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李鉺幫忙併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至少大黑認爲這個混沌是被李鉺壓在這裡的聚靈陣眼,李鉺就有責任讓這東西安安分分的。只是林響還有些遲疑。
“矯情。”
大黑給了林響一爪子,“先去找李鉺,他要是不幫忙,再想其他辦法,你這麼拖着,那條魚也有頂不住的時候,混沌跑了出來,有你好看的。”
林響無話可說,只能乖乖的按照大黑說的去做。剛出家門就看到了鄰居王姐。
“王姐,這麼早。”
“小林啊,別提了,我家那隻黑狗昨晚上跑丟了!我都找了一圈了也沒找着,可別讓抓狗的給逮去了……”
林響嘴脣動了動,能和王姐說那條黑狗是隻神獸,昨天晚上去他家後院裡搗亂,被慶忌胖揍一頓掉進了井裡,現在生死不明嗎?估計說了會被王姐當成神經病。
這世道,想說句真話都這麼難啊……
林響到回春堂的時候,坐堂大夫正在櫃檯後邊配藥,見到林響,第一反應是他來賣人蔘的,第二反映就是來找李二少的。
“我找李先生。”
“,趕巧了,二少今天正好在這裡,就在二樓左轉第一間,你自己上去吧。”
林響腦袋上頓時滑下三道黑線,這老大夫可真不把他當外人啊。這究竟算不算好事?要是這麼不把他當外人,那人蔘的價格怎麼也不見給他漲漲?從林響手裡收到的人蔘,除了用作配藥的分量,留下整隻的,轉眼價格就能翻上好幾番,眼紅的林響都想自己去賣,可人家只認回春堂的牌子,林響自己去賣,買家都找不着。
二樓的藥房門沒關,林響站在門口,就能看到李鉺正坐在窗前,手邊擺着一隻算盤,噼裡啪啦的算着些什麼。更讓林響覺得好奇的是,李鉺手裡拿着的,竟然是隻毛筆!
敲了敲門,屋裡的人頭也沒擡,只溫和的說道:“請進,那邊的桌子上有茶。”
林響摸摸鼻子,走到沙發邊坐下,李鉺笑着看了他一眼,“稍等。”
林響點點頭,自動自覺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與其是口渴,不如說是安定一下心神,想想等一下該怎麼和李鉺開口。今天大黑沒跟來,它擔心橫公魚擋不住混沌,就在家裡守着。林響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裡建設,可一旦和李鉺面對面,他又開始沒底了。
“回神了。”
李鉺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了筆,坐到了林響的身邊,整個人幾乎要貼到林響身上,林響眉頭擰了一下,往旁邊挪了挪,這距離有點太近了吧?
“你今天來,是有事找我?”
林響的動作幅度並不小,李鉺沒再靠近,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了林響對面的沙發上。這讓林響不由得鬆了口氣。咬了咬牙,便把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一口氣說了出來。李鉺只是聽着,包括大黑猜測那口井裡混沌的來歷,以及聚靈陣的中心,偶爾抿一口茶,臉上依舊帶笑,一個字都沒說。
林響說完了,猛的灌了一大口茶水。
“說完了?”
“恩。”
“。”
……就這樣?
林響眼睛瞪大了,他說了那麼長時間,李鉺就給了這個?這是什麼意思?是表示他知道了還是說他答應幫忙了?
“那棟房子之前是屬於李家的,那口井也是聚靈陣的陣眼,井裡的混沌確實是我抓來塞進去的。”
李鉺一邊說着,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有些微鬆動,“想着好言好語的讓它下井呆上百年便可,那傢伙可真是不識時務,敬酒不吃吃罰酒,只能把它揍老實了丟進去,好像關的時間是有點久了,估計有八百多年了,不過,時間一長就忘了把它弄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吧,我記得當初丟它下井的時候,是抽取了它的靈識,身體好像是被我丟在哪裡了……”
聽着李鉺話,林響臉色有些發白,眼前這人真的只是一時忘記了才把那個混沌壓在井底下做了八百年的苦工嗎?試想一下,人家混沌過得好好的,李鉺突然上門,說要人家立刻下井做白工,時間還是上百年,人家當然不樂意!結果眼前這男人秉持着強扭的瓜也甜的錯誤認識,禮不成直接兵,先胖揍人家一頓,又把人家身體弄沒了,直接把靈識往井裡一丟,拍拍屁股走人,這一呆就是八百年,再好脾氣的都得被逼瘋!況且大黑說混沌原本就脾氣不太好!
這要換成自己,估計一天二十四小時唯一想着的事情就是出來後把眼前這男人撕碎了再踩上幾腳也不夠解恨!
明白了這些,林響反倒有些同情混沌,也真是個可憐的,遇上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想不發狂都難。
李鉺單手支着臉頰,小指點了點脣,“你剛剛說,混沌破了我的禁制,恐怕會從井裡跑出來,要我去幫忙是吧?”
林響點點頭,說起來,現在井口上的禁制,已經有了三重,即便如此,還是招來了禍鬥,若是沒有橫公魚擋着,估計裡面的混沌早就跑出來了。
“可是,我有什麼理由去幫你呢?”
林響愣了一下。
“說起來,那棟房子現在已經過戶到了你的名下,包括那口井。而且,聚靈陣早已經不需要混沌的靈力做楔子了,它就算跑出來,我也沒什麼損失啊。我爲什麼要費力氣去把它再壓進去呢?都關了八百年了,還不讓它出來透透氣,也太不仁道了點。”
聽完了這番話,林響險些沒撲上去給李鉺幾爪子,有這麼無恥的嗎?啊?!那根本就是他種下的因,現在卻要自己去嘗結出的果?!大黑怎麼沒告訴他,萬一對方的臉皮已經修煉到了金剛石的硬度,泰山的厚度,自己究竟該怎麼對付啊?!
算了,不幫就不幫!大黑不是也說了,李鉺不幫忙,也不是沒辦法對付混沌嗎?大不了拼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吔——不得不說,林響有些被氣糊塗了。
刷的站起身,冷冷的瞪了一眼李鉺,他現在懷疑,當初李鉺把房子賣給他,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林響硬邦邦的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就在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了。林響拉了兩下沒拉開,感到門上有靈氣流動,回頭看着李鉺:“你什麼意思?“
“別急着走。”
李鉺也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林響的面前,站定了,單手撫上林響的面頰,側過頭,湊近林響的耳邊,低聲說道:“要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總要拿出些誠意來吧?”
“誠意?”林響眉毛一挑,“怎麼樣的纔算是誠意?”
“這個嘛……”
修長的手指拂過林響的臉側,鼻尖,落在林響的脣上,慢慢擦過,另一隻手牽起林響的右腕,襯衫的袖子滑落,露出了腕子上那朵含苞待放的白蓮。
李鉺微笑着低下頭,粉色的薄脣落在花苞的邊緣,滑溜的舌探出脣瓣,舔在了那一抹雪白上,捲翹的長睫垂下,半遮住了黑色眸子中的流光,隻眼角泄露出了點點春情,眉眼間似乎都帶上了笑。
“你真的不知道嗎?”
魅惑的聲音似情人間的呢喃,聽在林響耳中,只覺得陣陣酥麻從腕子上的那朵花苞傳向全身,腰腿不由得有些發軟,有些無力的靠向身後的門板,卻被一條有力的胳膊攬住了身體,靠向面前渾身帶着藥香的男人。
淡粉的脣從林響的手腕一路向上,隔着襯衫袖子吻上了林響的手臂,一個又一個吻落下,林響腿軟得更厲害了。在李鉺吻到了林響的肩膀,拉開林響襯衫領口,帶着些冰涼的指尖直接觸摸到林響的脖頸時,林響口中突然發出了一個短促的輕喘息,面紅耳赤的捂住嘴,瞪着把頭埋在自己肩頸間吃吃發笑的男人,林響眼中閃過一抹暗光,抓住了李鉺的長髮,在李鉺微有些吃驚的目光下,狠狠的咬上了李鉺的脖子。
恩,的確是在咬。
李鉺笑得更大聲了,乾脆摟着林響的腰轉了個身,自己靠在牆上,任由林響靠在自己懷裡咬着自己的脖子。林響實在是很像一隻被惹到的小獸,哪怕知道彼此的力量懸殊,也拼着想要咬掉敵人一塊肉下來。只不過,過程雖然好玩,可若真的被這小獸傷到了,那也不是什麼好事。
等到李鉺覺得差不多了,鉗住林響的下巴,把他拉開了一頓距離,“咬夠了吧?”
摸了摸脖子上清晰的牙印,還好,只咬破了表皮,沒有出血。點了點猶帶着怒氣的林響額頭,李鉺的口氣中帶上了一絲無奈和幾許寵溺,說道:“不是不讓你咬,只是傷了我,你會惹上麻煩。”
嘖!
林響撇了撇嘴,明顯不信李鉺的話,只是剛剛咬在這男人身上的時候,雖然肌膚觸感和常人沒什麼區別,但是,咬破錶皮的一剎那,嘴裡竟然嚐到了一股蓮香。有那麼一瞬,林響真的很想咬掉這男人的一塊肉,嘗一嘗是不是也如他想象中的味道。
只是這個念頭剛一閃過,林響整個人都有些發冷,李鉺拉住他的時候,順勢鬆開了口,否則,哪有可能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李鉺抱着林響,單手手心向上,一團白光出現,慢慢的蓋向被林響咬出的傷口,白光消失,那片肌膚恢復了白皙無暇。
“放開我!”
林響掙了兩下,李鉺放開了手。
“麻煩讓讓。”
“先等一下。”
“還有何指教?不怕我再咬你一口?”
林響亮了亮牙,李鉺再度失笑。
“我會幫你。”
恩?
林響懷疑的看着李鉺,想弄明白這男人究竟在打些什麼主意。
“不用這麼戒備的看着我,放心,我會幫你。”
“你不是要什麼誠意嗎?”
“那個啊,”李鉺笑着親了一下林響鼻尖,見對方忙不迭的後退,險些撞到桌子,搖搖頭,指着剛剛被林響咬到的地方,“我想,我已經充分見識到了你的誠意,所以,我會幫你。”
情況急轉直下,林響目瞪口呆。
咬他一口就算表達了誠意?早說啊!自己絕對不介意再多表達幾次,最好是把這男人咬出幾個窟窿,那才叫真正的誠心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