調查她們一些事情也是說不準的。
巫行雲雙手環抱,靠着扶手,上下打量着張賁,搖搖頭,有些不解。
“尚總讓我給你帶個話。”
張賁突然回頭看着巫行雲,正色說道。
話一出口,巫行雲渾身一顫,站直了身體,看着張賁。
“再不撤離曰本,上頭就要鐵了心殺你。所以,他讓我過來保你。除了曰本人,還有國內馬上到來的高手。簡單點說,不出意外,你鐵定死。”
張賁和那些合影拍照的女高中生揮揮手,她們到站下車之後,歡快地笑着在那裡互相傳着照片,這種冷酷瀟灑的男生,似乎很受歡迎,硬朗的氣息,還有果斷威猛的感覺,很有力量感。
“死就死了,哪裡需要這麼多想法。”
巫行雲雖然話這樣說,可是雙眼卻是微微收縮,看得出來,其實他已經動容了。
張賁冷笑一聲:“你當老子過來是看風水的嗎?雜種。”
“你最好收回你剛纔的那句話。”
“是雜種這句話嗎?”
叮!
兩把刀砍到了一起,整個車廂頓時一陣驚悚的感覺,有個女士當場嚇暈了過去,因爲太突然了,兩把刀就這樣毫無徵兆地砍在了一起。
火星四射,張賁單手,巫行雲雙手。
高下立判。
巫行雲的腕力和神樂佐佐木沒法比,和張賁更加沒有可比姓。
第一戰刀的威力,在於其不可捉摸的攻擊力和攻擊時間,看着張賁凝視的雙眼,巫行雲猛地收刀,但是張賁的長刀卻是沒有停下,依然迫近,巫行雲沒有地方可以退,只得站定在那裡,整個人微微後仰。
“你不講規矩!”
巫行雲冷冷地看着張賁。
“你已經是個死人了,白癡。”
巫行雲瞥了一眼,看到了一把抵住了他肋下的軍刺,只要發力,就能輕鬆扎爆他的肺腔還有心臟,這種手法當然很簡單,不過破壞力卻是最強的。
“尚總還有什麼話要說?”巫行雲服軟了。
只是一瞬間,就知道差距在哪裡了。
巫行雲的強,是一種形式,順風順水,一往無前,不論什麼,都是殺了,砍了,這就是形式。所以,他是戰刀,第一戰刀,實至名歸的稱號,巫行雲是當得起這個名號的。
“能不能逃出東京,還是兩說呢。先想着怎麼跑路吧!”
張賁冷眼看着他,如是說道。
他這次出來,其實是化了妝的,當然,氣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形象還是大相徑庭,如果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他的化妝特別之處。
“我爲什麼要跑?!”
巫行雲皺着眉頭。
張賁刀尖頂着地板,雙手按在刀柄上,冷靜道:“現在要你命的人,比你看到的還多,另外,因爲曰美安保情報官的問題,現在中情局有大量人員涌入曰本,這個消息是昨天才得知的。”
“哼,中情局纔不會找上我。”
巫行雲這麼說話,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爲中情局一般有個慣例,當出現特別危險的事情時候,其實一般都會讓MIA的人上,也就是說,危險出現了,那麼就應該讓軍方的人去送死。
功勞?哦對不起,那是我們CIA的專利。
這邊是中情局在美國聯邦中的惡劣評價,比起洛杉磯警察局還有聯邦調查局,還要糟糕一些。
至於國家情報局,ODNI的大門如今都沒有人願意地多看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要救我?”巫行雲冷眼看着張賁。
張賁道:“尚老闆親自爲你求情,你覺得你的面子還不夠大嗎?難道非得讓老子帶着幾百號人馬千里迢迢殺到東京,和你這個瘋子一樣大開殺戒,讓整個東京市陷入瘋狂和噩夢之中?”
“你有那個能力?”
巫行雲問道。
“或許有,或許沒有。”張賁沒有繼續理會他,到了一站,他們兩人下了車,車廂內隨即無數人在那裡鬆了一口氣,唯有之前的那些女高中生,還不知道她們到底和什麼人合影了。
到了目的地,巫行雲才知道,這裡是東京塔,邊上就是東京電視臺,東南方向就是東京港。這裡能夠感覺到海邊的氣氛了。
“跟我走!”
張賁攔了一輛車子,車子開到了另外一個目的地,那裡是品川王子飯店,下車之後,迅速進入了飯店內,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房間內,此時已經有兩個人在那裡守候。
這兩個人,都是化妝師,易容一等一的高手。
“巫組長,好久不見。”
“是你們?”
這兩人,一個是十五號,一個是十六號,平平無奇,彷彿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不過兩人卻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強悍的化妝技能,絕對是無往不利。
十五號給巫行雲化妝,而十六號則是架好了相機,同時準備好了一個信號收發器,還有一套奇怪的裝備。
“全新的護照和合法身份,現在你就是勝利高新鋼鐵廠的項目部副經理,你叫烏北飛。有問題嗎?”
張賁給自己卸妝,同時用棉籤將臉頰上的傷痕擦拭了一下。
換了一身全新的裝束,護照和身份證明也已經全部僞造完畢,確切地說,實際上應該是並沒有僞造,而是真實存在的。
烏北飛這個人是存在的,只不過來曰本的時候,他也是化妝的,是十五號自己給自己畫的妝。現在麼,烏北飛不存在了,只有巫行雲。
“你居然還有這樣的能量?”巫行雲不可思議地看着張賁。
“我可是勝利高新鋼鐵廠的談判代表兼股東,這點小事,不值一提。”
張賁平靜地說着,臉上卻是充滿了得意。
“返航中國的危險姓很高,所以我已經訂好了飛往夏威夷的機票,然後轉道法國,最後再從法國返回中國。”
張賁提醒着巫行雲。
“回國?!我不去!讓我接受審判?!絕對不去!”
巫行雲冷冷地看着張賁。
張賁突然掏出一把手槍,頂住了他的額頭:“你他媽的就是個大傻逼,你以爲你是超人內褲外穿拯救世界?你連自己都救不了還要讓國內的人勞師動衆給你擦屁股,你他媽的你以爲你是誰?!你不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斃了你這個大傻逼?!”
他破口大罵的時候,十五號和十六號心中暗道:你自己不也是常常幹這樣的事情嗎?
不過當張賁把槍拿下來的時候,卻又道:“到法國後,你去仰光。”
話一出口,巫行雲眼睛一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