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響到底沒把長了一口獠牙的人蔘娃娃剁碎埋了。沒辦法,只要他一舉起菜刀,那個胖娃娃就哭,溼漉漉的大眼睛淚汪汪的看着自己,林響實在下不去手,只能認栽。
林響鬱悶的拽着頭髮蹲到牆角種蘑菇,沒出息啊……
算了,養就養吧,反正他也不差那幾滴血……
“何止幾滴?這人蔘本就是你的血澆灌才成形的,壽數會與你相同,只要你沒被雷劫劈死,他就會一直跟着你,所以,自己斟酌吧。”
大黑懶得再去管林響怎麼糾結,催促林響做了晚飯,把林響趕去打坐,一爪子從碗裡撈出那人蔘娃娃,把人蔘頭上那撮朝天辮都薅了下來,細細的幾根烏絲,一離開人蔘的頭頂就變作了參須,白胖的人蔘娃娃只能扁着嘴,捂着光光的腦門,大眼含淚的看着大黑把那幾根參須埋進瓷碗的土裡。
“我還真是勞碌命。”大黑不滿的伸伸爪子,警告的瞪了人蔘娃娃一眼,“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那小子體內的千年玉髓豈是你這等東西能肖想的?不過是得了一點靈氣偶然成形罷了,不去借着機緣潛心修煉,反倒是打起玉髓的主意,雖然那小子不忍動你,你也該知道分寸。”
白胖的娃娃放開捂着腦門的手,規規矩矩的團成個球,給大黑施了一禮。大黑揮揮爪子,人蔘娃娃纔敢起身,抱着腦袋從茶几滾到地上,彈了兩下,跑到廚房拽過放蘿蔔的袋子,扛着就爬回了茶几上,回到碗邊上,乖巧的笑笑,抱起一顆蘿蔔種進了碗裡。
“算你識相。”
大黑見人蔘娃娃忙着種蘿蔔,打了個哈欠,踱着步子走進臥室,林響已經入定,除了本身的靈氣,在林響的周圍還環繞着一圈青色光暈。大黑眯了眯眼,跳到牀上,身上騰起一層金光,慢慢的,金光包圍在了那團靈氣的外邊,青色漸漸淡去,林響的周身只剩下純淨的靈氣,大黑慢慢收回了金光,疲憊的趴在林響的腿邊。
林響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三天正午時分了。
大黑睡得仍熟,林響也沒去打擾它。下了牀,動了動手腳,一身的輕鬆,眼前的事物纖毫可見,耳中似乎可聽到灰塵同空氣摩擦的細微聲響,就算是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環境,都帶着一絲新奇。
林響的動作驚醒了大黑。
“咦?”
“怎麼了?”
大黑跳下牀,繞着林響轉了一圈,“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幾天而已,你竟然已經突破了開光?”
“哦?”
聽到大黑的話,林響樂了,彎下身一把撈起大黑,笑呵呵的蹭了蹭大黑的肚子,“這是我天賦異稟,上次你不是說達到靈寂要一百五十多年嗎?依我看,小case啦……”
“你……”
大黑被林響蹭得不舒服,躲了一下,卻不想林響愈發的放肆,不僅沒放開它,反倒是嬉皮笑臉的又揉搓了大黑一通,大黑哪裡肯罷休,一人一貓頓時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滾到地上,林響按着大黑的四隻爪子,看着大黑的某個部位,笑得一臉邪氣。
“嘿嘿,神君,可讓我看到了吧?上次還因爲這事撓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說是神獸,也沒見比尋常的貓大多少啊……”
大黑被氣得直磨牙,奈何昨晚爲了幫林響,耗費了太多的靈力,現在想給這小子一個旱天雷都沒力氣。
臭小子,你等着!等本神君歷劫過後,讓你見識一下究竟什麼叫“雄偉!”
吔……
大黑只是氣糊塗了,它根本就沒其他的意思,真的。
林響也知道不能玩得太過了,抱着渾身炸毛的白虎神君去了客廳。客廳裡,白胖的人蔘娃娃正嘿咻嘿咻的從瓷碗裡往外拔東西,林響好奇的湊過去一看,瓷碗並排種着兩棵人蔘,胖娃娃的腳邊還有一棵,估計是它剛拔,出來的。
“神君,仙人。”
人蔘娃娃乖巧的問候了一聲,把拔,出來的人蔘送到林響的面前。
“給我的?”
“恩,仙人請用。”
林響突然覺得有點臉紅,大黑卻讓林響去接碗水,順便從洗碗池裡那條笨魚的身上揪兩塊鱗片,連帶着這人蔘一起泡進去。林響也沒問爲什麼要這麼做,只按照大黑的意思辦了。卻沒想魚鱗和人蔘碰到一起,瞬間就融到了清水中,本來無色無味的清水竟然隱隱散發出了一股清香。
“這是?”
大黑擺擺爪子,只讓林響把這水喝下去就是,那條魚是因爲林響的血才產生的變化,這人蔘又是人蔘娃娃種出來的,這兩樣東西對於林響來說,都可補充體力,提升修爲。對於修仙之人,更是千金難求的靈藥。林響端起碗,剛要入口,就看到人蔘娃娃趴在茶几上,看着自己手裡的碗一臉的渴望。
“大黑,這個,他能喝嗎?”
“能,不過只能一滴,多了,他承受不了。”
“多謝仙人!多謝神君!”
人蔘娃娃歡歡喜喜的拜了一拜,用紅兜兜小心翼翼的兜起那一滴水,靠在碗邊上,一點一點的舔進嘴裡。
林響放下已經空了的碗,坐到沙發上,看着歡喜的人蔘娃娃,再看看茶几上的瓷碗,摸了摸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幾天,林響再不提出去找工作的事情了,而是專心的開始在家修行,他認真的態度讓大黑還算滿意,但是事情的進展卻並不順心,沒辦法,林響的家裡實在沒什麼靈氣,再加上條件不允許,大黑想畫個聚靈陣都很困難。
又一次嘗試失敗後,大黑趴到林響的腿上,懊惱的喵了一聲。
林響安撫的撓撓大黑的下巴,雙眼專注的看着電腦屏幕,這幾天,除了打坐修行,其他的時間,林響都用來上網了。他特地搜了T市主要收購人蔘的藥材站和一些中藥店,打電話過去問了,瞭解了一些行情,好一陣的忙活。大黑知道了林響的打算,本來還不同意,人蔘娃娃種出的參或多或少的都帶着些不同尋常的靈氣,而且這些都是給林響吃的,並不適合外流,要是不巧碰到同道中人,可能會有麻煩。
林響也是皺了眉頭,可他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存摺已經取空了,短時間內也找不到好工作,要是再不想辦法賺點錢,再過一個月,他就只能帶着大黑和人蔘娃娃露宿街頭了。房東大媽收房租的時候一向都不手軟,要是沒錢交房租,直接打包走人。
大黑也明白了問題所在,無奈只能同意,畢竟它還要依附着林響生活。只不過,在林響賣人蔘之前,大黑教了林響一個口訣,將人蔘上的靈氣都吸收殆盡,只留下簡單的參體,於藥效是沒什麼影響的,只要不是特別去注意,哪怕是同道中人,也很難發現這些人蔘的問題。雖然麻煩些,這樣卻更安全。
又過了一個星期,林響的修煉並沒有太大的起色,大黑也不勉強他,只是告訴林響戒驕戒躁,他的進度已經是讓很多剛踏入修真門檻的人難以望其項背了。
林響點點頭,他本就不是躁進的性格。等到手裡的人蔘攢夠了十棵,便打算到藥店賣了去。
這些人蔘都被除去了靈氣,料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大黑撓撓耳朵,林響現在手頭拮据,它都多少天沒見着葷腥了,神獸混到它這個份上,倒也難得了。
“早去早回,我今晚要吃紅燒鯉魚。”
“得令。”
出來三字給口了,(#‵′)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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