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在上流社會最被人看不起的人,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堪比的,何況這匹駱駝剛在不久獲得了充足的飼料了。
所以拖這幾批瘦駱駝的福,我有生之年頭一次坐上了幾百萬一輛的豪華轎車。
後面的他們招收的所謂的小弟擠在幾輛商務車裡僅僅跟着我們。
因爲這個廠房外面有很長的一段不平整的土路,所以這個車便隨着地形的起伏小幅度的顛簸着,把我給心疼的,這麼好的車真是糟蹋啊。
可是這三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倒是沒一點感覺,兀自唱着歌,說是唱歌,只不過比狼嚎稍微不那麼刺耳罷了。
這時和我一起坐在後排的吳哲宇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用十分真誠的眼神看着我說:“兄弟,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了,我這人窮啊,什麼也沒有,就是有錢,有需要直接開口就行,還有就是雖然小韻喜歡的是你,但是隻要你們沒有結婚,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我們以後就是情敵了,可以說是親上加親了。”說着滿臉笑意的看着我。
我真的是好無語,只能呵呵的笑着跟他說:“兄弟,你握着我的手都五分鐘了,可以放開了嗎?”
誰知他這頭剛放開,前面副駕駛上的海雋邦又回過身,把我的手抓了過去,用力的搖了搖,“兄弟,以後你也是我親兄弟,還有我們以後也是情敵了,所以我們要好好團結。”
我無奈的呵呵着點了點頭,不僅懷疑這貨真是個音樂家嗎,難道這年頭音樂家的入行門檻這麼低嗎。
正在前面開車的唐駿也終於看不下去了,“我告訴你們,你們想都別想,這輩子我只認陸遙這一個妹夫。”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了高中語文老師拿着教鞭瞪着在樓道上罰站的我和魯冠氣急敗壞的說的那句物以類聚是什麼意思了。
接着唐駿就問我今天還要回去嗎。
我說:“不回去了,其實今天我本來就是請假的。”說到這,我感覺十分的不爽,罵了他們三個一句,說老子請個假容易嗎,被你們白瞎了半天。
他們三個哈哈大笑,說等過兩天我們來他們這了,想放幾天假就放幾天假。
唐駿接着說那既然不回去了,今晚上哥幾個就找個地慶祝下我的加入吧。
我有點無語,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我說還是算了吧,我晚上想去看看唐韻。
唐駿說那感情好,要不兄弟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吧,小韻這兩天正好也住在家裡,一直沒有回她那裡。
我撓了撓頭,說着不太好吧。
唐駿說有什麼不好的,我妹妹爲了你都消瘦了那麼多了,你去我家看看也是應該的,再說我偷偷的把你帶過去給她一個驚喜,算你將功補過了。
見他這麼說,我也不好再推辭,說那好吧。接着我問他他說的住在家裡是什麼意思。
唐駿跟我解釋說他現在和他爸媽住在一起,而唐韻在幾年前爲了工作之便自己買了所房子搬了出去。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感覺對愧疚更盛,原來唐韻跟我說的話是真的。
爲了再確認一下,我問她唐韻買的房子在哪。
唐駿想都沒想跟我說了說那個小區,叫文苑小區。
沒錯,文苑小區離我家的小區隔了也就一條街,所以唐韻跑步碰到我確實是個巧合,對唐韻的質疑也基本上可以消除了。
不過我心裡感覺又堵上了一塊東西,如果那次吃飯時被襲擊與唐韻無關,那會是誰?難道真的是巧合?會有這麼巧的巧合?那幾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是練家子?而且還是一副混子模樣的練家子?除非他們的混子模樣是僞裝的,可是我問過王叔,那附近根本就沒有武館之類的場所。
想不通的事情我索性不再去想,沒有誰能一口吃成個胖子,有些事情終究需要時間的推敲纔會大白於世。
這是吳哲宇和海雋邦兩人呵呵着,不知道想幹嘛,吳哲宇率先開口:“唐少,你看今天晚上正好陸遙兄弟在,我們倆也順道一起過去咱熱鬧熱鬧得了。”
剛說完,唐駿頭都沒回的沒好氣的說:“我們自己家裡人吃飯,你們去幹嘛,你們有什麼資格去。”
那倆人自討沒趣,只好尷尬的笑笑。
我笑了笑說,要不叫他們一起吧。
還沒等唐駿開口,他倆自己倒是先開口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改天再找你一起喝酒。
所以到了半路上他們倆就下車了,說他們已經給司機打過電話了,很快就回來接他們的,至於後面的他們那羣手下他們也跟打電話說了讓他們自己回去。
唐駿載着我穿過了大半個sh市,從城南一直開到了城北一個高檔的小區,進了小區一直萬里走到了小區後面的別墅區,最後直接開進了一棟至少幾百平米的三層別墅底下的車庫。
下車後,唐駿直接領着我進了屋子,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人正在客廳裡打掃房間,見我和唐駿進來了,親切的喊了聲:“少爺回來了。”
唐駿趕緊跟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的問:“沈媽,小韻在不在家?”在得到了沈媽的肯定後,唐駿帶着我上了二樓。
次奧,不得不說有錢人就是會享受,唐駿家的裝修那叫一個奢侈,裡面從牆壁到地板都金碧輝煌的,家裡的陳設自不必說,我估計光頭頂上那個巨大的做工考究的水晶吊燈都趕得上我家的一座房子了。
唐駿帶我一直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間跟前,先回過身示意我別出聲,接着輕輕的敲了敲門,說:“小韻,哥哥給你帶了好東西,快開門。”
我和唐駿等了半晌裡面沒啥反應,唐駿接着又加重了力道再次敲了敲門,聲音也提高了,“小韻,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東西,快開門啦。”
這時裡面終於有了動靜,傳來唐韻那有點虛弱且夾雜着絲絲哀怨的聲音:“我不要,你拿走吧。”
聽着唐韻有氣無力的聲音我感到一陣心疼,不禁心裡罵了自己一句“陸遙,你真不是個東西。”
唐駿一聽,趕緊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繼續對這裡面的唐韻道:“小韻,我帶來的是你朝思暮想的東西,你不見你會後悔的哦。”
“我說了不要,我什麼都不要,你走開。”裡面傳來唐韻有點惱怒且夾雜着哭腔的聲音。
唐駿直起身,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說:“既然這樣,那你可別後悔。”頓了頓,他清了清嗓子,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大聲說:“陸遙!我妹妹不想見你,你還是快走吧,你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
唐駿剛說完裡面的唐韻就喊了一句“等一下!”
接着過了有一會兒,門一下子被打開了,雖然唐韻在裡面稍微收拾了下,但還是掩不住她的憔悴,人感覺也瘦了好多。
她站在門口就那麼看着我,大眼睛裡滿是委屈,甚至都有淚花在閃爍,撇着嘴,彷彿嚐盡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疾苦一般,就那麼看着我,但是沒有往前走一步。
唐韻就是一個這樣堅強、善解人意到令人心疼的女孩,她知道她不是我的誰,所以雖然她現在感受到的的所有委屈都是因爲我不理睬她,她也沒有表現出一絲對我的怨念,也沒有經受不住情緒的控制撲到我懷裡放聲痛苦。
她就這麼看着我,眼睛裡的淚花打着轉,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沉默往往比許多聲嘶力竭來的震撼的多,此時唐韻的這種表現讓我趕到十分的難受,就像當我親口聽到女神姐姐說她有了男朋友一樣難受。
唐駿感嘆了一聲:“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興許。”就屁顛屁顛的滾下去了。
我衝她笑了笑,說:“哭花了臉就不好看喲。”
她沒有說話,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我,眼淚無聲的花落,梨花帶雨的臉龐能讓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男人爲她瘋狂,甚至拋棄一切。
我輕步走到她跟前,用手背輕輕地給她拭了臉龐上的淚,柔聲說:“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罪來了,希望爲時不晚。”
她沒有像別的女孩子似的不依不饒,也沒有像別的女孩子似的撲倒我懷裡嚶嚶啜泣,還是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只是搖了搖頭,開口說:“我不怪你。”
這就是唐韻,一個通情達理到讓人於心不忍的女孩,一個令我在女神姐姐之後再次讓我感受到心動的女人。
我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輕輕地抱住了她,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原諒我好不好,我賭上我全部的驕傲,這是我最後一次讓你這麼委屈。”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麼肉麻的話爲什麼他媽的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不過卻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唐韻臉色微微紅了紅,把頭埋在了我的肩上,雙臂也輕輕的環住了我,讓我頭一次感覺我在部隊這麼多年替九川扒拉破字典代寫了那麼多封情書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