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極品,就是無論身處何地,都能顯示出他的“與衆不同”、“魅力非凡”來。
林響正三句兩句應付着*的套話,端着酒杯,打算喝完這杯就走,趁着陸靖楊還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走人才是正理。林響不相信大黑只是讓陸靖楊把他送到富華樓,然後花上一筆錢就算了,對於陸靖楊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都沒有把握,更不想親身體驗。
一口喝完了半杯啤酒,林響剛想借口離開,錢蓀端着酒杯走到了這桌,也不用*讓,直接拉了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響,說道:“林響,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哪發財啊?”
聽他的口氣,林響就渾身不舒服。這人大學時的人緣格外的好,卻一直跟他不對付,這讓林響覺得,是不是自己做人太失敗了?王濤看林響不順眼,找他麻煩,是因爲林響搶了他的獎學金,錢蓀是因爲什麼,林響真的不明白。
說起來也是林響倒黴,頭一次來同學會,就把這兩位都遇上了。
“說什麼發財,不過是賺點小錢,能過去就算了。”
林響笑笑,礙着*的面子,不想在這裡和錢蓀爭犟起來。只想儘快把這人打發走,無論錢蓀說什麼,都不接口,反正被說兩句又不會少塊肉,等他自己覺得沒意思就該走了,還留在這裡繼續冷場不成?讓林響沒想到的是,錢蓀今天的臉皮出奇的厚,不管林響三句不答一句的架勢,也不理會*給他使的眼色,就是賴在這桌不起來。氣氛開始有些奇怪。其他兩桌的人也有注意到這邊,只不過沒一人開口或者過來解圍。不是爲了林響,而是他們更想看*的笑話。誰都看出今天的*對林響的態度格外不同,甚至帶着一點巴結的意思在裡邊,這讓他們十分好奇。至於坐在另一桌的王濤,今天的表現更是奇怪,以往逮着這種機會,他是樂於跟着錢蓀去給林響找點不自在的,可是今天,除了看到林響的瞬間有點愣神之外,完全沒有再看林響一眼。而且,一改以往張揚的性子,竟變得有些沉默起來。
“王濤,你今天怎麼了?有點不對勁啊。”
王濤搖搖頭,暗地裡瞄了一眼林響那桌,視線繞過林響和錢蓀,落在臉上始終帶笑的陸靖楊身上。
剛剛這個男人自我介紹,說是林響的朋友,這次只是來湊個熱鬧。王濤乍一看,也以爲他不過是個有錢人,至於和林響的關係……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有什麼朋友能關係好到花上這麼多錢給對方撐面子的?雖然林響是個男人,可現在這社會,笑貧不笑娼,只要能賺到錢,面上風光,誰管你背地裡做些什麼。就像*,雖然大家嘴上都不說,誰不知道他是靠着女人才有今天的地位的?一個跑業務的,短短兩年,就成爲了一家營業額以億計的公司高層,這裡面要是沒什麼貓膩,打死王濤也不信。要是給他這樣一個機會,他也會抓住了,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別人。
在王濤的印象裡,林響和*也差不多,區別只在於賣的是男還是女罷了。
只不過,陸靖楊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王濤是做金融的,記憶力很好,他確信自己聽到過這個名字,而且這個名字所聯繫的人絕對不一般。也正因爲這樣,王濤纔沒有如錢蓀一般冒失的去找林響不自在。錢蓀家裡也算有錢,按照通俗點的說法,那就是富二代。對於這個人緣長相都不錯的錢蓀,爲什麼會去找林響的麻煩,王濤是知道一點的,也是一次錢蓀喝醉後說漏了嘴。
不過……
王濤嘴角掛起一絲嘲諷,恐怕錢蓀今天打什麼主意都不成了。
陸靖楊早已經察覺到王濤帶着探究的注視,神色未變,視線對上王濤,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被陸靖楊那雙眼睛掃過,王濤突然覺得渾身有些發冷,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不少。
陸靖楊?陸靖楊……
他想起來了!
那個盤踞在麒麟大廈的金融大鱷掌權人?!
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陸氏的總裁從未在媒體上露過面,業內的人也只知道陸氏的總裁叫做陸靖楊,是個有名的摟錢耙子,凡是他經手的,沒有不賺錢的。
這個人的身價,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他的手腕,足以影響整個亞太區的金融市場。
王濤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會那麼巧吧?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陸靖楊的話,是不是,能借着林響和他搭上關係?只要他漏出那麼一點,只要那麼一點,也足夠讓自己功成名就,一夜暴富了。
代價是,他必須向林響低頭。
王濤的心開始飛跳,用力握了握拳頭,不停的在心中衡量着,最終下了決定,端起酒杯站起身,也向林響那桌走去。坐在他旁邊的幾個人互相眨眨眼,看吧,就知道這小子也不是個善茬,今天林響有人撐腰,也不見得能躲過去。
*看到王濤也走過來了,頭開始疼了。有一個錢蓀就夠了,怎麼王濤也這麼沒眼色?他們難道眼睛瞎了,沒看到林響旁邊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好惹的嗎?不管他真是林響的朋友還是包下林響的人,現在的林響可不是大學時能任由他們冷嘲熱諷不還口的主了!
“王濤……”
*站起身,想攔一下王濤,至少別讓他也說出什麼討人嫌的話來,卻沒想王濤笑着搖搖頭,繞過他,走到林響面前,開口說道:“林響,兩年多沒見了,其實,畢業的時候我就想和你說了,今天藉着這個機會,咱們喝一杯,就當是我王濤當着衆人的面給你賠不是!”
說罷,王濤看着林響明顯帶着吃驚的面孔,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飲罷,杯子一扣,“林響,你要是還不解氣,捶上我幾拳,我王濤絕沒二話!”
林響眨眨眼,他沒糊塗到相信王濤所有的話,或許他是真想同自己和解,但是,這背後的目的可不好說。突然大徹大悟了?抱歉,他林響不信佛。
林響這邊還沒說話,陸靖楊卻從他旁邊探出手來,端起林響面前的杯子,倒上了半杯果汁,王濤和*同時鬆了口氣,就算是果汁,也算是給了王濤一個臺階,就連錢蓀都這麼想,可陸靖楊隨即就讓他們傻了眼。
“喝杯果汁潤潤喉嚨,難得說這麼多的話,別爲那些沒眼色的東西浪費心思。”
一句話,把三個人都給套進去了。三張臉都有些發青。
是發火還是不發火?
發火了,承認自己就是那沒眼色的東西?
不發火,怎麼就這麼憋屈?!
*覺得自己很冤枉,都是被錢蓀王濤給帶累的!王濤一口氣憋在胸口,也更加肯定了眼前這人肯定就是陸氏的總裁,他可是聽到過小道消息,陸靖楊很喜歡陰人,嘴上沒口德,而且脾氣十分不好……
至於這個小道消息的來源,據證實,是陸靖楊身邊的一個有力助手傳出來了,可信度達到百分之六七十以上。
正穿着睡衣坐在電腦前看偶像劇的喬莉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奇怪了,到底是誰在念叨他?
林響看着錢蓀王濤有些發黑的臉,心中暗爽,至於*,只能說聲抱歉,不過,也算不上誤傷。
好心情的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剛剛陸靖楊端起杯子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杯裡的果汁早就已經被靈力淨化過了,說起來,大黑口中陰險狡詐的騰蛇大人,也是滿細心的。
當他不知道錢蓀開口閉口的發財賺錢,眼神在他和陸靖楊身上轉來轉去想的是什麼?這百花廳裡二十多號人,估計有一半以上都認爲他林響是被陸靖楊給包了吧?如果真能因爲這樣就讓這些人對自己敬而遠之,以後別再因爲這會那會這聚那聚的纏上自己,那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林響在那邊不出聲的喝果汁,沒給這邊三個人一個臺階下,明擺着看戲。那三個人硬挺着誰也沒離開,陸靖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很好,非常好!
這樣玩下去纔有意思嘛。
“林響,其實,這事……”*斟酌着開口說道,“錢蓀是有點喝多了,王濤也是真的想和你和解,你看,就當是給我個面子……”
林響半擡起眼,移開杯子,很是無辜的說道:“老班,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陸靖楊突然拉下了臉,一把摟住林響的肩膀,敲敲桌子,挑起林響的下巴,“寶貝都沒給過我面子,他又算什麼東西!”
林響若不是手裡握着杯子,幾乎已經揮拳揍上了眼前這張俊臉。
寶貝?!
陸大總裁似乎沒看到林響幾乎要冒火的雙眼,接着說道:“怎麼辦,你若是真給了他面子,我會很傷心,一旦傷心,我就想做不好的事情。寶貝,你說,我是把他們弄得傾家蕩產,還是讓他們再沒機會出現在你眼前比較好?”
林響半垂下眼簾,嘴角抿了抿,他不知道陸靖楊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此刻最好的回答就是什麼都不說,任由這位騰蛇大人繼續自說自話,玩個過癮好了。
王濤和*聽到陸靖楊的話,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只有錢蓀還有些摸不清狀況,他大學畢業之後就出國了,上個月纔回國,對於陸氏與陸靖楊,根本是沒聽說過。自然不會產生類似於恐懼的情緒,何況他家底頗厚,對於陸靖楊所說的,更是嗤之以鼻。
錢蓀臉上帶着惡意的笑,看着林響,說道,“沒看出來啊,林響,比起女人,你似乎對男人更有一套。難怪女朋友跟個老頭子跑了,不會是你真沒辦法滿足女人吧……”
饒是林響心中早已經淡化了的感情,此刻被錢蓀用這種口氣提起,也讓林響握緊了拳頭。陸靖楊拉住了林響的胳膊,淡淡的笑着,看向錢蓀:“你的話很有意思,可我不喜歡聽,怎麼辦?”
林響深吸了兩口氣,看向錢蓀,對方顯然被陸靖楊眼中閃過的兇光給嚇到了,張張嘴,硬是再沒說出一個字。
“算了……”
林響是生氣,可氣性再大,也不想弄出人命來。陸靖楊想玩沒關係,但是玩過頭了,自己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百花廳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個穿着白色仿古裝的長髮男人從門外施施然的走了進來,除了陸靖楊和林響,其他人都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這個氣質好似謫仙的男人走到林響面前,笑了笑,毫不客氣的抓住陸靖楊摟住林響的胳膊,甩開,然後把林響從位置上拉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裡。
安靜……
百花廳裡,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二少,你似乎沒有接到邀請,就這麼貿然闖進來,可是有些失禮。”
“是嗎,我不覺得啊。”
李鉺摟着林響,單手拂過垂在胸前的發,半合上眼簾,捲翹的長睫毛蝶翼一般微微顫動着,黑色的眸子似含着春水般凝視着林響,粉色的脣輕啓,“難道,你也這麼認爲嗎?”
林響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到身邊傳來一陣抽氣聲,緊接着是吞嚥口水的聲音,*臉上泛紅,看着李鉺,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林響,這、這位是……”
“還沒自我介紹,真是失禮。”
李鉺扶正了林響,朝着*又是一笑,只是粉紅的薄脣輕勾,險些迷暈了一干人等的眼,“我是林響的朋友,更準確點說,是男朋友。時間有些晚了,來接他回家的。”
話落,又一陣寂靜。
林響嘴脣都被李鉺氣得哆嗦起來。先是寶貝,再是男朋友,他今天犯了煞星嗎?
陸靖楊對李鉺突然的攪局很不滿,他正玩得興起,這個男人出來掃什麼興?
“寶貝,對於李二少的話,你難道不反駁嗎?我纔是你的唯一不是嗎?”不得不說,近墨者黑,喬莉的偶像劇情節,也或多或少的影響到了陸大總裁。
在場衆人紛紛石化。林響更寒了,他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這話便不對了。”李鉺見招拆招,臉上的笑依舊和煦,摩挲着林響腕子上的白蓮,說道:“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纔是正室,而你,只是偏房。或者,連偏房都算不上,只是個外人。你想同他親近,哪怕只是碰一下,都需要經過我的允許,而我,比起肯定的答案,更喜歡否定……”
陸靖楊依舊在笑,笑容裡卻多了幾絲陰狠,李鉺也在笑,抓着林響的手卻緊了緊。
林響只覺得眼前發黑,雙耳轟鳴,不知道引個雷下來,能不能劈死自己,一了百了……
在場衆人成功的石化龜裂,風中凌亂了。
大黑趴在林響家的窗臺上,仰頭看着滿天星斗,哼哼,騰蛇啊騰蛇,別以爲本神君揍不過你,就沒人能製得住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事情順着你的意來?想都別想!林響這個臭小子真應該感謝自己,既讓他出了風頭,又保證了他的安全,多周密的安排,多聰明的主意!
慶忌牽着黃馬湊到大黑邊上,有些擔心的說道:“神君,萬一仙人知道是我去給李鉺報的信,會不會收拾我啊?”
“沒關係,有事,讓那胖子去頂!”
大黑甩甩尾巴,指了指在人蔘地裡打滾的胖娃娃,十分不厚道的推卸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