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脖覺得鼻子特別酸,有些木木麻麻睜不開眼睛的感受,臉蛋也有些疼,耳邊響起啪啪的響聲,他呼出一口長氣,黑暗中一道刺目的手電光照在臉上,眼睛被射地出現一道道螺旋似在旋轉的圈子。
劉傑躲開那道明亮的手電光,手支撐着冰涼的水泥地面坐了起來,用手背抹了下嘴角,藉着手電筒的光亮,發現手背上競然是無色的物質,而不是他想象中的血。“啊!怎麼會這樣?你是誰?”這時才注意拍在臉上的那隻手。
“幹嘛呢劉傑?這麼冷的天躺在這裡,身體不舒服嗎?沒聽見許總、董主任、宋助理在找你?”一隻手伸了過來,佟明晃着手電將儲物間的各個角落都掃了一遍,最後那道光束又落在長脖的臉上。“快起來,這水泥地有多涼。”
“佟經理,我遇到搶劫犯了,就在這兒我的手機被人搶了。”劉傑咬着牙,身體向上一挺,藉着佟明的力量站了起來,細長的脖子還特意向儲物間望了望。
“不可能,我們西寧辦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搶手機就更不可能了,你的手機是什麼牌子的?是蘋果還是三星?雖然都下班了,還有人在辦公室,有搶劫犯我不會聽不見。剛纔我好象聽見宋波在喊什麼,後來董主任說是一隻貓,肯定不是什麼賊。你可能是看花眼了,今天走廊裡的燈不知讓誰給整壞了。以前,從來沒有你說的這種情況,你在好好找找,手機是不可能在這裡讓人搶了,那這傢伙的膽子也太大了。”佟明將頭晃得像個鐘擺。
“佟經理,我是親眼看到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打在我的臉上,一隻手從我手中搶走了手機,我的手機不是什麼名牌手機,是國產舊機值不了幾個錢。”劉傑將手伸進衣兜裡,感覺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躺在裡面,正是他在四處尋找的手機。“哎!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看到手機讓人搶走了,可怎麼又回來了呢?”他順手掏出讓他提心吊膽怕落在他人手裡的手機。
“嘿嘿——這不在嗎?還說讓人搶了,你真把我唬夠嗆。”佟明將手電光照在長脖的手機上。“確實很舊了,就這樣的手機扔到街上都沒人撿,還會有人搶?”他推開辦公室的門,關掉手電。“進來坐劉傑。”
“不啦佟經理,我明明感覺有人再搶我的手機,一下子被打暈了,嘴角吐出來地也明明是鮮紅的血,怎麼會全變了呢?這裡一定有問題,我要回儲物間看看,你把手電借我一下。”長脖看着佟明那表示懷疑的目光,感到十分憋氣。“媽的!鬧鬼了,我說的全是真的,可眼前的景象並不是事實,我是讓人打倒在地的,怎麼到了佟明這兒就有病暈倒了呢?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卻認爲我在唬他,給新同事留下這種印象可不好。”他心裡不痛快,也反映到了臉上,青筋凸起眼睛瞪地好大,一種被誤解的狀態看着拿起飯盒的佟明。
“行,這手電送給你,以後小心點,也許你與董主任他們一樣碰到了那隻貓。有事兒叫一聲兒,西寧辦誰都會出來幫你。”佟明將那隻手電遞給劉傑,向門外喊道:“老曹,有時間把走廊裡的燈修修,黑地都看不見人啦。”他從抽屜拿出一隻手電離開了辦公室。
許子明端着碗喝着鮮香適口的羊雜碎湯,頭上冒着汗,頭晃着,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看着兩位哥們。“明白哥,真沒想到羊雜碎這麼好喝,我還以爲不知要多羶呢。”他撈起一片羊肚丟進嘴裡。
“哦!真爽,好喝!”董大明白擦了下臉上的汗,大口喝着碗裡的湯。“子明,哥沒說錯吧,這羊雜碎湯就要趁熱喝,多放些辣子一點都不羶。中午哥試過了,覺得不錯,要不能請你和波波來一起享用。西寧人真有口服這奶白色的湯味道多純厚,在天津你可喝不到這麼正宗的羊雜碎湯。慢慢喝,一會兒哥在給你們要幾個饃,往湯裡一泡,那口味,你們就吃去吧。”他不停地咂嘴,頭搖着。
“香是很香,可我還是覺得有些腥羶。”宋波小口喝着湯,不時將胳膊肘兒放在鼻上聞着,又向周圍的食客聞着。“子明,剛纔你在西寧去趟衛生間,怎麼用了那麼長的時間。是不是這幾天有些火大,幹臊了?那你就更不適合吃這麼辣的羊雜碎湯了。”
“呵呵——波哥你真說對了,兄弟的確這些天火大,蹲坑的時間自然就要長了一些。不過,這湯挺好喝,我喜歡。”紅痣帥哥向服務生招了一下手。“再來三碗。明白哥、波哥,我們慢慢吃,真痛快出了一身透汗。”
“算了,你們喝吧,我這碗足夠了。”宋波眨着帥氣的眼睛,望着那碗不見少的羊雜湯。“我怎麼越喝越羶啊,辣子也沒少放。”
“哈哈——波波,你不是越喝越羶,是你的羊雜碎湯放涼了,這東西要大口連湯帶雜碎一起吃下,不是慢慢的品味。得了,你喝不下就別喝了,省得你以後連羊肉都不吃了,還是哥哥撿你的‘小狗剩’吧。一會兒,你吃點別的。”董福貴拿起宋波的碗將裡面的東西到在自己的碗裡。“哎!服務員,給我們這桌上二碗,不要三碗了。”他伸出二根手指,不停的晃着。
“謝謝明白哥,你真會體貼人,兄弟就是個男人,要是女孩子兒非愛上你不可。”宋波抽出一支菸叨在嘴裡,只有菸草的芳香才能趕走嘴裡的羶味。他吐了一個菸圈,很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望着大汗淋漓地紅痣小領導笑了。“臭小子,吃飯也這麼賣力氣。”
“嘻嘻——波哥,你喜歡明白哥沒問題呀,不是女孩子也行。回家問問小嫂子,只要她同意,誰都擋不住你。”紅痣帥哥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將一塊塊饃泡進羊雜碎湯裡。
“哎喲!子明,你這傢伙還真是入鄉隨俗啊,這東西泡得軟塌塌羶羶地怎麼吃啊?你小子的胃口真好。”宋波看着小領導,覺得他全身都是羶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大口吸着煙。“子明,你還別說,我真想你小嫂子了,來西寧還沒給她打過電話呢,光發短信了。”他掏出手機看了幾眼,又放了回去。“明白哥,你說剛纔在西寧辦看到不是人而是隻貓而我怎麼感到是個人呢?還有劉傑這小子一下午也沒見到,他能去哪呢?在西寧他會認識誰?”他看着二個哥們在狼吞虎嚥,自己幹瞅着所幸聊起天來。
“是貓,波哥我也看到了,就從我眼前竄過去,不是什麼人。至於劉傑,可能又去找二個騙子了吧。也可能去逛街了,他與咱哥們不合羣,走不到一塊。其實我們都是心照不宣,他煩我們,我們也討厭他。”許子明大口吃着羊雜碎泡饃,帥氣的臉上泛起了紅色,開心地看着二位哥們,而心裡更痛快,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就在他看到一隻貓從眼前竄過的時候,他向宋波跑去的地方瞟了一眼,發現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不見了,他跟董大明白打個招呼說去趟衛生間便追了過去。漆黑的走廊,雖說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的確很黑,乾澀的雙眸讓他看不清楚前方到底有什麼東西存在,他悄無聲息地睜開了天眼,沒有七彩炫光,沒有金龍騰空而起,有的是紅外線一樣的視野,他透過厚厚的牆壁看到每間屋子內的景象,一切都是那樣的正常,沒有任何的怪異。
正當紅痣帥哥轉身要進衛生間的時候,一個熟悉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長脖劉傑木雕泥塑般地貼在一塊破木板上,驚恐地盯着儲物間的門。他咬了下牙罵道:“狗東西,劉傑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西寧你還在偷聽我們說話,想幹什麼,是不是要彙報給二少。”他越想越恨,悄悄靠近長脖,正好在劉傑左顧右盼的時候,他拿起地上的一個破墊子向長脖臉上打去,就在劉傑倒地的那一刻,他看到他將手緊緊插在兜裡,他急中生智拽出長脖的手機,又給他一掌,那傢伙沒喊完便暈了過去。
看完劉傑手機的內容,許子明恨得牙癢癢。“唐豆,你可真夠陰損的,我和林姐做了什麼,你讓長脖全部照下來,發給你,你們兩個狗每天都有聯繫,今天連明白哥去林姐家‘負荊請罪’的照片你都收到了,還有我們哥們說話的錄音,這上全有,這要是落在思琪的手裡,我不毀了嗎?”他將手機上的內容全部看了一遍聽了一遍,真想將這隻可惡的手機踹個稀碎,轉念一想。“留着它,讓這東西爲我所用,向二少傳假信息豈不更好玩。”他俯下身,看到劉傑嘴角流出了血,拿起那塊破墊子擦了幾下,將雜物中的一瓶洗手液擠出一點,抹在長脖的嘴邊。
“子明,你笑什麼?”董大明白放下筷子,摸了下圓滾滾的肚子,打着飽嗝。“哦!今晚真的吃多了,三碗羊雜碎,真痛快。波波,你真是沒有口福啊。”
“嘻嘻——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明白哥的吃像特別可愛。哦!我也吃好了。走,我們陪波哥吃點別的去。”紅痣帥哥放下碗,拿起上衣,嘴角依然再笑,他現在還不想將今晚的故事告訴給二位哥哥,因爲他想讓他們看一場好戲。
“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劉傑晃着手電嘴裡嘟呶着在儲物間翻着,尋找對他有用的蛛絲馬跡。“怎麼可能啊,我嘴裡流出的不是血,會是一種無色透明的物質,那我成什麼了?人那有受傷不流血地?這是什麼?”他突然看到在他躺過的地方,有一塊破墊子,旁邊還有一瓶沒蓋瓶蓋的洗手液。“靠!是誰在惡搞我,你他媽地給我站出來?”他揮着那塊破墊子,發現上面有點點的血跡。“哦!呸呸——”看着那髒髒的墊子,他有種想吐的感覺。
“誰吵吵什麼呢?”走廊上的燈突然亮了,有腳步聲向這裡走來。“哎!你姓劉吧,跟許總和董主任一起來地,你在這裡幹什麼?”儲物間門口伸進一個腦袋好奇地看着蹲在地上,滿身是灰的長脖。
劉傑扔掉手裡的破墊子,擡腳將洗手液的瓶子踢了出去,腳還沒落地的時候,前方洗手少液落地之處,發出一陣叫聲兒,二隻老鼠竄了出來,很快又消失在那亂七八糟的雜物裡。他嚇得一蹦,臉色有些發白。“你們這裡怎麼還有這東西?”嘴巴不停地吐着。
“這有什麼奇怪的,儲物間放地都是破爛,不用的東西,有幾隻耗子算什麼?我們這裡還有貓呢,你沒看到?你到這裡幹什麼?”那個人又問了一句長脖,眼睛嘰嚕咕嚕地轉着。“你什麼丟了?”
“哦!沒什麼,我剛纔就在這裡讓人襲擊了,都將我打暈了,流了不少血,我在收集證據。”劉傑用腳踢着地上的東西,他真的不敢下手亂翻了,每踢一下,都感到有老鼠或貓要竄出來。
“小夥子,說胡話吧?睜大眼睛看看,有人會在這種地方襲擊你,開玩笑吧,我們西寧辦從開業那天起就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今天,也不知是誰把走廊的閘刀開關的保險絲給摘了,才導致走廊的燈全黑了,這人真是可惡,真應當把他該死的爪子給剁下去,太討厭了。好啦,你出來,我要鎖門了。”那個中年男人,撇了一眼長脖拿出一把鎖頭將儲物間的門鎖上。
劉傑沒有知聲兒,走廊裡的燈不亮是他下的手腳,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衝中年男人笑了一下。“師傅貴姓?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不信,你可以問你們佟經理,是他剛纔救了我。”
“姓曹,我聽我們經理說了,你是身體不好暈了,頭疼腦熱來找我,我有感冒藥,在這兒我負責後勤。”那個中年男人搖着鑰匙走了。
“切!這老小子把我當成小偷了,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一個破儲物間能有什麼好東西,還鎖上了,怕嚇着耗子吧?哼!不用你們不信,早晚我把那個人找出來,在西寧辦別人不會對我下手,難道是紅痣小領導,他知道我在門口偷聽他說話了?這小子有點‘神氣’”他立即掏出手機。“哦!還好,東西都在?那會是什麼人呢?難道真不是人而是個貓?那墊子上的血和打開的洗手液是怎麼回事兒?貓可沒這本事啊!借我、借我一又慧眼吧——”