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自己是誰,全世界都要圍着你轉嗎?
這是唐駿第一次對我表現出這種反常的態度,加之他剛纔說的一番話,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略微一遲疑之後,就趕緊衝他大聲開口道:“怎麼了,是不是唐韻出了什麼事情。”
“我以前算是瞎了眼了,還一直和你站在同一陣營上,成天妹夫妹夫的叫着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薄情寡義的人。”那頭的唐駿心中似乎對我有千般不滿。
我沒有理會他的這番尖銳的諷刺,只是再次大聲的開口問他,“告訴我,是不是唐韻出事了?!”
唐駿冷笑了一聲,接着開口道:“你還有資格問關於她的事嗎,她昨天晚上苦苦哀求你過來找她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着急,我告訴你吧,有些事有些人你錯過了就永遠的錯過了,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別他媽跟老子廢話,唐韻到底怎麼了。”我聲音微微顫抖着衝那頭的唐駿吼道,其實我不是怕他對我的這番諷刺挖苦,而是害怕唐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那頭的唐駿沉默了一下,接着才緩緩開口道:“走了,今早上的飛機,早就已經起飛了。”
我一腳踩住了剎車,硬生生的停在了路上,惹來後面好多車的喇叭聲,接着傳來的是從我身邊駛過去的司機的叫罵聲。
“走了?”我的聲音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去哪了?”
“世鈞,我要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是永遠等着你的,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的,總有這麼個人。”這是張愛玲的《半生緣》裡我記得最深刻的一段話,而唐韻也曾跟我說過這麼一段類似的話,只不過這番話還留着我的記憶力,但是再回身看,說的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我一個人開着車到了郊外,倚在車上呆呆的看了好久天上的雲,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唐韻最終堅定決絕的選擇離我而去,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我該以怎樣的一番姿態去迴應她,或者說是去面對現在的她,或許已經是心裡沒有了我的她。
我從上午一直呆到了晚上,直到暮色四合,直到夜晚的風吹的讓穿的有一絲單薄的我讓我感覺到有一絲刺骨的寒冷。
我輕輕的裹了裹衣服,上車,發動起車子,慢慢的往回開去。
望着遠處漸漸亮起來的城市的霓虹,心裡突然有了一種釋然的情懷,這何嘗不是一種對彼此都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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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終於可以將對我的感情放下,去尋找屬於她自己的真正的從我這裡永遠得不到的幸福,這或許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吧。
畢竟一個人默默付出了這麼久,她肯定也會累吧。
我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了一番,最終稀裡糊塗的來到了何清音的診所門前。
我突然發現現在能讓我一吐爲快,能在受傷的時候暫時躲避起來的地方竟然是何清音這裡。
其實這個人本來是小阿姨的,但是因爲有尹兒在,所以我和小阿姨之間就好像有了一種透明的隔閡。
而因爲最近這幾次受傷的時候都是來的何清音這裡,所以我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竟然也習慣性的來到了這裡。
因爲現在才七點鐘,所以診所裡面燈火通明,有很多人都走來走去的忙碌着。
當我進去的時候,何清音正在給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娘把脈。
她看到了我,眼裡閃過一絲驚異,但是接着又恢復常態,仍然是一副面若寒霜的樣子,示意我先坐一下。
等她給老大娘看好病開好藥方之後,她就走到了我跟前,雙手插在兜裡,低着頭細細的看了我一番,嘴角輕輕的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輕聲開口道:“怎麼了,失戀了?”
我苦笑了一下,一下子站起身來,開的道:“吃飯了沒?”
“還沒呢,怎麼了,這是想讓我填補你感情的空白期嗎?”何清音眨巴眨巴她的兩隻大眼睛,盯着我開玩笑道。
我咧了咧嘴,感覺自己笑的有一點牽強,估計現在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吧,所以我就趕緊將笑容收斂起來,對着她開口道:“走,肯不肯賞個臉讓我請你吃個晚飯,不過事先說明,請不了那種高端大氣的,只能請你吃碗拉麪。”
何清音的神色有點古怪的瞧了我一會兒之後,才頭微微一仰,顯得有一絲不情願的道:“好吧,看在今天你失戀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接受你的邀請。”
因爲我說的是吃拉麪,所以我最後就真的領着何清音到了一家拉麪店。
等拉麪上來之後,我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吃完了一碗就又要了一碗。
何清音倒是沒有急着吃自己面前的面,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等我吃到第三碗的時候,她纔開口道:“人家都說失戀了之後胃口會變差,你可倒好,失戀了,胃口反而變的出奇的好了起來。”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衝她咧嘴笑笑,開口道:“人不都應該這樣嘛,有時候沒心沒肺一點反而會活的更開心一點。”
說完之後我就又繼續大口的大口的吃着碗裡的拉麪。
何清音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着碗裡的面。
等吃完飯之後,我沒有開車,讓何清音陪着我在路上散了會兒步,雖然她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隻要有她在身邊我就感覺心裡十分的踏實,至少還有個人陪着你。
我們倆人就這麼在大馬路上溜達着,這時旁邊一輛紅色的小轎車突然緩緩的靠到了我們這邊。
我和何清音兩個人扭過頭去好奇的看了一眼。
那輛小轎車速度放緩下來,保持和我們步行的一樣的速度,接着副駕駛座上的車窗就降了下來,然後駕駛座上就有一張臉往窗子這邊湊了湊。
我看到這張臉之後,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車上的人不是別人,真是夏如畫。
我趕緊撓了撓頭,衝她笑笑,開口道:“好巧啊。”
夏如畫眼帶笑意的看着我,回道:“是啊,好巧啊,怎麼,不打算跟我介紹介紹你身邊的這位美女?”
“奧,奧。”我趕緊反映過來,跟她介紹道,“這位是何清音,徐道全徐神醫的外孫女。”
夏如畫在聽完我這句話之後,面色一下子變的冷淡了下來,開口道:“怎麼,難不成這麼快就冰釋前嫌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徐道全沒有救我媽的事。
我趕緊衝她使了個眼色,同時開口道:“等以後我再給你解釋。”
沒等夏如畫說話,這時何清音突然往前踏了一步,面色分外寒冷的看了一眼夏如畫,接着扭頭看向我,開口道:“陸遙,這位是?”
“哦,這是……”
我趕緊要跟何清音介紹,卻被夏如畫一下子打斷道,“我是他女朋友。”
夏如畫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着何清音看,又恢復了那種眼帶笑意的神色。
何清音在聽到她說是我女朋友之後,扭過頭來滿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我否定,但是見我沒有說話,她也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夏如畫趁勝追擊道:“何小姐,謝謝你替我陪了我們家陸遙這麼久,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何清音聽出了夏如畫話中的意思,衝我淡淡的說了一句,“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她就攔了一輛街旁的出租車就走了。
夏如畫見我看着何清音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即杏目圓睜,開口道:“你是不是還戀戀不捨啊,竟然敢揹着我偷人,回家懲罰你,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