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了握拳頭,極力的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我聽到他說到章曉受了傷,還以爲頂多是受了點稍微重點的傷,所以纔會來醫院,但是我沒有想到竟然嚴重到要進急救室。
我看了一眼在一邊默默的流着眼淚的章曉的女朋友,呼了一口氣,看向歪瓜裂棗道:“進去多久了?”
“十多分鐘了。”歪瓜裂棗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開口道。
接下來我沒有心思問他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在門外不斷的徘徊着,焦急的等待着。
過了有接近一個多小時,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兩個帶着面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我和高個他們以及章曉的女朋友一下子湊了上去,我迫不及待的開口道:“醫生,情況怎麼樣?”
走在前面一個比較矮的醫生就嘴上的口罩摘了下來,看了我一眼,開口道:“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我們一聽他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臉上緊張的表情也舒緩了下來。
但是醫生說的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難道日後還會有生命危險?
我趕緊詢問道日後會不會再出現什麼狀況,或者留下什麼後遺症。
醫生看了我一眼,微低下頭,頓了頓,開口道:“現在沒法說,病人的傷勢比較嚴重,雖然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日後比較難說,不過好好的治療一下還是沒有大問題的。”
我皺着眉頭聽醫生說完,見他這麼說纔多少放下心來。
章曉被推出來的時候渾身包的像個糉子,頭上整個也抱着,只露出了雙眼、鼻子和嘴,兩隻眼睛青紫青紫的,腫的厲害。
看的我一陣難受,高個的臉上也一副難過的神情。
醫生沒有讓我們靠近,和護士一起直接將章曉推到了重症監護室裡。
我安慰了一下章曉的女朋友,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歪瓜裂棗和他身後的兩個人,他身後的兩個人臉上還帶着傷,但是唯獨他臉上沒有一絲異樣。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拽到了身前。
他被我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道:“堂,堂主,這事不能怪我啊。”
我眯了眯眼,冷冷的看着他道:“爲什麼別人都受傷了,你卻好好的。”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滿是膽怯的看着我道:“當時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我沒有上去,所以我沒有受傷……”
歪瓜裂棗本名叫樊軍,身材長的比較矮小,也很瘦弱,但是人很精明,之所以走到今天這步,不是因爲能打,而是因爲腦子活,注意躲多,在很多事情上給塗銳出謀劃策,纔得到了重用,成爲了副堂主,所以可以說是典型的智囊型的人物,要是論格鬥,恐怕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夠將他放倒。
見他這麼說,我也覺得自己有點衝動了,我總不能強求他當時衝上去給人家拼命吧,而且章曉的身手我瞭解,能夠將他打成這麼重的傷,那麼去鬧事的那幫人身手肯定不凡,歪瓜裂棗不敢衝上去也是情理之中,要不然他恐怕也沒有能力將現在重傷的章曉送過來。
我嘆了口氣,將抓在他領子上的手鬆開來,略帶歉意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兄弟,對不起,剛纔是我衝動了。”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滿是忐忑的說,“堂主,其實這事也怪我,我當時要是把章曉兄弟拉住就好了。”
說着他一下子擡起頭來,一臉無奈的焦急道,“可是堂主,你也知道章曉兄弟的脾氣,非常爆,而且也夠義氣,見那幫人將我們的兄弟打倒在地,他就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唉,明知道那幫人那麼厲害,還衝上去。”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接着他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摸的擡起頭來看着我道:“堂主,那幫人當時好像特別針對章曉兄弟,見他衝上去之後,幾個人就空出手來一起對付他,而且下手很重,章曉兄弟架不住那麼多人同時的攻擊,所以才受了這麼重傷。”
我見他臉上帶着一絲愧疚,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章曉這小子命硬,這麼多年來他一個人摸爬滾打都能活到現在,這麼點小傷,要不了他的命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有些哽咽了。
我將目光轉換到了一旁,呼了口氣,接着才轉過頭來問歪瓜裂棗來鬧事的都是些什麼人,爲什麼鬧事。
接着歪瓜裂棗就跟我說了下事情的大體經過。
當時他也不知道遊艇上的賭場裡面怎麼着就鬧了起來,一羣穿着西裝革履的人不分青紅皁白的開始對着周邊的客人大打出手,就好像唯一一般,毫無徵兆的突然爆發了,賭場裡面頓時就混亂了起來,所有的客人都爭先恐後的往外跑,而這幫人卻不想罷手,揪着好幾個客人開始圍毆。
等船上的服務生告訴了歪瓜裂棗之後,他就趕緊招呼章曉和一幫手下去了賭場,結果發現我們的人已經跟他們打了起來。
不過他們的身手都很好,幾下就將我們的人給放倒在了地上,整個過程一句話也不說。
章曉趕緊招呼着後邊的兄弟衝上去,但是那幫人似乎受過訓練,招式並不好看,但是十分的實用,基本上兩三招之內就能將我們的人打的瞬間喪失戰鬥力。
所以沒一會兒我們場子內的幾十個人就被他們打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們那邊似乎沒有什麼損失。
章曉看他們這麼打我們的兄弟,站住了,面露狠色的就衝了上去,所以被幾個人圍毆之後就受了這麼重的傷。
歪瓜裂棗當時見形勢不好,所以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不過那幫人在他打完電話之後五分鐘就迅速的撤了,臨走前倒是沒有太爲難歪瓜裂棗,只是踹了他幾腳。
我皺着眉頭看向歪瓜裂棗道:“你的意思說他們是在進了賭場裡面纔開始動手的?那他們怎麼上的遊艇?”
歪瓜裂棗嚥了嚥唾沫道:“那幫人大概有十個人左右,但是他們不是一起來的,而是三三兩兩一起過來的,當時見他們衣着光鮮,而且出手闊綽,還以爲只是普通的消費客人呢,誰知道他們竟然是一夥兒的。”
我摸了摸鼻子,皺着眉頭想了想,看來這夥人是有預謀的過來鬧事的,八成是城南的,要麼是楚羽那邊的人,要麼就是辛月雪那邊的人,肯定不是趙寅那邊的人,趙寅正跟周滅絕鬥着呢,肯定分不出人力來對付我們。
而且我個人認爲辛月雪的可能性會比較大,我還記得上次在遊艇上見過她一面,她當時竟然能混上去,所以肯定對我們的遊艇比較瞭解。
我想到這裡,感覺心裡氣的難受,咬了咬牙,喃喃道:“好你個辛月雪,下手竟然這麼毒,那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歪瓜裂棗這時突然叫我了一聲,我回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問他怎麼了,他皺着眉頭跟我說,“堂主,我記得他們那幫人走的時候,好像其中有人說了一句日語。”
“日語?”我滿是不解的看着他。
他想了想,接着點了點頭,篤定的說:“對,是日語。”
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心想難不成是跟上次去我們賭場鬧事的那幫日本人有關?
正在我愣神的功夫,我的手機一下子響了。
我套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就接了起來,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說着生硬的中文的聲音,“陸堂主是吧?你的兄弟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