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的聲音打破了大廳的平靜,也讓原本絕望的傅家衆人驚醒了過來。
是啊,我們還有寧先生啊。
寧先生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術法真人,手段層出不窮,說不定真的有辦法醫治好父親(爺爺)。
傅千武並沒有傅家其他人那麼深的認識,聞言有些不滿的看着寧川,已經認定寧川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了。
而衛逸風則是一臉不屑,甚至譏笑了一聲,手一揮,將丹爐推到了年寧川面前,催促道:“寧小友,該你了。”
寧川彈指一屈,將迎面而來的丹爐給彈飛了出去,道:“我用不着這個東西。”
“哼,知道認輸了?”
衛逸風聞言臉上又多了一絲傲然和得意,以爲寧川知道不如自己,主動認輸了。
傅千城聽寧川說出這樣的話,臉色變了變,他雖然在乎寧川與衛逸風之間的輸贏,但他更在乎能不能醫治好老爺子的傷勢,於是帶着幾分哀求的姿態看着寧川,道:
“寧先生你一定要出手救救我父親,如果你現在不宜煉丹,能不能指明如何才能救我父親一命!”
傅千城言辭懇切,就差沒給寧川跪下了。
而衛逸風看着傅千城的態度,心中更爲不爽,這不是認定他不如寧川這個黃毛小子嗎?
傅千武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迷惑的神色,心中暗道:“這不知道這寧小子給我父親三弟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居然這般相信他。”
傅映竹也在一旁苦苦哀求道:“寧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啊。”
傅天正雖然沒說什麼,但從他的神色上來看還是充滿期待的,能活着誰願意去死啊。
寧川有些無語的笑了笑:“誰說我認輸了,誰說我不煉丹了。你們放心吧,只要傅老服下我煉製的固元丹,想死都難了。”
此言一出,大廳衆人都顯得很不解了。
傅映竹脫口而出,道:“寧先生您不是說不用丹爐嗎?”
寧川笑着反問道:“誰說煉丹一定需要丹爐了。”
衆人表情一滯。
是沒人說煉丹非要丹爐不成,但不用丹爐你拿什麼煉丹呢?
“寧小友莫非是在講笑話不成?”衛逸風一聲冷笑。
寧川目光猛的一凝,看向衛逸風,道:
“我說過你的見識還太少,眼界也太狹窄了。”
“道家有言,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丹道同樣如此,乃逆天之術!”
“既然是逆天之舉又怎麼拘泥於常理。”
“你自詡煉丹大師,卻不知道煉丹之術有千種手段,萬般變化。”
“你只見其一,未見其他,實在可憐。”
“今日,我便在讓你見識一種。”
寧川豁然站了起來,在大廳裡面走動了起來,他每說一句話便走出一步,在走出七步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寧川說完,在衆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猛的一跺腳,喝道:“丹來!”
剎那間,整個大廳的元氣瘋狂涌動,一股狂風席捲開來,將寧川準備的藥材匯聚在了一起。
在狂暴的真元之風下,藥材迅速分離瓦解,一縷金色火焰在真元風暴中燃燒着,鍛鍊着被分解了的藥材。 ωωω⊙ttκΛ n⊙C〇
不過眨眼之間,這一切又消失不見,似乎從未發生一般。
唯有半空中那顆明晃晃,金燦燦,光芒照亮整個大廳的丹藥顯得格外刺眼,使人清楚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寧川手一招,將丹藥捏在手中,看了目瞪口呆的衛逸風一眼,淡淡說道:
“此乃七步爲陣,以陣煉丹。”
“你,看明白了嗎?”
“這……”
衛逸風如同被閃電劈中一般,失魂落魄,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
而傅家衆人一個個也是毫無形象的瞪大了眼睛,眼中滿布驚駭之色,張着嘴,喪失了最基本都思考能力。
固元丹渾圓如玉,呈金燦之色,丹香四溢,彌散在整個大廳,讓人聞之慾醉,渾身通泰輕靈,恨不得狠狠多吸幾口。
在丹香都刺激下,衆人終於恢復了意識。
傅天正渾身發抖的感嘆道:“七步成陣,真人手段。一言爲丹,神人之舉啊,我傅天正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傅千城和傅映竹呆呆的點着頭,對傅天正的話表示認同。
傅千武除了驚駭之外,心中更是慚愧心虛不矣,他居然還一直在質疑寧川的真實身份。
衛逸風並不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但他是最後一個接受眼前這一切的。
寧川的能力實在是讓他大受打擊,一敗塗地。
衛逸風的驕傲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今年也才五十多歲,不僅僅在術法造詣上達到了開竅圓滿的境界,更是國家特殊部門的副主任,副部級大員,還擁有醫道聖手,丹道大師之稱。
這些都是普通人難以達到的成就,他衛逸風也該驕傲。
可當他見識了寧川七步成陣,一言爲丹的舉動時,衛逸風心中那份驕傲徹底破碎了。
衛逸風不得不承認,在寧川面前他屁都不是。
他分明就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魯班面前弄大斧,典型的自不量力。
想到自己多次刁難一個術法真人,丹道之神,衛逸風就惶恐羞愧到了極點,他連忙後退三步,在進兩步,朝着寧川用着平身最爲恭敬的態度,抱拳彎腰一拜:
“衛逸風有眼不識真人,以至於冒犯真人,還請真人責罰。”
對於衛逸風的這番舉動,傅家之人並不覺得奇怪。
術法世界和武道世界一樣,都是強者爲尊,規則由強者制定而出。
你衛逸風屢次三番挑釁一個術法前輩,本就犯了術法界的忌諱,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那些術法中人能用唾沫星子把你給淹了。
而後你又大言不慚的要跟前輩比試煉丹之術,結果更是敗得一塌塗地,還有什麼面目在端着架子。
低頭認錯那纔是最明智的選擇,而衛逸風也不是蠢人,自然會選擇這一條。
寧川坦而然之的接受了衛逸風這一拜,淡淡說道:
“念在你剛纔盡心盡力爲傅老看病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追究這一件事了。”
“不過我需要告誡你一句話。”
“這天地之大,奇人之多,事物之妙,遠不是你的眼界見識可以衡量的。做人,還是謙遜一點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