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rine絲毫沒有羞愧之色，將右手伸向不停咔眯着小肉包母豬眼的李科，呶起紅嘟嘟的小嘴閃着勾魂的微笑。“先生您的小費。”
“哎喲——老李，快交錢走人，這是嘛地方？金髮碧眼的姑娘這模樣夠十五個人瞅半個月的，什麼玩意？要多少？姚青嬌見獵犬目光有些發直看着漂亮的洋服務生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說呢，爲嘛偏要來這種地方吃飯，鬧了半天這裡有迷人的‘小狐狸精’。這50塊錢夠嗎？”她掏出錢夾，抽出一張綠色的紙幣摔在桌上，推着李科走出包房。
“先生，您的賬還沒結呢，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凱瑟琳幾步跟了出來，嘴裡吹了一下口哨，幾個膚色各異，表現各異的洋服務生圍了過來。
“嘛叫吃‘霸王餐’？小丫頭片子胡說嘛？我們這麼有層次的人吃飯能不給錢？只有當年‘八國聯軍’侵略者吃飯纔不給錢呢，一看你們這些‘洋鬼子’我就恨得要命，別忘了這是在中國的地盤上，你們還敢乍刺？還反了你們呢。”母老虎姚青嬌一副要罵大街拼命的樣子。
李科拉了一下激動的老婆，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裡，掏出錢夾，拽出一達百元大鈔認真的數着。“服務員，這是我們吃飯的錢，數好了，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這是給你的小費，給我開發票啊。”獵犬付完餐費後，又將一張百元大鈔遞給kathrine.姚青嬌癟着嘴斜着眼睛看着李科。“你這是幹嘛？爲嘛還給她小費？我不都給五十了嗎？快要回來。還是洋妞的臉蛋值錢，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掙了150塊錢，平均一分鐘就掙15塊錢。難怪都喜歡做‘服務小姐’呢？傻老爺們的錢太好掙了。”
凱瑟琳並沒有完全聽懂母老虎的話，接過李科的票子，飛快的數了一遍。衝着獵犬再次飛了個“媚眼”。“先生，您稍後。我去給您開發票。”手一揮那羣洋服務生退了下去。
“難怪，你和唐豆都愛來這種地方吃飯，鬧了半天這裡有‘貓膩’。你看看那一個個‘小妖精’真會發洋賤。與你這搔老爺們眉目傳情，動手動腳的。今天要不是‘老孃’在，我敢肯定這個洋妞能坐在你懷裡，你這個缺德的搔包以後不許再來這種地方。唐豆也不是塊好餅，他最好永遠別回來。”姚青嬌發着虎威將獵犬拖出天逸龍酒店。
唐氏機電沒有因唐豆不在而缺少什麼，員工們按部就班的忙着手裡的工作。每個人不因少了唐副總，空間變大了或縮小了。完全處於常態，只是少數幾個人覺得很不習慣，以李科爲代表的“二少派”恨不得馬上去西寧給唐豆抓回來，可惜唐總，許副總、唐冰都沒有這個意思，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
許子明坐在三樓會議室正與幾個車間主任討論生產問題，唐建碩氣乎乎推門走了進來，臉色鐵青看了一眼許子明，又瞅瞅其他人。身後跟着一臉驚慌的趙曉燕，她剛想說什麼被紅痣帥哥攔下。“唐副董事長，你有事兒？趙姐，給副董事長沏茶。”
“謝了，我可沒那閒心跑這裡來喝茶，思琪在什麼地方？唐冰在哪，叫他們出來，我有話要說。”唐建碩將手裡的皮包重重的摔在橢圓會議桌上，掐着腰來回走動。
許子明站起來，走到唐建碩身邊笑着說：“副董事長，思琪總經理和唐冰都不在，您有話跟我說可以嗎？你請坐。”
“呵呵——真是巧啊？我們唐家的企業，我想找一個唐家說了算的人都沒有，莫非我走錯地方了，這裡不是唐氏機電而是許氏機電？”唐建碩誇張地走了會議室在門口轉了幾圈又進來。“沒錯啊？這是我唐家的產業啊。”
許子明微笑的臉瞬間平淡下來，他接過趙曉燕遞過的茶杯，強露笑顏。“副董事長，有話您慢慢說。我們總經理真的不在和唐冰去燕京了，過幾天就回來。你的事兒要是着急呢就跟我說，要是不急等唐總回來。這裡您沒有走錯，是三位董事長聯合起來的企業。”
“許子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唐氏是我自己的，你端起茶杯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這個老傢伙說的話你不喜歡聽，想‘送客’？別忘了你的身份？”唐建碩拿起茶杯順手摔在走廊上，瓷片亂飛，茶水濺在牆上。驚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其他辦公室的員工也跑了出來，看着這奇怪的場面。
許子明眼裡閃着憤怒的藍光，眉間的紅痣越來越紅，已有眩光閃爍，他強壓胸中的怒火，來到走廊蹲下身，撿起地上摔碎的茶杯碎片，將它丟進垃圾桶裡，笑着說：“副董事長，您是我的前輩，心裡有什麼怨氣衝我發發沒關係。可是，您要讓我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做錯了，惹您發這麼大的火。郝寧，給副董事長泡茶。”他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副董事長，請裡邊坐。”
“不必客氣許副總，有話就在這兒說。”唐建碩回到會議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菸，眼睛極不友善地看着許子明。“我說許副總，既然我們哥三讓你做唐氏的副總經理，你怎麼不爲唐氏想事兒？公司出現了這麼大個問題你怎麼漠不關心，不聞不問呢？我們是請你來做事業的，不是來當官做老爺享福的？現在到好，唐氏一個姓唐的人都不在，要不是我來。我看這裡真的要‘變天’了。”
許子明揮了一下手讓會議室的各車間主任先出去，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唐建碩的對面，有些氣樂地的笑了。“副董事長，您進門就是一通雷煙火炮，矛頭直指向我。可是您還沒說明白我在什麼地方犯了錯誤，哪裡做的不對？您總要說清楚吧。要不，我還真不知道，我在當官做老爺享福呢？”他示意郝寧將茶水放在唐建碩的手邊。“前輩，您先喝口茶，消消氣。”
“嗯。你小子真是個滑頭，可是你對公司管理的缺失不容抵賴。唐豆是怎麼回事兒啊？他去西寧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你怎麼不想辦法呢？是不是希望他永遠不回來你才高興呢，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呢。”唐建碩從心底佩服許子明的忍耐力，“自己這麼無理的挑釁這小子居然扁扁的咽在肚子裡，臉上還帶着笑，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一口一個副董事長，一口一個前輩，難鬥啊。這要是換了唐豆，說不定要‘竄天猴’似的跳起來走人了，還能聽我訓斥？”
“呵呵——前輩，您是說唐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出口的。他不在西寧挺好的，住在林梅芝董事的輝盛公司受不了委曲，他不回來的目的您還不清楚？”許子明將茶杯端給唐建碩。
“我清楚什麼？他一走大半月，所有的人都回來，爲什麼丟下他自己。萬一出了問題，誰負責？是你還是思琪、唐冰。身爲常務副總經理你這個企來是怎麼給我管理的？唐豆任姓，你們就任憑他胡來嗎？我看你這個副總當得真不稱職。”唐建碩彈掉菸灰，接過茶杯夾了一口，語氣顯然比剛纔軟了些。
許子明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以爲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呢？“鬧了半天，事兒出在二少身上，唐豆不回來。唐建碩這隻‘老青蛙’坐不住金鑾殿了。你兒子沒出息拿我出氣，怎麼想的？就是你在有錢，也不能拿着不是當理說。老東西，你真以爲我那麼好欺負？你以爲我會像李科那樣，看你的臉色行事？妄想！要看，我也要看我老丈人唐建誠的臉色，他是我媳婦的父親，你算那棵蔥？董事長能把女兒給我，你能給我什麼？給我唐豆？我要他有什麼用，也不能當錢花，當保姆還什麼活都不會幹，又不能宰了吃肉？”他經過對自己的心理調節，氣脹的胸口舒服了許多。
“你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是不是被我言中了，看來你的能力真的非常有限，完全不像我二位哥哥誇的那樣。好啦，我也不跟你浪費時間了，去找我大哥，看看這件事兒怎麼解決，沒想聘了這樣一個‘飯桶’副總。”唐建碩又有點來勁，公然諷刺許子明。
“副董事長請留步。唐豆去西寧的事兒您不清楚？我向您彙報一下。我自知能力有限，還不佩稱之爲‘飯桶’。那對唐建誠董事長，唐建偉副董事長包括您本人都是不公平的。我這個常務副總可是你們三個慧眼識珠選出來的，我要是‘飯桶’你和其他二位董事長，豈不眼睛有問題。”許子明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點了一下趙曉燕。“趙姐，麻煩你。”
走廊上的人越聚越多，他們都在豎着耳朵聽會議室二位公司首腦的嘴巴較量。李科拉開主任室的門，捧着茶杯靠在椅子上，眯起肉包母豬眼靜靜地聽着會議室的動靜。“二少的靠山來了，許子明你小子的曰子不好過了，真讓人興奮啊，要是天天都有人收拾一頓紅痣副總，那將是多快樂的事兒。”他晃着肉乎乎的“豬頭”哼起了小調。
“哼，我兩位哥哥我不知道，反正我承認我的眼神不好，沒選準人。”唐建碩放下手中的皮包坐了下來。
許子明接過趙曉燕遞過的茶杯，吹了一下，喝了一口。“副董事長，你家唐豆是一個有行爲能力的成年人，他做什麼自己清楚，完全不需要公司負責更不需用我負責。這次去西寧本來不考慮讓他去，是讓唐總和唐冰去的。但，貴公子一再要求非他莫屬。思琪總經理只好做出讓步，讓他和唐冰帶着幾個人去。在西寧出現了很多事兒，您一點沒聽說？他沒給您打電話？”
“沒有。有話請許副總直說，不用半吐半露的。”唐建碩摘下眼睛，閉着眼睛，手指彈着沙發扶手。
“那好，那我就將我知道的說說。唐豆此次去西寧是躲什麼人，他像受到了什麼威脅，具體怎麼回事兒，等他回來您親自問他，在這裡我不便透露，我答應過他，我要信守承諾。其次，我再說一下，唐副總在西寧的一些情況，他向我們的女員工求婚不成，晚上又跑到人家房間裡，而且只穿件三角褲頭。又爲林董事演奏鋼琴獻歌，其目的你不會不清楚，就是想與林梅芝破鏡重圓。”許子明停頓了一下，眼睛瞟了一下眉頭緊索的唐建碩。“郝寧，給副董事長到水。”
“無稽之談，我家豆豆是個好孩子，這一點我比誰都瞭解他。他決不會做出向許副總說的荒唐事兒。他怎麼會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女孩兒的房間裡，更不會去追求什麼林梅芝，那個女人是我家的‘剋星’我們躲之不急，豆豆怎麼會去爲她彈琴唱歌，豈有此理。分明是你在摸黑我家唐豆，你是別有用心。”唐建碩有些激動，手指着許子明在發顫。他雖然嘴上很強硬一直爲兒子爭着口袋，而心裡卻十分擔憂，他不清楚寶貝兒子到底幹了什麼，不過許子明有一些話他還是相信的。“唐豆，不務正業，好色、喜歡女孩兒。”眼前晃來晃去的郝寧就足以讓他頭疼，看着那隆起的腹部，他真想將唐豆拍死。“現在這個沒處理掉呢，又追求別的女孩兒，你不是要我老命嗎？”
“嘿嘿——副董事長，你冤枉我了，我和唐豆無仇無恨，我摸黑他對我有什麼好處。何況，我們還是好哥們。我說的話您可以不信，但與他一起去西寧回來的同事們可以做證，而且我們還有視頻資料，您要不要看一看？我瞭解您此時的心情，就是想立即讓唐豆回來，可是您都叫不回來他，讓我對這件事兒負責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他現在正在拼命的追求林董事，想奪回那8%的股份，難到這不正是您想要的嗎？”許子明喝着茶，語氣毫不示弱，大有一種反攻之勢。
唐建碩戴上眼鏡，站起身走到許子明身邊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真是巧舌如簧，我沒有想到的你都替我想到了。行，看來我們唐氏這個池塘太小養不起你這條‘大魚’。信不信我讓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